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
那天早晨,莫小语站在走廊上,穿过嘈杂的人群时,碰巧和他的目光相遇了。瞬间,她脑海里的那些纸片小人纷纷谢幕,昨天和朋友争吵的不快烟消云散,对明天考试的担忧四散而去。一阵风刮来,他与她擦肩而过。
后来莫小语发现他就在隔壁班,上学太过忙碌,谁会注意一个陌生人呢?
从此以后,坐在靠走廊的窗户旁边的莫小语偶尔会和他的目光相遇。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她立刻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某一天,当她突然抬起头时,再次对上了他透过窗户的目光,这次她停顿了一秒,然后飞速转过头继续和同学讨论问题。
不过是个偶尔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可是,她还是会在走廊上多停留两秒,看看他会不会出来打水;还是会在经过他的班级时,眼睛飞速扫过他的座位;还是会在走廊相遇时,匆匆走过,紧张得忘记了呼吸。
“好高兴,今天又碰面了。”她若无其事地快步逃离案发现场。
行窃
但不知不觉中,莫小语开始渐渐了解他了。他喜欢穿灰色或蓝色的衣服;喜欢各种运动;喜欢在响第一遍上课铃时接水;中午午休会迟到,因为他在打完铃以后才经过莫小语的教室;他学习很好,还参加了生物竞赛……林林总总一大堆,莫小语记得清清楚楚。
而且,莫小语有一些习惯就是在那时养成,比如说有时她会不由自主地往走廊外看两眼,比如说她对穿蓝衣服的人有莫名其妙的好感,比如说她非常喜欢学校的接水区,比如,她喜欢季言。
老天爷还是眷顾了莫小语。那几天高二年级去别的学校参加考试,一向中规中矩的莫小语第一次做了“贼”。她从高二一班的窗户翻了进去,快步走到他的位子上,在自己马上就要吓得猝死过去时,终于找到了被他写得歪歪扭扭的名字一季言。
然后,莫小语通过名字成功地找到了他的个人网页。手在他的名字上停顿了大概一分钟,她才点开了那个网址,看到他记录的那些自己不知道的事隋。莫小语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小小的欣喜,后来还特意检查有没有删掉自己的访问记录,可能他根本就不会在意。
奇迹
一年转眼就过去了,莫小语明年开始就不那么容易看到上高三的季言了,可她并不悲伤。她一开始就没打算悲伤,她坚信喜欢并不需要有回应。
从头到尾,莫小语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出不能称作青春偶像剧的独角戏,没有石破天惊的告白,没有阴差阳错的邂逅,没有催人泪下的结局。在第二年春暖花开的时节,当莫小语再次在操场上看到他时,就像他们第一次相遇那样,阳光洒在地上反射出柔和的光,莫小语飞速跑过他的身边,在心里大喊了一声“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