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找工作进行得很顺利，没多久长头发的身份弄清了。他叫牛四海，是邻县宽丰乡人，是个惯偷，曾劳教两次，且最近几天，当地派出所也在寻找他。因为牛四海被害的这天晚上，他们县羊角镇一家商店被盗，窃贼偷走了不少香烟、现金等财物，警方怀疑是牛四海干的，正在找他，没想到他死了。
长头发的情况摸清了，戈队长又马不停蹄地查起了小平头。很快，查到了一个叫乌家庭的人。这人也是邻县人，平时喜欢剃小平头，常跟牛四海在一起，为人狡诈。戈队长从当地派出所弄到了一张乌家庭的照片，带回给高中青、李小山辨认，两人看后一致认定：这人就是小平头。小平头的情况掌握了，戈队长立刻在网上发布通缉令，通缉嫌疑犯乌家庭。
半个月后，戈队长接到了广州警方打来的电话，说乌家庭在广州落网，要他们速去带回。他忙带着几名刑侦队员赶到广州，把乌家庭带回，进行审问，还没问上两句，乌家庭就说：“我坦白，我坦白。”交代了那天半夜跟牛四海在邻县羊角镇一家商店偷盗的事。
戈队长听了说：“你就犯了这件事?”
乌家庭说：“就这事。”
戈队长两眼盯着他说：“那牛四海呢，他上哪去了?”
听了这话，乌家庭“扑通”一声跪下说：“牛四海不是我杀的。”便急口讲了起来。
那天半夜，他俩在羊角镇盗了一家商店后，想赶紧离开这里。两人翻山越岭拼命赶路，来到一山路边时，乌家庭不留神把脚扭了，扭了脚不好赶路，两人都很急。恰在此时，前面开来一辆货车，两人想搭车走，又怕司机不停车，乌家庭就想了个办法卧在路上拦车。后来车拦下了，车主让他们上了车厢。乌家庭因为脚疼，坐在了车厢里，牛四海则背着身子站在车厢前头。当时车开得很快。经过一隧道时，突然，牛四海咚地倒下来，乌家庭吓了一跳。细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只见牛四海的头不见了，脖窝子处的血卜卜地向外冒。他不知怎么回事，紧张得也顾不得叫司机停车，趁货车上坡减速时，拿起那只装着钱、烟的包跳车逃跑了……
听了这事，戈队长惊呆了，车过隧道洞，牛四海的头就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不由寻思起来，蓦地，他心里一亮，自言道：“会不会是它?”说着，忙叫人把乌家庭带下去，自己带着两名刑侦队员开着一辆三轮摩托车直驶那座隧道洞。
当天下午，戈队长向大家宣布，割掉牛四海头的凶手找到了，不过凶手不是人，而是隧道洞上面的一块警示牌。原来，这座隧道洞是学大寨那年开山筑路搞出来的。当时搞得很低，高度就3米，那会儿山里没有大汽车，只有手扶拖拉机。因此，隧道有3米高也足够了，而现在车多了，尤其大货车进山不少，这隧道就显得低了。但现在缺钱，没人再对这隧道进行改修，上写“隧道高3米，车辆载货切勿超高”几个宇，以提醒司机注意。不想，这块警示牌的一头不知什么时候脱落下来，且露出的这部分铁板又微微向前翘着，形成铲刀状。当时，牛四海是站着背在车厢前面，他身高1．78米，车厢底板高1．48米，加起来3．26米，已超过了隧道高度26厘米，正好是他脖子的位置，当时车开得快，加上天黑，牛四海没留神。因此，车过隧道时，那块警示牌的一头就像铲刀一样，“刷”地割去了牛四海的头，并将他的头飞抛到路旁沟里，正好砸在杨林长左眼上。现在这块警示牌的“铲刀处”还留着血迹和一些皮肉。经化验认定，这上面的血和皮肉跟牛四海身上的血与肉一致……
断头案查清了，这不是一件凶杀案，而是一起交通事故。交通事故归交警大队处理，戈队长便将它移交给了县交警大队。小平头因是在邻县偷盗，也被移交给了邻县公安局。由断头案牵出的女尸案中的罪犯交给了司法机关依法惩处。他自己则又投入到其他案子的侦破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