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惊闻藏宝图
云州城西北方有座铜鼓山,山上有个寨子叫铜鼓寨。铜鼓寨山势险要,易守难攻,盘踞着一伙土匪。
这天,二寨主牛博耀带着几个兄弟到山下转悠,突然发现一名可疑青年男子。牛博耀冲大胖二胖兄弟俩使了个眼色,二人立刻悄悄包抄过去。转眼工夫,可疑男子就被捉到了牛博耀面前。牛博耀仔细打量了对方后,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派来的奸细?从实招来,老子给你个痛快;胆敢隐瞒半个字,我让你生不如死!”可疑男子并不惊慌,心平气静地说:“我要面见你们大寨主马飞鸿!”
牛博耀一听火了:“放屁!我们大寨主是你随随便便想见就能见的吗?我看你八成就是个奸细!来呀,砍去手脚,让他慢慢等死吧!”
大胖二胖立刻上前一步,把明晃晃的大刀举到了可疑男子的头顶。可疑男子仍是镇定自如,缓缓道:“我爹是尚炳晨,我是尚耀辉。我来见你们大寨主有要事相商,你杀了我可是要后悔的!”
听到这,牛博耀顿时一惊,立刻喝住了大胖二胖。尚炳晨是云州城里的首富,半年前,铜鼓寨还抢劫过他们家一次呢。看来,这个尚耀辉独闯山寨,一定事出有因。想到这,牛博耀立刻换了副面孔,嘻嘻一笑说:“原来是尚家少爷啊!兄弟眼拙,刚才多有得罪,请见谅!”客套过后,牛博耀便带着尚耀辉,和弟兄们一起回了山寨。
大寨主马飞鸿正和几个心腹喝酒闲聊,听说二寨主把尚耀辉带来了,也是一惊:我是土匪,尚炳晨是富豪,我们双方那可是水火不相容啊,半年前还抢劫过他家,他儿子来山寨干什么?
马飞鸿带着满腹疑问,把尚耀辉让进屋里问道:“不知少爷上山所为何事?”马飞鸿这一问,尚耀辉还没来得及坐下,已是泪如雨下,痛哭流涕地诉说起来——
原来,尚炳晨的曾爷爷曾经是闯王李自成身边的一名贴身侍卫。后来义军失败,闯王为了以后东山再起,就命人藏匿了一大批宝藏,而这批宝藏的藏宝图,最后落到了尚家后人的手里。尚炳晨仗着这些宝藏,所以才会富甲一方。自古以来,官商权贵来往密切。半年前,云州城来了个新县令叫魏德利。魏德利来到云州不久,这尚炳晨就和他来往密切,经常在一起听戏、喝茶、下棋。有一次,尚炳晨和魏德利喝酒,酒后失言说出了那张藏宝图的秘密。魏德利这人贪婪、狠毒,一听说那张藏宝图在尚炳晨手里,立刻就起了歹意,一心想占为己有。
就在前不久的一个早晨,尚炳晨家的下人突然向他报告,说后院里有个男子的尸体。尚炳晨急忙起床,来到后院一看,果然看见后院的凉亭附近躺着一具男尸。尚炳晨感到莫名其妙,这男子为啥会死到自己家里呢?就在他犹疑之时,突然又有家人来报,说捕头李猛带人来了。尚炳晨和李捕头也有些交往,此刻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立刻吩咐家人前去开门。可打开门一看,尚炳晨就感到了事情不妙:只见李捕头带着一班衙役捕快,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站在门口。看到尚炳晨,李捕头低声喝道:“有人举报你杀了人,我身为官差,可不敢徇私枉法,恐怕要多有得罪了!”说罢一摆手,那些衙役捕快立刻到处搜查起来。这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那具尸体很快就被几个衙役抬了过来。看着地上的尸体,李捕头翻脸不认人,厉声喝道:“好你个尚炳晨,竟敢杀人害命!”
“李捕头,误、误会……我、我……”尚炳晨刚要申辩,李捕头突然命令手下将他绑了起来:“证据确凿,你就不要狡辩了。走,有什么话还是到县衙公堂上说去吧!”说着,就把尚炳晨给带走了。尚炳晨一路上忐忑不安,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咋就突然间成了杀人害命的凶手。可等到了县衙后,尚炳晨终于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原来,这一切都是魏德利暗中安排的,那尸体,是他派人夜里偷偷弄进尚家。此次栽赃陷害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逼迫尚炳晨交出那张藏宝图。钱再重要也没有命重要啊!后来被逼无奈,为了救父亲一命,尚耀辉只得忍痛把那张藏宝图拿出来交给了魏德利。可让尚耀辉没有想到的是,父亲得知藏宝图落入了他人之手后,一气之下,竟然气血攻心,死在了县衙。杀父之仇岂能不报?尚耀辉咬牙切齿,发誓一定要杀了魏德利,为父报仇。可魏德利是朝廷命官,官场黑暗,魏德利和那知府又是亲戚,有权有势,自己怎么斗得过他?俗话说,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尚耀辉就想到了铜鼓寨的土匪。这伙土匪天不怕地不怕,为了钱财,那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有了那批宝藏的诱惑,他们一定会出手相助。于是,尚耀辉就上了铜鼓寨,想请马飞鸿出手杀掉魏德利。只要能杀了魏德利替父报仇,他尚耀辉甘心情愿把那张藏宝图送给马飞鸿。
关于那张藏宝图,其实马飞鸿也早有耳闻。听了尚耀辉的诉说后,他不禁心中大喜: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果有了那批宝藏,这后半辈子可就衣食无忧了。他娘的,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当土匪啊?这种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生活谁乐意过呀?想到这,马飞鸿和大家交换了一下眼色,立刻满脸堆笑,上前把尚耀辉从地上拉起来说:“哥哥我占山为王,为的就是替天行道,杀尽人间不平!这个仇我们替你报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