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吹了红烛,翻身睡觉。
第二日小段醒来时,一摸床榻,摸到一副温热的身体,还没等她缩回手,她的小手已被徐公执在手中:“夫人昨夜为何醉酒?”
小段摆出一副苦瓜脸,总不能说因为不想与你圆房吧:“吾饿,甚饿,房内无食,只好饮酒果腹。”
徐公淡淡一笑,仍旧揉她的小手:“这么说来,倒是府中下人恃宠而骄,不把夫人放在眼里,为夫这就将他们发卖,来……”
“人”字还没出口,小段一个饿狼扑虎,扑在了徐公身上,笑得灿若娇花:“夫君!其实妾身也爱饮酒!妾身与夫君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徐倾将她抱入怀中,小段身体一僵,正要骂徐公禽兽,徐公却摸一下她白嫩的小脸:“别怕,你要是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
小段原本十分感动,等一簇簇三姑六婆与一丛丛深闺小姐前来或慰问或哭泣时,她就感动不起来了,敢情是知道今天有这情况在等着她呢!
正招呼着客人,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冷着俏脸从外而入,端起案上瓷碗就泼了小段一脸水:“你这粗鄙不堪容颜丑陋之人!徐公为何看得上你?”
小段将粘在脸上的橘子皮扒下来,笑眯眯看过去:“你有胆再泼你祖奶奶一下试试看!”
007
上下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被人泼过水,而且对方还骂她粗鄙不堪容颜丑陋,小段一怒之下,将其乱棍打出,岂料没一会儿她就被禁军抓去投入了狱中。
问过狱卒之后小段才知道,泼她茶水的乃是王姬。
王姬……就是王的女儿,她是容夫人所生之女,深受先王宠爱。
王姬虽然下令立即弄死小段,可狱卒不敢呐,若是寻常女子也就罢了,这位可是城北徐公之妻,丞相邹忌之妹。听说徐公为了求娶这位夫人,一日三趟地上邹府!听说徐公心疼夫人年纪小,连洞房之夜都忍耐下了,要等夫人再长两年再享用!
最重要的是,容夫人和公子喜都失势了,一个王姬算啥。
小段这比玉器还重要的人,狱卒哪敢动她,不仅不敢动,还好酒好菜地供着,就差把伶人往牢房里搬,供她解闷了。
所以徐倾匆匆赶来时,便看到小段一边吃水果一边听狱卒讲笑话。
徐倾松了口气,挥手把狱卒赶走,小段见到是他,担惊受怕的情绪这才浮起。
上辈子没被人泼过水,上辈子她也同样没被下过大狱啊,最初入狱时那天崩地裂的委屈唰唰地就冒出了头。
她头一偏,嘴一噘:“哼!徐公如此美貌,又有才情,身边当有不少红颜知己,妾身丑陋不堪,难登大雅,那位王姬倒是貌美如花,个性张扬。”
徐倾好笑,伸手揉她发顶:“小小女子,脾气倒大,这么伶俐的一张嘴,吃什么东西养出来的?”
小段伸手戳他胳膊:“吃你肉吞你血啃你骨。”
戳着戳着,她又被自家夫君似笑非笑的销魂表情给迷住了,一个情难自禁就解开他的腰带,小手就钻了进去,咦?有腹肌耶!先摸爽了再说!
徐倾好气又好笑,将她的小手拉出来,揉了揉:“肤若凝脂,肌白似玉,柔弱无骨,夫人生得玲珑娇小,手更是天下一妙。”
小段刚要骂他无耻下流,徐倾低头在她唇上香了一口:“你在牢里舒爽住着,等我寻着可乘之机,便带你出去。”
小段愣愣地摸着自己的嘴角,及至徐公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她才反应过来,这鬼地方也能住得舒爽?看着上了锁的牢房,小段眼中划过一道精光,就这粗制滥造孔那么大的锁也想困住她?
自那日起,徐公一旦有空便要来监狱探一探娇妻,提一壶小酒,与娇妻隔着牢房吟诗作赋,谈古论今,每每被小段的妙句惊得对她刮目相看,一刮二刮的,他心里对她以前的癫疯之症就起了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