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终于结束了。要是在往常，王波涛早就在第一时间从考场奔向宿舍拿着提前收拾好的行李直奔火车站。的确，王波涛的家在省城A市，自从来到L市求学，一年最多也就回家4次，所以3年来每到临近放假的日子往往是归心似箭的时候，每到这个时候他都提前去火车站买好车票，到时直接拿着票坐车就行了。 但是这个学期却不同与往常，下周还要继续上课——上大四上学期的课，因为学校8月-9月这段时间学校里装修，这样就与平时错开一个月，8月放假，10月以后开学。王波涛的宿舍里还住了3个人，虽然很要好，但是各有各忙，段江峰一考完试就迫不及待地去陪女朋友了；魏磊家是本地的，考完试就回家了；贾彦斌出了考场就直奔网吧了。下午王波涛坐公交车去老市区转了一圈。吃晚饭的时候，王波涛又有些无聊了，兄弟们都不在宿舍，他想干脆上会儿网回来睡觉得了。 到了网吧，贾彦斌仍在网游中“奋战。”王波涛和他打了个招呼就找了个位子坐下了。王波涛上网一般只是看个电影或查点资料，如果QQ上的好友在线也会聊上两句，总之他上网时间一般不会超过2个小时。上了QQ后，王波涛发现好友中有一个奇怪的名字——亲亲糊涂龙。“她是谁？”王波涛心想：“我从来不加陌生人。”仔细一看资料原来是赵晓柠，她和王波涛同在一个社团，比他小一级，学的是学前教育，她原来的网名叫拂晓的柠檬，职业是柠檬公主。当初她给王波涛这个QQ号时说这里面暗含着她的名字，而且在社团中，她也是和王波涛最聊得来。 “你怎么改名字了？”王波涛首先发问。 “我爱上别人了，我和男朋友分手了，都是别人搅得。” “是胡涂龙吗？” “嗯，不过他真名叫胡龙，是咱们学校计算机系的。” “你喜欢胡龙，不然你怎么会改名？” “我和他闹着玩的，我连见都没见过他，既然师兄发话了，我这就改回原来的网名，说实话虽然我不喜欢我男朋友，但是分手后我心里很乱，毕竟他是我第一个男朋友，是我的初恋。” “心情不好啊，建议你去看看大海，大海可以使人心胸开阔。” “你可以陪我吗？” “什么时候？” “就现在。” “可现在都快8点了，要不明天早上吧，反正明天是周六。” “你不陪我就算了，我自己去。” 王波涛想：“她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出去不安全，不如陪她散散心，反正现在回宿舍早点。”于是说：“在校门口等我，我马上过去。” 王波涛到校门口的时候，赵晓宁已经到了。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主要是赵晓柠说，王波涛听。其实这些事王波涛早有耳闻，她男朋友虽然是同一所学校的，但两个人是今年4月从网上认识的，两个人可以说是网恋，在网上两人聊得热乎，但现实中男朋友却对她不管不问，说实话，赵晓柠长得挺漂亮的，也很有气质，1米65的个头，一头齐腰长发。 到了海边，赵晓柠突然发问：“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谈起过你的女朋友啊？” “我没有女朋友，不怕你笑话，我这还是第一次陪女孩出来呢。” “不会吧，在学校就没谈一个，你条件不错啊，人又好，文武全才，就不想找一个？” “我觉得在学校里谈恋爱纯粹就是玩，没有真心，还不如多学点东西呢，我如果谈就认真谈一个，将来和她共度一生。” 从海边回来已经是晚上九点了，王波涛本想送赵晓柠回宿舍，但她坚持要去网吧上网，无奈只好把她送到了网吧。 从海边回来，王波涛总是有意无意的想帮赵晓柠做点什么，比如有一次看到她献血，他特意查了献血后的注意事项，并打电话告诉赵晓柠千万别做剧烈运动，针眼肿了要热敷。 段江峰问王波涛：“你不会看上她了吧？那你就追啊，我全力支持你！” “你以为我是你啊，老婆迷，整天和史淑芸黏在一块，腻不腻啊？” “你懂什么，这就是爱情，你如果追上了她，说不定比我还腻呢！” 半个月后，王波涛和赵晓柠独自在操场闲聊的时候，王波涛突然语无伦次地说想让赵晓柠做他的女朋友。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样，把两人吓了一跳，特别是王波涛都吓傻了，赶紧说是开玩笑并道歉。回宿舍以后，王波涛打开水龙头拼命冲头，想让自己清醒。 段江峰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说：“怎么样？叫我说着了吧，你对人家姑娘动心了，不过说你傻你还真傻，你道的哪门子歉啊，你喜欢她有错吗？” 贾彦斌也在一旁帮腔：“这有什么难为情的，你都21了，又不是小学生了，如果你中学的时候看黄片，你父母可能会打你一顿；但你现在看黄片，你的父母只会说你长大了。” 王波涛冷静下来以后想：“也许他们是对的，，我确实动心了，只是自己不知道，干脆追追看吧，不行的话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千万别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 终于放假了，巧的是赵晓柠的老家在Q市回去的时候正好和王波涛坐一趟车，只不过王波涛在终点站下车，两人上车后几乎没说话，快到Q站的时候，王波涛终于开口了：“那天和你开了个玩笑，如果我是认真的呢？”赵晓柠笑着说：“随便啦！”回家后，王波涛一直在想那句话，要么同意，要么拒绝，随便是什么意思？ 开学后，王波涛进入了大四，赵晓柠也升入了大三。王波涛来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赵晓柠问个明白，赵晓柠说：“先看看吧，行的话我就做你女朋友，不行的话咱们还是好朋友嘛！”两人就那么交往了3个月，连手都没碰过，王波涛仍然对赵晓柠很好，希望靠真诚来打动她。 元旦马上就要到了，王波涛给赵晓柠打电话想约她元旦出去玩，赵晓柠说：“元旦不行，因为那天有人来给她送iphone4。” “你买iphone4了？” “不是，是一个体院的网友送我的，他上周还请我们宿舍的人吃饭呢，可能是想追我吧。” 王波涛听了以后心里咯噔一下子“你答应他了，一个iphone4就把自己卖了？” “还没有，不过快了。” 晚上王波涛约赵晓柠出来吃饭，赵晓柠说他们是在一个月前网上认识的，两人在网上聊得很投缘，他叫郑付荣，和赵晓柠同级，学的是篮球专业。 “郑付荣，好熟悉的名字啊！”王波涛想，但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赵晓柠继续说：“他家在M市，爸爸是局长，妈妈是一家企业的老总，家里很有钱。半个月前他第一次来学校找我，我没见他，他居然在我们宿舍楼下站了9个小时，我实在不忍心了，才下去见的他。他第二次来找我的时候，我在背邓论，他说要帮我抄笔记，他在宿舍的走廊整整抄了一夜，手都冻僵了，第二天一早，他跑来给我，让我很感动。其实他的感情经历也挺惨的，今年6月的时候，他在学校谈了个女朋友，是他的同乡，比他高两级。女朋友老是把他当奴才使唤，甚至让他给她洗衣服，他们谈了3个月就分手了。他给我说洗衣服的时候都哭了，他说大冷天，手都长冻疮了，所以我发誓将来做了他老婆以后，绝不让他给我洗衣服……” “你等等吧！”王波涛打断了赵晓柠：“你说他6月谈的，他们谈了3个月，我问你7月、8月怎么会长冻疮？那可是夏天，天怎么会冷？你说他是体院的，咱们学校历来和体院就势不两立，经常发生冲突，上周差点发生血案，你不知道啊，还和他走得那么近，你以为你是朱丽叶啊？” 赵晓柠说“你怎么那么偏激啊，吃醋了？” “我承认我吃醋了，但只占一小部分，毕竟我们是朋友，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自从海边回来我总是有意无意的帮你，关心你，我才知道我是动心了，但是你并不是我这一生要找的人，所以你才对我没有感觉，不是我偏激，体院也有好人，如果他能真心对你，我现在就宣布退出，并祝你幸福。” 赵晓柠说：“其实我一直拿你当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才有什么事都和你说。” 此时王波涛的眼眶子已经湿了，他强忍着，他是一个男生，他不能在女孩面前落泪，他转过身去擦了一下脸说：“你没做我女朋友有些遗憾，因为你是第一个让我动心的女孩，但是我说出了想说的话也就不后悔了，正因为我喜欢你，我才希望你能幸福。” “谢谢，真心换真心，也希望你能幸福，我们还会是好朋友的。” 元旦的那天，王波涛在打水的时候看见赵晓柠和她的网友在校园散步，当见到网友的一刹那，王波涛忽然想起郑付荣是谁了：大二那年，王波涛去网吧上网的时候，忽然发现桌子上有个钱包，打开一看里面有失主的身份证，学生证各种卡和现金，还有一个避孕套。王波涛点了一下现金：“乖乖，足有一千多块啊！”当时王波涛真想把这笔钱昧下，反正钱包的主人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良心是他没有这么做，他打开学生证，得知失主叫郑付荣，体院篮球专业的大一新生。为怕麻烦，王波涛把钱包交到了学校教导处，由学校代还，最后听说失主连个谢谢也没说，拿了钱包就走了，而眼前的这个人不正是那个钱包的主人吗？因为王波涛见过他的照片，记得他的模样。 回宿舍以后，段江峰打来电话：“波涛，你猜我看见谁了？赵晓柠，和那个男的很亲密的在一起，还老公老婆的叫，那个男的很明显在玩她，我在门口呢，你现在过来叫上彦斌和魏磊，咱们把那个王八蛋揍一顿，给你出气。” 王波涛说“不必了，为那种人不值。” 挂了电话，王波涛犹豫了一下又拨通了赵晓柠的电话，第二天一早便把她约了出来，把两年前的事告诉了她。赵晓柠很明显是陷进去了，说：“郑付荣对我很好，给我买这买那，可以说是有求必应，我们宿舍有男朋友的都羡慕我。” 王波涛说：“他今天给你买这买那，明天和你开房，后天就能把你蹬了。你信不信？” 赵晓柠说：“你怎么说的那么恶心啊？” “是我说的恶心，还是他做的恶心？可能是我太直了，但我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该说的我都说了，怎么做你自己选择吧！” “我已经选择郑付荣了，他对我好，家里又有钱，现在这社会金钱才能表示爱情，我想要什么，他就给我买什么？” 王波涛听了以后什么也没说，从身上抽出了随身带的小刀，割掉了自己衣服上多余的一块布，把它交给赵晓柠后只说了一句“保重”就转身离开了。 王波涛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了一场，觉得真心的付出什么都没有得到，他不会再追她了，就是她在回来再找他，他也不要了。而王波涛伤心地并不是因为她拒绝了他，而是她说的那句“现在这社会金钱才能表示爱情，我想要什么，他就给我买什么？”，本来王波涛以为她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女孩，没想到她竟是这么一个势力下贱的女人。 晚上回宿舍以后，魏磊说：“你早上做的事我全看到了，割袍绝义，够男人。” 王波涛说：“我现在才发现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往后我们连朋友也不是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如果没有考试，王波涛不是在宿舍睡觉，就是去教室看书，但是考最后一门的前一天，却发生了一件事：那天王波涛像往常一样找了间教室学习，突然听见前面的两个女生在谈论赵晓柠： “赵晓柠看着挺淑女的，想不到那么下贱。” “就是她现在的男朋友除了家有钱，玩女人还会什么？我听说他们社团的一个2B还追了她半年呢！” “2B？” “这种女的都追不是2B是什么？要么就是眼睛瞎了，要么就是小时候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听到这里，王波涛一下子火了这2B很明显说的是自己，他气得把书一摔，前面两个女生吓了一跳，回过头来问怎么回事，王波涛说书掉了，便拿着书走了。看来她们并不认识王波涛。 回宿舍以后，王波涛给赵晓柠发了短信，再次提醒她注意。第二天考完试，王波涛正好遇到赵晓柠，赵晓柠很生气地对王波涛说：“都是你，害得我分心，结果考试挂了科。” 王波涛一下子火了：“你考前不好好复习干什么去了？鬼混去了？你还有脸说……”此时王波涛真想打她几拳让她清醒一下，但他没有这么做，如果打了她，她一定会去郑付荣那里找安慰，结果只会使郑付荣的目的得逞，让她受到更大的伤害，到时她也会埋怨自己把她往死路上逼，顿了一会儿说：“算了，我也不说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当天晚上王波涛就回到了A市的家，因为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反正下学期就该毕业实习了，还是先回A市找个工作吧，既然她在自己心里已经生根，留在L市也没什么意思了，况且下学期没课了，都找单位实习去了，不如换个环境，也借这个机会锻炼一下自己，时间是最好的良药，相信随着时光的流逝，一切都会被冲淡的。 通过一个寒假的调整，正月十五以后王波涛就出去找工作了，王波涛学的是建筑工程专业，很快就在一家施工单位找到了工作，虽然是在现场做施工员，但王波涛却觉得自己过得非常充实，同时也学到了很多课堂上学不到的东西。宿舍里的其他3个兄弟也都找到了工作：学化工的的贾彦斌在老家E市的一家化工厂找到了工作；学市场营销的魏磊在港务局学习，准备报考港务局；学国际贸易的段江峰并没有回老家C市找工作，而是打算考A市一所大学的研究生，并在A市租了房子复习，因为同在A市，王波涛和段江峰联系的比较频繁。 一天，王波涛值了一晚上的夜班，准备回家睡觉，段江峰打来电话说要请王波涛吃饭，见到段江峰以后，王波涛发现段江峰也是一夜未睡的样子，一问才知道：原来段江峰昨天陪史淑芸去逛商场，史淑芸相中一件300块钱的衣服，当时段江峰已经给她花了500块了，身上实在没钱了，就没给她买，于是两个人就吵了起来。段江峰一气之下跑到网吧上了一夜的网。 段江峰说：“史淑芸觉得自己长得漂亮，所以长脸。” 王波涛说：“她还以为自己是纯情少女啊，都老娘们了。” 段江峰笑着说：“话不好听，不过都是实话，谁让我喜欢她呢！” 吃晚饭，王波涛说：“回去吧，别和嫂子别扭了。” 段江峰说：“我先不回去了，我先去银行。” “去银行干什么？” “取钱，给你嫂子你买衣服去。” “没出息。”王波涛心里骂着。当初段江峰追史淑芸的时候，当地的一个小痞子也看上了她，小痞子威胁段江峰让他赶紧放手，否则见他们在一块一次打他一次，小痞子找人揍了他3次，他都没妥协，最后小痞子找人揍了他以后直接把他的手按在了案板上，威胁他如果不放手，马上就把他的手剁下来。段江峰说：“有能耐你就剁，我就是喜欢她，你就是把我两只手都剁下来，我照样追她。”小痞子本想吓唬他一下，并不想惹出什么事，没想到他那么坚决，一下子没招了对段江峰说：“大哥，你赢了，我现在就退出。”段江峰一直认为这是自己做过的最英雄的一件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对史淑芸百依百顺，但是王波涛认为根本不值得。 转眼到了7月，该回学校论文答辩和拿毕业证了。回学校的时候，王波涛无意见到了赵晓柠：她胖了两圈，头发也盘起来了，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已经没有了当年小女孩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少妇的模样，如果不是赵晓柠主动打招呼，王波涛根本没有人出来。王波涛想：“这就是当初让我动心的女孩吗？如果不是她站在我面前，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她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好在答辩进行的非常顺利。拿到毕业证以后，王波涛就回A市了。 一年后，段江峰如愿以偿的考上了A市的研究生，但是他的感情却受到了打击——史淑芸跟了个富二代跑了。接到段江峰的电话，王波涛就火速赶到了他的出租小屋，看见段江峰坐在地上一边喝酒一边伤心地哭诉。王波涛一面耐心的听着，一面想着如何劝他。段江峰哭着哭着突然撒起了酒疯，一把抓住王波涛的衣领说：“你说芸芸为什么不要我？” 王波涛被他抓得一愣，说：“老段，你先放手，咱有话好好说。” 段江峰大吼起来：“为什么？就是因为这个男人他妈的有钱。” 王波涛被他抓的透不过气来了，一肘将他打倒在地，段江峰哭着站起来说：“行啊，长本事了，打自己的兄弟！” “不是兄弟我还不打你呢，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个贱女人就把你给毁了，你对得起你父母吗？对得起你自己吗？你还不该打！我今天还就打你了！”说着又是一脚将他踢倒在地。 “没错，我是该打，我没出息。”说着便自己搧起了自己耳光，还掐自己的脸，把脸都掐破了，血流了一脸，很是吓人。王波涛接了一盆冷水泼在了他的脸上：“你冷静一下！”冷水泼下去以后，段江峰果然不闹了，只是坐在地上哭。王波涛怕他着凉，帮他把湿衣服脱了下来。正准备去找干衣服的时候，段江峰突然发起了飙，光着身子跑到阳台上大吼起来：“史淑芸，你回来吧，我爱你！你要是不回来，我就不活了”说着就爬上了阳台的窗子要往下跳。王波涛费了半天劲才把他劝回来，给他穿上衣服。为了怕他再出事，王波涛在出租屋守了他一夜，王波涛暗想：“幸好赵晓柠没做自己的女朋友，否则自己的下场一定比老段还惨。”第二天王波涛帮他退了房，搬回了学校。 段江峰搬回宿舍以后，王波涛因为忙着竣工验收一直没和他联系，忙完后就给段江峰打了电话。段江峰说他早就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因为他又找了新女朋友，而且两个人已经同居了，他又搬回到了原来的出租屋里。 “畜生，这还不到半个月呢，这又不是你那会儿寻死觅活的时候了。” 段江峰说：“忘记一段感情的最好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我跟我这个女朋友是同命相连，所以才走到了一起。波涛啊，我知道赵晓柠对你的伤害很深，所以你对别的女孩都有戒心，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一直没有恋爱，你把自己封闭起来，整天忙于工作不去想别的，也不与外界接触，你这样可不行，你总不能打一辈子光棍吧。” 段江峰的做法虽然很畜生，可是他最后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放下电话，王波涛打开QQ无意看到了赵晓柠的个性签名，毕业后，王波涛只看过两次赵晓柠的空间，第一次是：“等毕业以后，就和老公结婚。”还把和郑付荣的亲密合影传到了网上，如今把个性签名改成了：“我要去M市了，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去了，祝福我吧！”王波涛看了以后想：“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于是彻底删除了赵晓柠的QQ。 两个月后，公司派王波涛去Q市出差3天，事情进展很顺利，要办的事2天就办完了，剩下的一天王波涛决定在Q市好好玩玩，毕竟好不容易来到Q市。 闲逛的时候，王波涛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赵晓柠，她比一年前又苍老了许多。王波涛犹豫了一下，便主动上去打招呼：“郑太太。” 赵晓柠也认出了他：“波涛是你啊，别叫我郑太太还是叫我晓柠吧！” 两人找了个咖啡厅坐下来，“你不是去M市和郑付荣结婚去了吗？”王波涛首先问道。 “我根本就没有去M市，更没有结婚，自从我们认识以后我们感情一直很好，我本以为可以这么甜蜜的走下去，可是事与愿违，毕业的时候，他说他先回家准备一下，帮我在M市找个工作，他家里在M市有不少关系，等这些事都办好以后，他再来接我过去，然后结婚。婚后如果我不想出去工作，就辞职在家，他说他可以养我，反正他家里有的是钱。让我先在L市等他的消息。他走了以后，我无时不刻不在想他，期盼着在M市和他的幸福生活：住别墅，开好车，穿名牌，吃大餐。7天后他终于打来了电话，告诉我的却是要和我分手。他说他把我的情况跟家里说了，他家里死活不同意：1、门不当户不对，他们不能让儿子娶一个乡下妹子；2、认识一个月就和他儿子上床了，这么不检点的女人，怎么能做郑家的媳妇，结了婚也不会老实的。他说他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了，在L市的那两年纯粹就是各取所需，让我不要再来烦他了，说完他就挂了。我再打过去的时候已经关机了，最后变成了空号。” 王波涛说：“你怎么不去M市找他啊？” “他除了名字和学校的专业外，什么都没告诉我。我和他同居两年，对他家的情况一无所知，不知道他父母具体是干什么的，甚至不知道他家在哪。两年了才真正认清一个人，我真后悔当初没听你的劝告，更后悔没有选择你。” “你根本没明白我当初的意思，我让你做选择是不假，不是让你在我和郑付荣之间做选择，而是想让你为你自己的以后做个选择，从你和郑付荣认识以后，我就知道我们不可能了。” “抽烟吗？”赵晓柠说着递过来一颗烟，并给王波涛点上。 王波涛很诧异的吸了一口，好像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赵晓柠又掏出一颗给自己点上说：“我现在对生活失去了希望，整天上网、吸烟、喝酒都堕落了，人心怎么会这样呢？” 王波涛说：“这话该我说。”此时王波涛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自从赵晓柠找了郑付荣以后，他一直都在盼着这一天，看她被甩的样子，但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王波涛并没有觉得解气，反而觉得赵晓柠很可怜——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么。 “我当初把你伤的很重吧？”赵晓柠问道。 “这个我早就忘了。”王波涛看了一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去赶火车了，你多保重吧。”说完便拿起了行李。 “我能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吧。”王波涛没有回头。 “当时你听说我选择郑付荣时，为什么从衣服上割块布片送给我？” 王波涛想：“看来当初真是对牛弹琴了，对中国及基本的传统文化都不懂。”接着随口说道：“没什么，送你件最后的礼物。”说完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回到A市以后，王波涛开始对生活积极起来，除了工作外，他再也不把自己封闭起来了，而是主动与人沟通和接触。不久王波涛被提成了技术负责人，还谈了女朋友。女朋友说她当时看上了他两点：一是他的人品；二是他积极上进的态度。熟悉王波涛的人都说他变了，其实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回A市的火车上，他就明白了一道理“热爱生活，努力生活的人，是永远不会被生活所抛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