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的快感(5)

 
磨刀的快感(5)
2014-05-12 21:36:13 /故事大全

进了房间,王阿贵用手摸了摸洁白的床单,小心翼翼地坐在床上。柳丽华连床的边儿都没沾,把带来的那件新衣服换上,进洗漱间,对着镜子左照右照,觉得这件新衣服还不如原来身上穿的那件好看呢。冲着王阿贵嘟囔,连一件像点儿样的衣服都没有,还老吵吵过好日子,可拉倒吧。你在这儿待着,我去谢谢董译明。

哎,我那啥王阿贵吞吞吐吐,没说出后半句话来。柳丽华倚在门框上,不耐烦地说,咋的,有啥说道啊,人家好吃好喝招待你,我去谢谢也不行啊。王阿贵连声说不是那个意思,这大黑天的,你一个人敢走吗?这城里可不像咱屯子,抢劫的事常有,我陪你去吧。柳丽华说,你去干啥,好好待着,明天去医院检查。

柳丽华一甩手,咣当一声,门关上了。

王阿贵没有开灯,整个屋里漆黑一片,他坐在床上发呆。“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这句话用在此时此刻的王阿贵身上最贴切不过了。王阿贵琢磨,柳丽华去董译明那儿,肯定没好事,还不得干那个见不得人的事。王阿贵越想心里越闹腾,他猛地一下子站起来,冲到门外。外边漆黑一片,王阿贵四处张望,这哪儿是哪儿呀,上哪儿去找柳丽华?

王阿贵停住了脚步,望望天空,星星和月亮被乌云挡个结结实实。王阿贵突然有点恐怖的感觉,他只好回到屋里。

柳丽华很晚才回来,也不知那会儿是几点钟。王阿贵一直没睡,他听到门响,闭着眼睛装睡。这一夜,王阿贵眨着眼睛盼天亮。

五 没用的男人

第二天,王阿贵在往医院走的路上,心又悬空了,还是纠结万一检查出来是自己怎么办。

医院里看病的人不是很多,但每个诊室门前的长椅上都有等着看病的人。王阿贵跟在柳丽华后面,来到生育科门诊,门前的长椅上已经有几个人坐在那儿等诊。

王阿贵逐个地瞧排队人的脸,都是女的,来这个门诊看病的人,与他同病相怜的并不多,不是不多,而是没有。王阿贵挨着排队的人后面坐下,也算排号等诊。

柳丽华没有坐,她伸着脖子往诊室里望了望,一侧身进去了。大约两三分钟的光景,柳丽华出来了,冲着王阿贵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进到诊室来。

王阿贵进了诊室,里面还有两个等着看病的人。王阿贵瞧了一眼大夫,那个大夫是女的,头发已经花白了,脸上的老年斑非常抢眼。

大夫冲另外两个看病的人嚷嚷,你们先出去,我要给这两个患者看病,听见没有?大夫扭动一下脖子,见那两个人往出走,大声说,把门关上,后边那个,对,就说你呢。那两个人怏怏不乐地出去了。

坐下吧,大夫好像认识柳丽华,指了指椅子,示意柳丽华坐下,她不跟王阿贵说话。

大夫说,那你们就化验吧。大夫开化验单,交给了柳丽华,告诉柳丽华去化验室怎么个走法,化验之后,下午来取化验结果就行。

王阿贵和柳丽华在医院折腾了一个上午,快十一点了才从医院大门出来。王阿贵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肚皮都瘪了。他多一个心眼,没张罗吃饭的事,怕柳丽华说去董译明的饭店。柳丽华也没提吃饭的事,在前面默默地走。两个人这么一前一后的大约走了二十分钟,就到了他们住的那个旅店。

在旅店门口,王阿贵抬头四处望了望,判断这里大概离董译明的饭店很远了。王阿贵说,我们吃点饭吧。柳丽华扭过头来说,刚才你咋不张罗吃饭,在这儿上哪儿去找饭馆,你刚才放个屁,咱就去董译明他家饭店吃饭了,现在说有个屁用。

王阿贵一听柳丽华说董译明,忙说,我们在附近找家小饭店吃一口就行,何必去董译明家那店呢,你说是不是?柳丽华啥话也没说,几大步就走进房间,咣当往床上一躺,把被往脸上一盖,睡觉。

王阿贵没辙了,饿还不能张罗吃饭,只好跟柳丽华一样,往床上一躺。王阿贵肚子咕噜咕噜地叫,躺在床上睡不着。他想起在农田里干活,秋天饿了,就烤苞米吃,那苞米烤得焦黄焦黄,香喷喷的可好吃了。

唉,还是在农村的日子好,到啥时候都饿不着。这城里,请我都不稀的来,倒不是因为董译明,就是董译明不在这个城里,我也不愿意来这鬼地方。王阿贵想着想着,眼睛就闭上了,迷糊起来。

也不知迷糊了多长时间,王阿贵就隐隐约约听见柳丽华在喊什么。他忽地一下坐起来,听清楚了,柳丽华在喊他下午去医院取化验结果。我自己去啊?王阿贵愣头愣脑地问柳丽华。柳丽华说,一个大老爷们儿,取个化验结果还费劲呀。王阿贵辩解说,取一个化验结果不是啥难事,可这事挺大,还是咱俩去吧。

柳丽华一翻身,换一个姿势继续躺着,甩一句硬邦邦的话,你爱去不去,我不管。

王阿贵饿着肚皮,去医院取化验结果。王阿贵拿到化验结果时,顿时傻眼,最害怕的结果出现了——不生育的问题出在他身上。王阿贵觉得眼前突然变黑了,眼睛冒出无数个金星。好像天上掉下了一块大石头,正好砸在他头上。

王阿贵扶住路边的大树,才没有倒在地上。过了一会儿,王阿贵缓过点儿神,用手捂住脸,上下来回使劲搓,搓了一阵,一屁股坐在地上。王阿贵把化验结果看了一遍又一遍,想找出点儿什么问题来,然而都是徒劳的。王阿贵思维短路了,像个精神病,不住地重复说着:不可能,不可能

王阿贵回旅馆的路上,脚后跟像抽了筋似的,走起路来特沉,费挺大个劲走得也不快。慢就慢走吧,走着走着,王阿贵眼泪汪汪了。王阿贵想起了结婚以来,顺顺当当的日子太少了,总紧绷着一根弦,怕惹柳丽华不高兴。这根弦绷得越紧,越事与愿违。最让王阿贵不解的是,和柳丽华结婚后,他那个铜钱不灵了。

王阿贵懊糟死了,柳丽华要是提出离婚怎么办?离婚,没门儿,打死我也不离。王阿贵气愤得把化验结果撕成碎片用力一抛,见鬼去吧!化验单碎片飘落在地上。王阿贵对着天说,柳丽华,我就撕了,你爱咋的咋的,还能把我吃了?我也是男人。

回到旅店,王阿贵看也不看一眼柳丽华,四仰八叉地往床上一躺,没话。柳丽华站起来冲着王阿贵喊,别装蒜,把化验结果拿来,我要看看!王阿贵闭着眼睛说,丢了,不知丢哪儿去了,反正找不到了。柳丽华被激怒了,冲到王阿贵面前,指着鼻子说,你个没用的男人,跟你算是倒八辈子大霉,你不光不能生孩子,你他妈的干什么也不行啊!“咣当”一声响,柳丽华摔门而出。

王阿贵想,柳丽华十有八九去医院了。

六 借种儿

早晨的阳光很明亮,透过厚厚的窗帘把屋里映照得亮亮堂堂。王阿贵小心翼翼地把窗帘掀起一个小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朝外面瞧了瞧,妈的,大公鸡今儿个怎么不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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