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圣皱眉:“狼妖?”那伙计点点头:“的确是狼妖,我刚刚倒完泔水,就听到一声狼叫,抬头一看,就看见一个这么大的狼影从茅房里窜出来,直接就蹿上院墙,三两下便没了影子!”他边说边比画,双臂大张,努力地形容狼妖之大。
柳燕也说:“不错,我也看见了!”
这时,另外两虎也赶了过来,见此情景不由大惊。吴二虎喝道:“大哥遇害,整个酒楼的人都有嫌疑,一个也不准离开!四弟,你马上去报告干爹,请他老人家为我们做主!”
王四虎匆匆离去了,郑三虎还在那里抱着周大虎的尸体发呆,他问吴二虎:“二哥,莫不是真的有狼妖?”
吴二虎皱眉:“三弟,你别瞎想,还是请干爹定夺吧!他老人家会派人来协助我们的。”
工夫不大,锦衣卫指挥史魏良受九千岁之命带来了一队锦衣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了整个宝丰楼。魏良吩咐手下:“来呀!将今日所有在场之人全部拿下严刑拷问!我就不信查不出真凶来!”
“慢!”张怀圣见他手段酷烈,忍不住站了出来,“请大人息怒,可你这样一下子抓捕几百人,动静也太大了!”
魏良认识张怀圣,他这人一向滑头,正在担心要是破不了案无法向九千岁交代,于是立刻有了嫁祸的念头:“张大人的名声我也听过,也罢,就交给你办如何?但九千岁只给了三天时间,三日后,我会来问结果的!”魏良说完就走,完全不给张怀圣拒绝的时间。
魏良走后,张怀圣冲柳燕他们耸了耸肩:“又是个限期破案的苦差事。既然接手了,那就认真办案吧,先请郑三虎和那名伙计过来问话。对了,柳燕当时站在窗口,看见了黑影,也算是目击者了。”
郑三虎道:“当时我扶大哥下楼,扶他在这里。”说着,他指了指离茅房大约几丈远的石径,“我大哥说自己进去,我就在这里等他。大约盏茶时间,他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我回头一看,看到对面楼上有个巨大的狼影蹿房越脊,一闪即逝,紧接着院外又有狼叫声。等我赶到茅房里的时候,我大哥已经”郑三虎说着说着,便掉下了泪。
张怀圣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柳燕,柳燕点头:“是的,我看到他一直在这里徘徊,出事后才进的茅房。”
轮到那名伙计了,这伙计犹自在发抖:“我叫阿七,在厨房打下手,刚才我提着泔水走到这里。”他指了指墙角,“看到这位大爷在等人,我也没在意,准备倒完泔水就离开。忽然间,就听了茅房里有人惨叫,我抬头一看,就看到一个巨大的影子印在墙上。我吓傻了,抬头一看,就看到这位姑娘站在二楼雅间的窗口,但是她很快被黑影挡住了——接下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
三位目击证人的证词一致,都是黑影在作怪,这黑影到底是什么呢?真的是狼妖吗?
茅房是依着围墙建成的,围墙也是其中一面墙,另外三面墙是青砖砌成。张怀圣查看了一下地形,发现茅房并不大,里面有一只红漆马桶,周大虎应该是在方便的时候遭了毒手,因为他的裤子半敞着,还尿湿了一半。从他临死前的表情来看,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在不防备的情况下,被袭前胸一击毙命。因为下着细雨,周大虎从院中走来,脚印十分明显,淡淡的水印印在地上,整个茅房,只有他这一双脚印。而茅房里只有这弹丸之地,自始至终也没人看到有人出去,除了那个狼影之外。
张怀圣摇摇头走出来,换严参验尸。他仔细查看了周大虎全身,最后在他的胸口检查着,嗅着。半晌,严参站直了身子说:“奇怪,这伤口还真像是被狼牙给咬出来的,狼的嘴窄而长,有42颗牙印一颗不少,其中有4颗獠牙的印迹,而且这獠牙非常之长,超过一般的狼牙。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应该是狼王这类的牙痕。”
张怀圣抬头看了看狼妖的离开路线,眨眼工夫一跃三四丈,而且连半点痕迹都没留下,一个人就算轻功再高,也没办法达到这个境界。还有就是茅房,里面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只要有人在里面,周大虎是不可能没有察觉的,张怀圣不由喃喃自语:莫非真有狼妖?
一夜匆匆过去,第二天早晨来临了。
吴二虎和郑三虎感觉很累,他们留下王四虎守着周大虎的尸体,各自回去休息了。陈捕头也来告别,并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张怀圣便委托他帮忙查查四虎的潜在仇家。
张怀圣一夜没睡好,就洗了一把冷水脸,在擦脖子的时候,他忽然想到昨天周大虎的脖子上是挂着一枚狼牙项坠的,但在他死后,那项坠似乎不见了,他心中一动——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三、二虎之死
张怀圣叫过王四虎,问:“你大哥的狼牙项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