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爱情原来如此简单,它不在浮华深处,就在简单与平淡之中。
32岁了,我还是城中的剩女
这些年,我像北京城中的大多数剩女一样,过着灯红酒绿,但内心焦虑的生活。我的爱情故事像我的大衣柜一样,每个月都在翻新。不同的是,翻新大衣柜里的衣服,让我可以得到快感,但翻新恋情后,我总是有一些淡淡的感伤和失落。
我是一本号称专门做给富豪看的豪华杂志的编辑。每年的时装发布会上,我都衣着光鲜地坐在T台前沿,看着模特们走秀,然后给以点评。这份工作的虚荣和尴尬是我每月工资只有5000元,但是上班第一天,老板就对我们说:“我们要模仿富人过生活,所以,编辑必须全身穿名牌。”
我花了半年的工资,才买了一件PRADA。我疯狂消费,经常流连于华贸、国贸等地高档时装店,以致于每个月都感觉捉襟见肘。
我幻想着嫁给富人。不知哪位哲学家说过:“动机决定结果。”大概是我嫁人的动机太不纯了吧——没有为爱情而嫁人,一心只想着嫁给有钱人。所以,即使我像雷达一样,搜寻着一切可能接近富人的机会,但是几年的时间过去了,除了有那么几次和富人共进晚餐,我至今依然单身。
我的男友名单里有:时装模特、造型师、经纪人、三流演员……每一场爱情最后好像都有各式各样的问题,只有分手是相同的。
这使我痛切地感到大都市的爱情,似乎只有男欢女爱。大都市的男男女女都很忙,没有时间慢下来去品味爱情,很多时候,爱情像一种欲望游戏。
即使如此,我也像城里的所有剩女那样,即使年龄越来越大,但依然不畏艰险地奋勇游弋在寻找爱情的航道上。焦虑的大城市也有一种特殊的魄力,即便我们总是抱怨它,但是真要离开它,却一点也不甘心。
但我远在山东的父母却很甘心。
他们每一次打来电话,惟一的主题就是问我找到男朋友没有。当我和第8个男朋友分手后,父母终于决定亲自出山了。他们让我在2010年的春天必须回家相亲。
可是,就凭父母那远在家乡小城的阅人眼光,他们能给我介绍什么样的相亲对象?我的眼前立刻浮现出一个土得掉渣的男人,他抽着烟,穿着劣质的西服,皮鞋上可能沾有厚厚的灰尘。一想到这里,我就有些绝望。
我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让那个相亲的男人,不战自退。
春天里的回家相亲记
父母之命难违,我踏上了回家相亲的火车。
回家第一天,母亲就细数即将要见面的男人的优点:根正苗红,年轻有为,独生子,自己跑运输,正在成立一个运输公司,是父亲老同事的孩子。我表面听着,心里却想着如何让那个男人不战自退。
相亲那天下午,母亲塞给我两张电影票,说是在小城里的老电影院门口见。我笑着对母亲说这种相亲方式也太老土了点,在北京,大家都在E世界传情,基本靠鼠标认识新男女朋友。
但我还是去了,不想让母亲伤心和失望,但我想的都是到时如何让那个土得掉渣的男人不战自退。
出门时,我还穿戴得比较稳重,但是离开母亲的视线后,我立刻躲在某个偏僻角落,将外套脱下,露出里面性感的低领长裙。我描唇画眉,穿着高跟鞋,当我迈着抑扬顿挫的步伐走向小城的电影院门口时,立刻发现我成了小城里最聚焦的一道风景线。许多男人回头注视我,我非常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我到电影院门口时,传说中的父亲老同事的根正苗红的儿子,正站在门口来回踱步等我。
我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五官长得还算端正,不伤害市容。看见我,他紧张得直搓手。我瞪了他一眼,他更加紧张了。我心里有些好笑,带头走进电影院,他愣了一下,赶紧跟了上来。
他迟疑地和我搭话,我主动递给他一支烟,说:“哥们,抽吗?”
他显然吓坏了。这正在我的希望之中,我就希望他能够不战自退,到时主动向我母亲说不合适,我这趟相亲之旅,好歹也算交差了。
电影开始了。我点燃一支烟,袅袅的烟雾中,我看见他坐卧不安的样子,突然觉得表演得有点过了。我于是主动问他:“你叫郑诚是吧,我妈说你特别能干。”
他连连点头,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我心里暗笑。
第一次回家相亲就算这样结束了。回到家,我像个征战得胜回朝的大将军一样,父母都对我察颜观色,连连问我对郑诚印象如何。我说:“你们问他去,人家还不一定能看上我呢。”
母亲赶紧去客厅给郑诚打电话,一会儿回来说郑诚对我印象不错。我只好答应父母,和郑诚先处一段时间,看看合适不合适再说。但第二天,我就推托北京的工作很紧张,必须得回去。
父母将信将疑,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坚持让郑诚来送我。
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