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年升级考试如期进行,虽然我平时爱生病,但一到考试时病魔就远离开我了,使我顺利地参加了每次考试。我又一次以优异的成绩升到四年级。
冯平有一科不及格,留级了。王庆终于升级了,下学期,跟冯平是同班同学了
下学期开学时,我原来的学校又有一名学生插入四年级,他叫夏天。我入学时,他是二年级学生,现在跟我是同班同学了。冯平和王庆现在是同班同学。
开学的这天,冯平当着王庆和我的面说:“王瑞读书真聪明,他读一年级时,我读四年,现在他读四年级,我读三年级,不但没有升级,反倒降了一级。我大哥教书就是不行的,来到中心小学插班的学生除了王瑞之外,其他的学生都得降级。”
“你不能这样说,夏天来中心小学插班就没有降级。”王庆说。
开学不到一个月,不知什么原因,学校的领导说,一至四年级的学生全部返回原来的学校就读,任何人说情都没用。
我们大队民办小学只有一至三年级,只有冯老师一位教师,我和夏天转回去,也得降级,冯平、王庆、夏天还有我都是三年级的学生。
我不愿降级,更不愿返回原校,宁可在家等到有四年级时,再去插班,我的父母也同意了,让我的大弟弟去入学。
第二年下学期,学校增加了一位公办教师,冯老师上我家的门,动员我去插四年级,我拒绝上学,让小弟去入学了。我在家天天打猪草,养猪挣钱准备第二年盖房子用。
文化大革命运动的风暴刮到了农村,冯老师坐上了大队革委会主任的第一把交椅,天天造走资派的反,动不动就把支部书记和大队长押去批斗、游行,没有心思上课了。
学校仍只有一个老师,他只能维持四个年级学生的秩序。我的两个弟弟天天去学校玩。原来的大队干部不敢管学校的事,冯主任指示:学校的老师不能上课,要停课闹革命,逼老师天天写大字报,揭露走资派的丑恶罪行。那位老师天天要照看全校的学生,没有时间去写大字报了,差点挨批斗了。
失学对我来说虽有遗憾,但为了两个弟弟进校读书,我只能做出牺牲。
每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大哥没有遇到好老师,读了7年,没能考取中心小学五年级;自己好不容易进了中心小学,却不能继续读下去;两个弟弟虽然在校,但不能好好地读书,他俩将来怎么办?难道自己只能在小学读两年半,再不能继续读书了?
每天,我看到冯静和冯平背着书包从我家门前路过,高高兴兴的去上学,虽然在校没有好好地上课,但是能与同学们在一起,是很快乐的。尽管我的心里可难受了,还得出门打猪草,不然猪就得饿得嗷嗷叫了。
说实话,我做梦都想重返校园,可眼下没有好办法补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