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打(2)

 
神打(2)
2014-05-12 22:11:25 /故事大全

这时,人们才明白过来,这桑老身怀绝技,问他却只是笑而不答,自顾自走了。想问那卖艺人,卖艺人却也收起摊子走人了。

第二天,有好事者一大早就守在桑老家门口,想学个一招半式,可是等桑老出来,却说自己无非是年轻时打短工,练了一身笨力气罢了。那些好事者纠缠了一阵也没结果,只得悻悻地离去。

又过了几天,桑老照惯例去遛弯儿,刚走到一个拐角处,迎面有个用竹杠挑着担柴禾的老头子走过来。这老头子比他还矮半个头,佝偻着背。到了近前,这人突然大声叫道:“草鞋!”桑老一抬头,脸上已全无血色。刹那间,那人已把柴禾扔在地上,抽出竹杠向他前心捅去。桑老一把抓住竹杠的一头,但还是被竹杠推得向后滑向墙边。等他的背一靠上墙,竹杠突然发出吱呀的响声,顿时寸寸碎裂开来,碎屑撒了一地。这回轮到那老头子脸上变了颜色,柴禾和半截竹杠也不要了,掉头就走。

因为来得太突然,等边上的人们反应过来,那老头子已不见踪影。于是人们都围过去,但桑老只是掸了掸衣服说没事。这样子都没事,自然谁都不信,可是桑老确实没受伤,下手的那老头子也不见了,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那时的墙都是有年头的,是里面有砖块的土坯墙,有人担心两个老头子打架会不会把墙捅坏了,去看了看,墙上没见任何痕迹,只是指着地上叫了起来。原来那时,街面还是青石板铺的,年深日久,石面已很光滑,但此时靠墙的一块青石板上赫然有两个脚印大小的粗糙痕迹。不过也有人说,以前好像也见过,毕竟人在青石板上踩出脚印来太匪夷所思。

出了这事后,桑老家门上又挂上了那把大铜锁。这件事一时间被议论了好久,谁也说不出那些人的来历,以及桑老干过什么。

那挑柴的老头子说的那句“草鞋”也很神秘,为什么桑老闻而色变?过了几年,倒有些小年轻看武侠小说时,惊奇地发现,过去哥老会、三合会之类会党里设置的职务有称纸扇的,有称红棍的,其中一个正是“草鞋”。

于是有人猜测,桑老早年是会党中人,身怀绝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离开,会党中有本事的不罢休仍要找他,先前那卖艺的就是来探路的,因为桑老很有桑梓之情,不想这些异人阴魂不散地老来纠缠,他担心给乡党惹麻烦,便离开家走了。不过这种猜测太像武侠小说,这年头是不是还有这些会党,为什么桑老都这把岁数了还来寻仇,想来可能性也不大。

本来可以问问桑老,但桑老这次离开后再也没回来,那块留有脚印痕迹的青石板,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就已拆掉,成了水泥路。到了九十年代后期,城市改造要拆迁老房子,因为找不到桑老家属,这间屋子也被收归国有拆掉了。

发生这事时,桑老已经七十多,现在多半已经过世。就算他还在世,定然已寿过百岁,能不能记得以前的事都只有天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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