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里的“夫妻房”(2)

 
工地里的“夫妻房”(2)
2017-06-09 11:53:38 /故事大全

二、被抓现行

突然,我感到后背一阵阴森森地寒冷,像有一股飕飕的凉风吹到身上。老婆下意识地一把推开我。

我扭头看见女人俏丽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二楼的楼梯口。

黄总回来了,还不快走!赵老幺忽地坐起身,一把推开我,压低声音慌张地说道。

这可咋办?这下不让人家给抓现行了吗?这是她的家,不是我自己的那个小窝窝。这可咋办呢?她不得往死里整我一下,再把警察叫来,那不更麻烦了吗?让我在派出所里蹲上两天可真犯不上,我还得回工地挣钱呢,况且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真是马有三肥三瘦,人有三起三落,今天我非要落个倒霉蛋不可了。我的心里骤然间慌作一团,我的衣服哪去了?我的鞋又跑哪去了?我转着圈地找衣服,我东一下西一下哆哆嗦嗦慌乱地往身上套衣服,提着裤子,趿拉着鞋,小跑着奔向房门开溜。却没忘了扭回头对着赵老幺勒着嗓子说:老婆,我给你打电话,你想我,就给我发段子。

站住!说走就走了?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威严中带点温柔的女人的声音像片柳叶轻轻滑过来。

这纯粹是冰窖里失火——该着啊。这下要麻烦了,被女人缠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工地的哥们儿就曾吃过大亏,教训相当惨痛。可是,这个女人不是经常不在家吗?怎么她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还被她堵在屋里抓现行了?怎么这么倒霉?这个富婆不得狠劲数落我一顿啊!马到难处别加鞭,别把我送到派出所就行啊……得了,数落就数落吧,有什么了不起?想老婆了消遣一会儿又能怎样?不过想归想,古代那个军事家不是教给一招吗?叫什么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赶紧溜吧。我的脑瓜猛劲想着脱身之计。

我咯噔一下停住脚步,如浓荫遍地的树影傻白白地戳在那里,提着裤子,然后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一点点回过身来。

我看见白净漂亮的脸蛋,葱段一般的身条,像猫玩耗子般能折磨死人的眸子,还有那双能汪出水来的笑靥。我的心一硬,瞧一眼也是瞧,瞧两眼也是瞧,何不多赏上几眼?反正也是瞧了,就腆着脸又扫了几眼。

过来!

她一款一款地从台阶上游下来,像云朵往下飘,脚步轻盈得踩不死一只蚂蚁。

你招呼我?我眼睛死死粘着她脸蛋上的那双酒窝问道。

不是你是谁?老婆赵老幺狠劲剜了我一眼。

你是老幺什么人?

我?

我一下子放松了许多,摇晃着脑袋,显出自豪的神情。

这还用问吗?鄙人是她领导,也是她丈夫。我姓张,弓长张的张,学名叫张得胜,春风得意的得,胜利的胜,赵老幺给我起了个小名后,大名就稀里糊涂地弄丢了,大家伙通常都叫我张大胜子。甭客气,你叫我老张就行,也在凉城工作,搞建筑的,往少里说,我已有差不多五年建龄了。不是瞎吹,这个城市有许多人住的楼房都是我搬砖建的,至于我,是助工,就是助理工程师。二级瓦工,马上就进一级职称了。我这个人比较讨领导喜欢,但这不是自恋,领导信任,分配给的任务干不完的干,一天忙得脚打后脑勺,累但充实。人都说,好叫的鸟懒做窝,多睡的猫抓鼠少,这个你放心,这两样我都沾不上边,我是凉城每天天不亮最早的那颗忙忙活活的星星啊。

黄总,他是我男人,是搬砖扛水泥搭脚手架住在工棚里的工人,有时也跟着最小的那个工头后面上街给工友买菜办伙食。赵老幺一只手捂着嘴偷偷地笑我。

你还挺幽默。

我挺挺脖子,嘻嘻了两声,边扎紧腰带边说:天才都是这样,怎么说呢?我是孔夫子挂宝剑,文武双全的人。唉,只是机不逢时,老天爷不长眼,让我干了二级瓦工,每天顶着太阳光着膀子一层层码砖。都说神目如电,可他怎么就看不見我的能耐?不怕你笑话,我叫张得胜,天天像做梦一样想得到胜利。大家都这么学习拿破仑,不想成为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是说,不想成为老板的民工不是好民工,你说对吧?

还一套一套地瞎掰呢,这是黄总。老婆赵老幺又剜了我一眼。

我还不知道这个女人是那个大美人黄总?一看到那对笑靥我就认出来了。色不迷人人自迷,那对笑靥多勾人魂魄,一见到我的心都麻酥酥地一阵乱颤。傻子,忘了她满大街找你,把你拽上车拉走了?我心里一遍遍骂起了赵老幺。

是不是你们二人有很长时间不在一起了?我知道你们民工的苦处和不易,这次不责怪你了,下不为例,以后你少登我的家门,更不准许你以这种方式来到我家胡闹,否则我要告你私闯民宅,要派出所的人来拘你。

她用左手做了一个向外推我的手势,转身离开,像一枚白色的云朵,又是一脚踩不死一只蚂蚁般地游上楼去了,留下一抹款款的勾死人的倩影。

我想多看她两眼,美人养眼极了,我的眼光抓住她最后的那抹影子不放。

张大胜子,你瞅什么?眼睛都直了,还不走?还想继续挨训?是不是也想让我陪着你去给黄总赔不是?老婆头上汗津津的,有一绺头发贴在她的脸上。

她是我老婆,我是她丈夫,我不找她找谁,找你你愿意?靠,你若愿意我还不定稀罕!别看你是富婆,有啥了不起?不就是多几个臭钱吗?我可不是贱皮子。我没钱,那我也不一定能看上你,你以为你是谁啊?穷有穷志气,我哪天穿上两件名牌服装也像明星。我的倔脾气被她点燃,且开始燃烧,内心里颇有些不服气。冷却下来后,转而又一想,这个女人这么厉害,不过对我和老婆倒是格外开恩,特别宽容,也算是给了面子。下次还来?这可说不准,不过,现在还是赶紧跑吧,她别反悔,再飘下来臭训我两句,这可犯不上,赶紧溜!

一栋高档的别墅里留下了我和老婆赵老幺泛着土腥而又仓皇的气味,像一场迷蒙且又清晰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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