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脸皮,总会联想到“厚颜无耻”、“死皮赖脸”,或者更凶狠的“人不要脸鬼都怕”。“厚脸皮”,一向都有贬义意味。都说,一般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而我越来越发现,有时“厚脸皮”比笑容更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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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时期,我们理工科院校的一贯氛围是女生资源极其匮乏,甚至有“和尚班”。所以,即使像我这种貌不出众、平凡至极的女孩儿身边也有少量的蓝颜知己,无非就是一起出去吃顿麻辣烫,当然,当时的麻辣烫还没有那么多内涵,或者结伴去自习室攻克高数或者英语而已,大家都“相敬如宾”,谁也不想捅破那层暧昧的窗户纸。直到我的身边出现一朵奇葩,他时常在不同场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不熟装熟。有次下课的路上,他莫名其妙的拉我去陪他换一个老旧MP4的屏幕,语重心长的讲这是他室友的MP4,被他不小心弄碎了屏幕,虽然他的室友没有让他赔偿,但是做人要厚道,对朋友得真诚,然后又非得拉我去逛超市,买了两包我爱吃的薯片。而后,他总是“厚颜无耻”的鼓励我去参加各种社团活动,无论我冷面拒绝或者勉强接受,他都一副乐此不疲的状态。半年后的感恩节,他“群发”了一条祝福短信,并且在末尾注明不敢给他回的女生就是喜欢他,这简直太不要脸了,我当然没理会他,没想到他打电话过来,嘻皮笑脸的说我一定是看上他了,要不然怎么都不敢回短信呢。
后来,这朵奇葩,成了我的男朋友,现在是我的老公。有时我问他,他当初怎么那么“厚脸皮”。他说,把感情表达出来,没有得到回应,损失的可能只是面子而已,而不表达,可能连相伴的机会都没有。
工作后,周围的恋爱基本都没有大学时期的冲动与莽撞了,大家都冷静的分析着各自的优劣,有些步步为营。这也正常,毕竟,我们都从现实中摸爬滚打,经历让我们更趋向于保护自己。常常怀念青春年少那种“厚脸皮”的爱情,在学校操场上,大声表白,我喜欢你,无论结局,不愧我心,那些洋溢着浓烈荷尔蒙气息的感情,饱含着勇气、不顾一切,可能是爱情真正的样子吧。
也许,我们的感情中,多些“厚脸皮”,收获的就是一段美满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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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士毕业的时候,曾经渡过了一段非常沉闷的低潮期。毕业季,在理想的蓝天下被无情的卷到现实的暴风里,总以为,靠着十几年的寒窗苦读,所掌握的专业技能,把自己“卖”出去应该不是一件难事。而当你穿着职业装,羞涩的递上简历,连面试机会都得不到的时候,自尊心真的是散成一地鸡毛。当时求职无门,我竟然想到让妈妈从老家找了个长胡子老道,写了一贴黄纸,寄给北京的我,也许起了作用,我得到一个还不错的企业的面试通知。
HR把应聘者分成两两一组,在规定的时间内,两人分别讲介绍自己专业与个人简历的PPT,然后互相指出对方的优点和缺点,竞争就是这样的赤裸裸。和我分为一组的是我的校友,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儿,有点黝黑的脸上架着细边金属框眼镜,讲话慢条斯理、娓娓道来。然而,我们俩一起被淘汰了。我沮丧极了,而她,看起来淡定的多。她和我说她要留下来找机会与HR谈谈,问问她的问题出在哪里。我内心一阵嘲讽,这太自不量力了,那么多面试者,HR哪有功夫理会一个被淘汰的人,留下来问问题不就是自取其辱吗,既然已经被淘汰,何苦让自己再难堪一次。
毕业前我们在路上偶遇,互相寒暄了一下近况,她轻描淡写的讲述了她最终还是拿到了那家企业的offer。她说,面试那天,她等到了HR,但是人家并不愿意和她过多交谈,她没有放弃,中午草草吃过饭后,她在那家企业附近转了一下午,仔细考察了企业的环境,又研究了企业文化,等到下班时,她和HR“偶遇”,也许是她的诚意打动了HR,她根据企业发展需要又推销了一下自己的优势,再一次诚心诚意的递上自己的简历,希望HR能再考虑一下。没过几天,她就收到了第二轮面试的通知,然后顺利拿到offer。
我很佩服这个曾经被我列为“厚脸皮”与自不量力的瘦小姑娘,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谓的“厚脸皮”赋予她更强的抗压能力。金属框眼镜下那双执着的眼睛,映射的是内心的自信与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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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说法,学校里学习成绩排在十一二名的同学在工作中获得晋升的机会最大,原因是这类孩子智商够高,心理素质足够好。我以前写过一篇文章,讲我以前因为太瘦,竟然自卑到病态的地步,究其原因,就是太在乎别人的评价,把他人的评价作为判断自我价值的标准,本身就是一种作茧自缚。
以前的我,脸皮薄的和纸片一样,在公众场合讲话除了脸红脖子粗之外,就是语无伦次。为了克服,我参加英语角。然而,只要我一开口,首先想到的是,这句话语法有没有错,这个单词是用在这里吗,我有没有口音,我说的话,别人能听懂吗。而我老公,凭借着厚脸皮,成功的和所有人搭讪,虽然他英语六级考了5次才过,而流利的口语,让他进入了口碑不错的外企。
林语堂讲:“中国人的脸,不但可以洗,可以刮,并且可以丢,可以赏,可以争,可以留,有时好像争脸是人生的第一要义,甚至倾家荡产而为之,也不为过。”太要脸的人,往往过于敏感,周围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他开始怀疑自己,其实只是脸皮太薄,无法安放过于满溢的自尊心。
两个小故事让我的心境改变了很多:
三国司马懿,诸葛亮送给他一套艳丽的女人衣服,以此嘲讽他不敢迎战,而司马懿呢,美滋滋的穿起来,还大言不惭的问蜀国来使美不美,也让诸葛亮咬牙切齿。
项羽将刘邦父亲放在一个高大的祭器上作为人质要挟他说:“如果你不答应我的条件与要求,我就把你的父亲煮了吃掉。”刘邦曰:“吾与项羽俱北面受命怀王,曰‘约为兄弟’,吾翁即若翁,必欲烹而翁,则幸分我一杯羹。”如果你烹煮我父亲的话,请别忘了分一杯鲜汤给我喝喝,这真是何等之厚脸皮。
呜呼哀哉,“厚脸皮”的人果然都活得更加自在,他清楚的认识自己是谁,目标是什么,纵使外人的讽刺、批评与不屑,我自岿然不动,这种强大的心理素质,也许就是长命百岁的“仙丹”吧。
《爱情公寓》里有一句台词:世界属于80后也属于90后,而最终属于“厚脸皮”的,可能,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