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夕,表弟波从QQ上告诉我们:“我爸妈现在广州,不过他们没有住在我家,而是住在弟弟涛家。”妻子问:“那么过年你们会在哪里?”波说:“我和涛会带着爸妈到浙江陪我湖州爸妈一起过年。我买了一个面条机,过几天就快递到湖州去。”
波和涛的爸妈也就是我妻子的舅舅、舅妈。舅舅、舅妈退休以后过着候鸟般的生活,因为他们的两个儿子及两个女儿都出息了,他们就冬天南飞、夏天北归地到分散在各地的孩子家去轮流住。
舅舅、舅妈年轻时家庭经济条件不好甚至很苦,波出生以后还不会走路,舅妈却又怀上了涛。我的岳父母当时虽然也是两儿两女还有老人地拖家带口,但毕竟他们都是有固定收入的正式职员,且工资不低。为了帮助舅舅、舅妈减轻负担,已经高中毕业的我现在的妻子,就到江西赣州将波抱回了浙江来抚养。波一直在我岳父母家生活到小学毕业,波一直都称呼我的岳父母、他的姑姑和姑父为爸爸、妈妈,且从此再不改口。甚至,波称呼姑姑、姑父为爸妈的亲热程度比之其亲生父母尤甚。只是到了要上中学的时候,需要有本地户口,我岳父也为此专门找到派出所求助,但波的户口毕竟未能落实到我的岳父母户口本上。不得已,波才回到赣州亲生父母身边继续学业。波后来参军、上军校、提干,直至后来专业在广州工作、定居。
岳父祖籍东北,他的主食常以面食为主,“一天三顿吃面条,他也吃不够!”岳母是如此评价他的。为此,我和妻子腊月初七到达湖州二老家中时,当天晚上我俩就自制biangbiang面伺候老人家。表弟波能够想着快递面条机到湖州,我以为那也是他对视为亲生父亲的我的岳父的孝敬。
腊月初八中午,从广州快递的面条机到了,当然是由我开箱验货了。一方面因为岳父母对厨房家电的使用需要有人教授,否则他们就不懂得操作,譬如妻子就曾买了多功能料理手送给二老,买了好几年了岳母也没学会使用,只是在来客的时候偶尔展示一下;另一方面因为岳父节电意识特强,我俩为他们添置的微波炉,他们也是用得少闲置的多,就连卫生间灯泡坏了,岳父也是常常从多灯头的吊灯上取下灯泡装到卫生间里……现在这面条机使用便捷吗?耗电情况怎样?
打开包装箱子,对照说明书安装,“嗯,太过复杂了!”我发出感慨:“能做扁的、圆的、空心的面条;能做饺子皮、馄饨皮;能灌制香肠,还能……只是操作太过复杂,就连我也……”“你可不要说你不会啊!你要是不会,这个家里还有谁能会啊。”妻子的提示也属实情,我说:“在我俩离开湖州之前,我一定把它调试成功!现在么……”
现在有烹饪高手我的妻子及面食制作巧手我在,我们一时半会儿还根本用不上这面条机。短短的几天里,我和妻子合作,今天蒸馒头、明天包包子、后天做花卷,其间仅饺子就搞了三回。
小年夜那天,我说:“我得调试那面条机了,因为明天所有的亲属都会聚拢过来吃年夜饭的,尤其是波也会到了。这面条机究竟好不好用,届时我总要给波一个说法吧。”面条机的压制模具很多很多,我选了一套中意的装上,而后按照说明书指示称上一斤干面粉加入机器、再加水,按上和面按键。吱扭吱扭,机器旋转、工作了,可是未几就啪的一声,机器面板下面有瞬间的火星闪烁拉弧,整个机器就断电了。我估计是里面的保险丝烧断了。
把机器分解开来,把湿面粉掏出来,清洗相关部件,可是费了老劲了。“面条吃不成,改吃饺子吧。”岳母过来安慰我俩:“反正为大年夜准备的饺子馅儿已经现成的。”“那大年夜饺子馅儿今天用了,明天咋办?”我质疑。“明天再买、再做呗!”岳母是乐天派。
波来了,吃过年夜饭、过了初一他就急着返回去上班。岳父说:“面条机不好用!我们也用不着,你把它拿回去吧,我们家里手工都会做的。实在要买,你还不如买个电动车来我可以用它代步!”
“好的、好的!”波唯唯诺诺。“老爷子是跟你开玩笑的!”我等在场的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