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派了不少兵丁,装成百姓,四处打探。终于,抓到了一个小白脸。知县看着这个小白脸,对着兵丁破口大骂道:“这样的人也能盗墓?本官被免职的话,先让你们陪葬!”
一个兵丁对知县耳语道:“老爷,这小白脸叫胡利,是个好色的软骨头,跟醉仙楼的头牌妓女是相好的,一刻难离。那妓女对这小白脸也是生厌,只是见他出手阔绰,才应付他,可这蠢货却被迷得神魂颠倒。妓女说胡利有一次醉酒,在床上迷迷糊糊说了句盗墓。”
知县眼睛一亮,对胡利厉声道:“阿三在何处?还不如实招来!”
胡利立刻跪下,说:“大老爷,什么阿三啊?是烤鸭吗?小人听不懂啊!”
知县对兵丁说:“去,先把那个妓女斩了。让胡利在旁边看,然后再看本老爷如何处理他。”说罢转身就要走。
胡利吓傻了,哆哆嗦嗦爬到知县面前,抱住知县的腿,说:“别、别、别,阿三一向谨慎,居无定所,只是要行事了,才会在前一夜的三更通知我。”
知县拍拍胡利的脸,说:“只要你顺从我,事成之后,本老爷为你和那女子办婚事。”
半个月后的一天,胡利急急忙忙找到了知县,说是阿三在夜里要去赵知府的墓,把上次和胡大没搬完的财宝盗走。知县坏笑道:“阿三这小子胆儿也太大了,那里他居然还敢去。”
夜半时分,阿三和胡利如约出现在赵知府的墓前。阿三打开墓道,猫身进去了。胡利拉着绳子,等在外面。阿三刚搬了一半,突然,“轰隆”一声响,墓道口又塌了。外面,知县带着兵丁围住了入口。一直等到天亮,知县发话了:“天亮了,这回把阿三拉出来,好好认清脸,别像上次那样了。”
胡利和兵丁们进入墓道,不一会儿,阿三被押了出来。阿三紧闭双唇,一言不发,双眼死死盯着胡利,眼神充满失望,胡利只是一个劲地哭。知县走到阿三面前,捏着他的脸,说:“‘鬼盗阿三’,最终还是栽我手里了吧?”
阿三头一扭,用力咬住知县的手指,瞬间,知县的手指鲜血淋漓。
知县大怒,抽出兵丁的刀,大喊一声:“奶奶的!这回老子亲自来!”说罢,挥刀劈下,瞬间,阿三身首异处,世间再无“鬼盗阿三”。
站在一旁的胡利,立刻吓得屎尿失禁,精神崩溃,他连滚带爬地到阿三的尸首旁,大喊:“爹!爹!”
知县和他的兵丁们都惊呆了!知县已然忘记手指的疼痛,坏笑道:“怪不得阿三这次在墓内没杀了这小白脸,原来这是他儿子,他下不了手啊。堂堂的‘鬼盗’阿三,居然养了这么个脓包儿子。他谨慎一世,只信兄弟,结果亲哥哥为了钱出卖他。后来,又只信儿子,结果儿子又为了色出卖他……嘿嘿,还是我好,谁都不信,只信自己。”说罢,用刀往胡利背后一捅。
知县刚扔下刀,立刻就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死了。原来,阿三在墓内知道被儿子出卖,心灰意冷,也自知难逃一死。他从地上捡起上次的毒箭镞,仔细藏在嘴里,咬破知县手指时,剧毒已经侵入知县体内。
后世依旧有做盗墓营生的人,依旧是两人合作,只是不大出现朋友搭档和兄弟搭档,都是父子搭档,而且进入墓室的都是儿子,望风的都是父亲。据说,这样做以后,就再没出现过望风者见利忘义,将搭档封死在墓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