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身上寄托了古人太多美好的愿望和无尽的遐想,从而使石榴文化在华夏大地影响深远。农历五月,是石榴花开最艳的季节,五月因此又雅称“榴月”。在石榴花盛开的五月,瘟疫流行,人们常会请来钟馗像镇守,而民间所绘的钟馗像耳边常戴着一朵石榴花,有“榴花攘瘟剪五毒”之说。在我国民间,还有以石榴图案祝子孙繁盛的习俗。人们常用“连着枝叶、切开一角、露出累累果实的石榴”图案,象征多子多孙,谓之“榴开百子”,是新婚时窗花、幔帐、枕头等新房陈设中常见的图案。
黄瓜
原产于印度热带潮湿森林地区的黄瓜,距今已有4000年的种植历史。早在汉武帝时期,张骞出使西域带回苜蓿和葡萄,接着通过“丝绸之路”引进红花、石榴、核桃、胡麻、黄瓜、葱、蒜等经济植物。黄瓜通过丝路传入我国后,便在此安家落户2000多年,成为家喻户晓的瓜类作物。
黄瓜传入之初,原名胡瓜。因古代称聚居于西北的民族为“胡人”,黄瓜原为“胡人”所种,故有胡瓜之名。而更名为黄瓜,则缘于一个流传甚广的传说。西晋末年天下大乱,匈奴、鲜卑、羯、氐、羌等少数民族纷纷进入中原,建立自己的政权。319年,羯族人石勒建立后赵王朝,立都于襄国(今河北邢台)。他对自己国家的人称呼羯族人为胡人大为恼火,便制定了一条法令:无论说话写文章,一律严禁出现“胡”字,违者问斩勿赦。
有一天,石勒在单于庭召见地方官员,当他看到襄国郡守樊坦穿着打了补丁的破衣服来见他时,很不满意。他劈头就问:“樊坦,你为何衣冠不整就来朝见?”樊坦慌乱之中不知如何回答是好,随口答道:“这都怪胡人没道义,把衣物都抢掠去了,害得我只好褴褛来朝。”他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犯了禁,急忙叩头请罪,石勒见他知罪,也就不再指责。
等到召见后例行“御赐午膳”时,石勒又指着一盘胡瓜问樊坦:“卿知此物何名?”樊坦看出这是石勒故意在考问他,便恭恭敬敬地回答道:“紫案佳肴,银杯绿茶,金樽甘露,玉盘黄瓜。”石勒听后,满意地笑了。自此以后,胡瓜就被称作黄瓜,在朝野之中传开了。
不过,这个典故疑似是后人附会的。实际上,胡瓜改称黄瓜的确切年代应该在隋代。隋炀帝杨广的母亲独孤氏是鲜卑人,因此隋炀帝有一半胡人血统,但他本人十分崇尚华夏,蔑视胡夷。根据唐代吴兢《贞观政要》中的《慎所好》记载:“隋炀帝性好猜防,专信邪道,大忌胡人,乃至谓胡床为交床,胡瓜为黄瓜,筑长城以避胡。”另有唐代杜宝的《大业杂记》记载:“(大业四年)九月,(炀帝)自幕北还至东都,改胡床为交床,胡瓜为白露黄瓜,改茄子为昆仑紫瓜。”
可在现代人看来,我们平时食用的黄瓜明明是碧绿清脆,为何不叫绿瓜反而叫黄瓜呢?事实上,现在我们吃的都是还未真正成熟的黄瓜。绿皮黄瓜在它老熟之时,才会露出“本色”:皮色由绿变黄,肉质变老变酸,种子硬挺。据《齐民要术》记载,北魏时,黄瓜要等色黄后才采摘。但后人发现,黄瓜未成熟时吃着更脆、更香,慢慢地便在黄瓜尚绿之时摘下食用。
引种黄瓜早期,所见文字记载很少,及至南北朝时才有了相关论述,到了唐朝,黄瓜已成为南北常见的蔬菜。唐代《本草拾遗》和宋代《嘉祐补注本草》皆著录了黄瓜。南宋诗人陆游更有七言绝句赞美黄瓜:“白苣黄瓜上市稀,盘中顿觉有光辉。时清闾里俱安业,殊胜周人咏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