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就是一个内向的孩子。父亲在地质大队工作,常年穿行于新疆伊犁的大小山沟,探宝勘矿,顾不上管他。他自小就不怕吃苦,上中学后,每个假期都在工地打零工。没有过多的话,默默做事,即使被黑心的包工头用花言巧语欺骗,他也不抱怨。
高中时,他自编自导自演的小品得到一位导演的肯定。“这孩子有去考表演的潜质”,一句善意的鼓励,成为他梦想的发动机,17岁的他开始朝着梦想中的金字塔前行。也许是上帝对他的一种考验和磨砺,踌躇满志的他,报考了中央戏剧学院,但外形条件被人认为不好,表演灵气被人认为不足。有位招考老师提前给他判了“死刑”:外表不帅,退一万步也考不上。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愈挫愈勇,内心倔强的他偏偏想打破预言,也不甘于接收“死刑”。他回到家乡伊犁,发动又一轮的备考。第三次冲刺之后,他终于成功地走进中戏的大门,也敲开了内心的梦想之门。
大学四年,看着周围的同学电影电视拍得不亦乐乎,而自己却一部戏也接不到。他的内心有一种强烈的自卑感和孤独感,对未来感到莫可名状的迷茫和质疑。继续这样走下去吗?他的心灵天空风狂沙走、一片灰暗,他的眼中失去了希望之光。茫茫黑夜,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情绪低落的他想到了自杀,站在寒风呼呼的楼顶,他想起远方的父母期待的眼神。人生的那一刻,他的内心瞬间苏醒了,突然间泪流满面,为一生奔波的父亲,为含辛茹苦的母亲,为一时糊涂的自己。回到宿舍,他翻开一本书,一句话跃入眼帘。蜗牛说:“雄鹰展翅可以登上金字塔顶,而我心飞翔,亦可攀上金字塔顶。”他的世界猛地豁然开朗,那只不言放弃的蜗牛就是自己呀!
他更加努力地学习,身边谁红了、谁紫了,他都努力保持平常心。他知道,只有不断前行,才能上升;只有一直准备,才能得到多的机会。他坚信,人物是由演员演出来的,长得不够漂亮,但可以演得漂亮,那才是真的漂亮,永恒的漂亮。毕业后,他从容地演话剧,拍电影,尽管还是不红不紫,但心平常,自飞扬。
2007年的8月,阳光灿烂,属于他的收获季节终于来了。袁朗,一个响亮的名字,一位个性的军人,神色温情,眸光如电,摄人心魄。他宛若天成、形神兼备、恰到好处的表演让“袁朗”这个人物立体、丰满、灵动、飞扬。导演甚至愿意为他的眼神表演而删剪台词,以获得更好的艺术效果。拍戏中,健壮结实的他,魔鬼般的军事训练后,不吃东西,忍饥挨饿,饿到前胸贴后背,实在要饿晕了,就拿西红柿和黄瓜充饥,就这样活生生几天减去了十斤。拍摄的过程中,有几场戏还要忍受寒冷,在天寒地冻中跳到冰水里去,一冻就是几个小时,上岸的时候,身体已完全没有了知觉,可在镜头上,他的眼神依然犀利,台词依然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他内在的那股劲是对“不抛弃,不放弃”最好的一种诠释。在《士兵突击》饰演“老A袁朗”的他被女性观众评为“最想嫁的完美男人”,好多女生惊叹:甘为袁朗误终身。
演完《士兵突击》,他发现还可以继续“点燃自己”,还应该继续前行,于是他又挑起了“团长”的重任。《我的团长我的团》在云南拍摄了近半年之久,其中腾冲是最让他记忆深刻的地方,许多艰苦的战争戏都是在那里拍摄完成。每场戏都很消耗体力,云南海拔较高,常常会有高原反应。天气捉摸不定、阴晴难料,太阳特别的毒辣,前胸后背都常常晒爆皮。身上脸上涂着煤灰、沙土、血浆,捂着难受得无法形容。而他始终如一,精神抖擞地地对待每一场戏、每一个镜头。拍摄中,事故不断,烟火师郭岩被弹片穿胸而亡时,距离他不到10米。但他还是决定挺过难关,继续前行,朝着梦想的金字塔。于是,我们又有幸见识了一个“血性团长”龙文章。
“袁朗给了我坚持与自省,龙文章点燃了我的责任与承担”,采访中,西北硬汉段奕宏一脸灿烂的招牌式微笑。站在他身边,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那种由神秘、迷人、多变、魅力与诱惑的复合气息。
段奕宏,十年磨一剑,梦想终于开花。自卑是颗包裹着惊人力量的种子,努力是只一拱一拱蠕动的蜗牛,梦想是高大神奇的金字塔。只要努力,卑微的蜗牛也能爬上金字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