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要离婚啦!”她在大马路上拉着我的手转起圈,“来呀许朦,和我跳支舞呀!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除了你,我都不知道还能和谁分享这么高兴的事情!”
她高兴么,也许吧。离开一个不爱的人,逃开一段满是折磨的生活,这个角度看来离婚满是快慰。可是结束一段曾妄图死守的感情,告别多年婚姻生活的习惯,看起来似乎又不那么美好。
我知道想问些关于朱淼的事情是不太有戏了,我的关注点也变成了如何照顾好喝成狗的曹莺洁。我抱着她的身子,试图安抚:“走,咱们回家跳,你喝多了,我先送你回去。”
“家?”曹莺洁笑得眼眶含泪,“我早没家了!家在哪?潘明业今晚不会回来的,也好,给我清净,他说下个月一号就和我离婚,终于要离了啊。”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曹莺洁脱下裹住她孱弱身躯的披肩,像是扔掉一段往事般轻飘飘地把它交给瑟瑟北风。
我带着曹莺洁回到潘明业的别墅,从她的描述中我知道两个人虽然在闹离婚但也并没有分居。潘明业日日纸醉金迷,连日连夜地不回来,她仿佛一个人生活在这间大宅子里。
只是这一晚,没有任何特殊的夜晚,因为潘明业变得有些不同。
我从曹莺洁包里摸出钥匙折腾开门时,看见了正坐在屋子中间沙发上的潘明业,他依旧猥琐而难看,光坐在那里就让人忍不住反胃。
“回来啦。”他听见动静扭过头,看到我之后眯着眼打量了一番,可能是忘了我,有可能是不解我的来意,总之没再说话。
原本还在自怨自艾的曹莺洁闻言抬起头,蓦地就笑了:“老公,你怎么在这?你的小三小四小五呢?”
潘明业脸上一阵不自在,怏怏地说了句:“老子的家,老子为什么不能在这?”
“对,你的家,反正离婚协议一签我就走人。”曹莺洁无所谓地笑了笑,转身想往楼上卧室走。
潘明业一口叫住她:“莺洁,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