彭喆和程凯都只有五岁多的孩子，他俩就读一小学教学点一年级。
彭喆住在学校附近，不到三百米，可他家离奶奶家有一里多路程。
程凯的家离学校较远，要走三里多山路。他每天上学、放学都是由奶奶接送。后来，他的奶奶的腿摔伤了，他只能自己上学了。
彭喆上学怕迟到，周一至周五的每天早晨，开始每天总是逼着在家的妈妈起床做饭。彭喆的妈妈总是责备道：“你吵什么吵？妈妈昨晚打牌太晚了，现在要睡觉，要吃饭，你自己起床去做。”一个五岁多的孩子能做饭？他有时隔三差五去奶奶家弄点吃的，有时起晚了只得饿着肚子去上学了。
程凯的妈妈原来在外陪丈夫，因婆婆的脚伤了，丈夫要她回家照料老人，她只得回家。
有一次，程凯催她的妈妈起床做饭时，她嚷道：“你的叫声烦死人，妈妈要睡觉，你不睡就起床吧。”
他小声嘀咕道：“如果奶奶的腿没伤的话，奶奶一会起床做饭的。”
每天中午，彭喆放学回家，总是不见妈妈在家，他就去打麻将的地方找妈妈，她一见到儿子就生气地说：“饭在锅里，你把钥匙拿回家，自己吃，注意出门时要锁门，钥匙一定要送给妈妈。”
程凯回到家，不见妈妈的人影，就问奶奶，奶奶告诉他，可能是串门去了，叫他自己去热饭吃。
就这样，彭喆每天早晨如果不去奶奶家弄点吃的，就饿着肚子上学。程凯每天早晨自己起床热饭吃，然后自己一人上学。
两个孩子终于熬到放暑假了，不用早起做饭，或饿着肚子上学了。
有一天，距县城30里路的一所小学来来了两位招生人员，来该村招收留守儿童，去他们学校就读，供吃管住每学期3000元。凑巧彭喆和程凯的妈妈见到了招生人员非常高兴，愿意将孩子送到寄宿学校读书，并当场签订了合同。当时有人问：“你俩在家，为什么将五岁多的孩子送到寄宿学校读书？还愿意多花2500多元钱？”
彭喆的妈妈生气地说：“我最恨儿子每天早晨逼我起床做饭，还要给他洗衣服，将他送出去，我多自由。”
程凯的妈妈说：“我在外面时，一日三餐都是丈夫给我买吃的，衣服都是他洗，我什么活也不用干，多快活！如果不是他的老娘伤了腿，我才不会回家的。现在，我每天要洗三个人的衣服不说，还要做饭。我把儿子送到寄宿学校多好，我想什么时候起床就什么时候起床，没有人逼我，耳朵清闲不说，我少洗一个人的衣服。”
有人说：“可怜的孩子去寄宿学校读书好！比留在家里强。”
两个女人离开，回家拿钱交押金时，还有人摇着头说了一句：“这两个女人不配做妈妈，实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