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
我无精打采地问：“什么？”
慕寒的嘴角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察觉到他的异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姓慕的，我跟你说，阿香有心上人了，你来迟了一步。”
我这回直接抱着酒坛子，咕噜咕噜一下子就灌下半坛七步醉。
兴许是月色太过醉人，平日千杯不倒的我此刻竟觉得脚底飘飘然的，似有几分醉了。
我听得慕寒轻叹一声。
我又凶巴巴地说道：“怎么？不甘心？不甘心也没用，我说了……”
“我不喜欢阿香。”慕寒的脸色忽然一冷。
我一听，不由得怔了怔。
慕寒眸色微凝，他道：“你今日看到的那人，姓楚的，我看他似乎对你有几分意思。”
我也面色一冷，说道：“呸，我才不喜欢他呢，什么姓楚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我不适合当温柔可人小鸟依人的姑娘，就干脆粗鲁到底好了。
我猛地站起，仰脖喝光了剩下的半坛酒。
“哐当”一声，酒坛被我潇洒地摔到地上。我醉眼迷离地看着慕寒，咽了口唾沫。老天爷，慕寒这厮果真秀色可餐，让人心猿意马啊。
我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
慕寒连忙站起，扶住了摇摇晃晃的我。我揪住他的衣襟，说：“姓慕的，我们来煮饭吧。”
“煮……”
慕寒的下一个字被我吞入口中，我毫无章法地啃咬着他的唇。
慕寒的眼睛倏然瞪大。
诧异，震惊，还有许多我看不懂的情绪，不过所幸的是，没有厌恶。我打了个酒嗝，双脚一软，倒在了慕寒的怀里。
慕寒倏然重喘一声。
我抬起眼，发现慕寒的脸色微微发白。
“慕寒？”
慕寒松开我，说：“兰儿，你醉了。”
慕寒虽然酒量不好，但武功极佳，我很少见到他会露出这样的神色。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我没有多说，用力扯开慕寒的衣裳。
果不其然。
慕寒的胸膛上有着数不清的疤痕，大大小小，看得我触目惊心。
我此刻醉意全消，心里仿佛也有无数根银针没入，疼得我直想掉眼泪。
“慕寒！这是什么回事？”
慕寒没有看我的眼睛，说：“之前不小心受了伤。”
“你……”
慕寒倏然站起：“兰儿，你早点歇着吧。夜深了，我回府了。”
07
那天之后，慕寒开始对我避而不见。我心痒难耐，天天在慕寒的府邸前守株待兔。我问过爹爹，到底慕寒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爹爹却也不回答我，只意味深长地说：“佼佼呀，我们兰家欠了慕寒啊。”
我不明白。
“我和慕寒相识六年，这六年来我们兰家与他们慕家虽然时常来往，但是绝对没有欠什么人情。”我追问。
这下爹爹也开始避而不谈了。
我在慕家门口守了六日。到第七日的时候，我深觉守株待兔此法不成，正准备偷偷地爬墙进去时，我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兰姑娘。”
我颤了颤，险些从墙头掉下来。我扭头一看，是楚易言。他眉头紧皱，看我的神情也不复当日的温柔，反而有几分……说不出的诡异。
许是此刻我满心都是慕寒的缘故，现在看到楚易言，我竟半点怨恨和害怕也没有。
我跳下墙头，也皱眉看他。
“有何贵干？”
楚易言说道：“在下有话想与你说。”
“没空。”
我转身准备再次爬墙。
楚易言又道：“有关慕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