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堂显得很吃惊,他上下打量着张三。只见张三身高足有七尺,脑满肠肥,足有二百余斤,倘若不是功夫了得,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又怎么能只用一只手就把他扔出去呢?高手,肯定是高手。竟然还有这样的高手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真是岂有此理。李玉堂感到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他决定去会会这个刘忠。
在张三的带领下,李玉堂气势逼人地来到了刘忠家。不凑巧,刘忠到城里的酒楼送菜还没有回来,屋里只有刘忠的女儿刘巧儿在织布。看着李玉堂和张三,刘巧儿显得非常惊恐,想要跑,却被张三一把拉住。李玉堂打量着屋内,问刘巧儿:“你爹呢?”“我爹送菜去了。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要干什么?”刘忠的女儿颤颤地说。
张三看着刘巧儿,摸一把她的脸,狡诈地笑笑说:“你说我们要干什么?上回你爹坏了我的好事,这回可要你好好陪陪爷。”说着又要动手动脚,刘巧儿哭喊着挣扎。“别喊,喊也没用。”张三奸笑道。而就在这时,李玉堂忽然闪电般飞起一脚将张三踢倒在地。“住手,你不想活了?”他呵斥。“爷,怎么了,你怎么打起我来了?”张三从地上爬起来揉着屁股疑惑而又有点不满地问。“规矩点,你连她爹都打不过就敢欺负人家的女儿么?”李玉堂怒道。张三看他一眼,站在一边不敢说话了。
李玉堂四处看着屋里的一切,屋里摆设简单,一看就是穷苦人家。没有刀剑,没有任何可与武功联系在一起的东西,李玉堂感觉很疑惑。“你老实回答,你爹练的是哪家拳法?”李玉堂问刘巧儿。“我……我不知道,我,我爹不会拳。”刘巧儿颤抖地回答。“放屁,不会拳能一只手把我扔出去?”张三大声说。而就在这时,李玉堂忽然看向了梁上,表情显得非常吃惊。
“爷,你怎么了?”张三疑问。李玉堂没有回答,张三也抬头看去,只见梁上有一只印痕明显的脚印,看着脚印,张三也惊呆了。 这梁距离地面足有六七米高。试想,如果没有高深的武功,是绝对不能凭空跃起,然后在这六七米高的梁上留下脚印的。张三正在疑惑吃惊之时,李玉堂忽然纵身跃起,腾空踢出一脚,但尚距屋梁两米有余。落地之后,吃惊的李玉堂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个刘忠绝不是一般的高手,而且单凭这只脚印就可以断定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如果这时候与他一比高低那肯定是要丢他武状元的脸的,于是他选择了离开。这让张三大为不解,不过他不傻,感觉到了李玉堂的不安,也跟着离开了。看着他们走了,刘巧儿吓得瘫坐到了椅子上。
回到状元府,李玉堂满心不快,立志一定要比过刘忠。当天晚上,他就在府中立了一根六七米高的柱子,柱头挂着一只瓷罐,自己腾空踢罐。可是苦练几个月之后,李玉堂仍然没有踢到那只罐子。又过了半年,他仍然没有成功,为此他苦闷不堪,他等不及了,决定不再练了,现在就去找那个刘忠比个高低。
李玉堂和张三杀气冲天地来到了刘忠家,可是刘忠还是不在家。李玉堂看向梁上,他吃惊地发现梁上竟然又多了好几只脚印,分布规律,好像是倒立在上面走出来的。只有绝世的高手才能有这样的功力呀!吃惊过后,李玉堂忽然一口鲜血吐到地上,接着整个人也慢慢地倒了下去。张三大惊,赶快把他背回了状元府。而就从那天起,李玉堂竟得了一场大病。
这天,依然病重的李玉堂强撑着病体来到院里继续尝试踢那只六七米高的罐子,可是一口气没上来,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半个月后就一命呜呼了。
而就在这时,城郊刘忠家里,刘忠正赤着脚,顺着梯子爬到梁上,用一只鞋拍打着屋梁。“爹,还有很多老鼠么?”刘巧儿问。刘忠生气地说:“这些该死的老鼠,今天非打死他们不可。”说着又拍打了几下,又有几只鞋印留在了梁上。
武状元死了,府上的人如鸟兽散,张三无路谋生,滚回老家种地去了。几年后,张三竟也能单手提起二百斤重的东西,他这才明白:常干活的人力气就是大,但未必就是功夫高手。
而此时,李玉堂坟墓上的荒草已经长得很高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