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和方唯退到门边，两人说了会儿话，就都退了出去。K看到他们离开，哼起了童谣：“猫咪走在小道上，一步两步不见了，眨眨眼，拍拍手，凑到床底看到它。哥哥走在小道上，三步四步没了影，眨眨眼，拍拍手，凑到床底看到他。妈妈走在小道上，五步六步看不到，眨眨眼，拍拍手，凑到床底看到她。”
他这么唱着，我忍不住问他，“你爸爸呢？他在哪里？”
他轻声回问我，“是啊，爸爸在哪里呢？”
原来他和我一样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去了哪里。我正想安慰他几句，K突然压低声音，露出诡秘地笑，“爸爸啊，他被我掐死了。”
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要为自己哥哥和母亲报仇吗？
他回答我，“我的秘密被他发现了啊。”
说完，K对我眨了眨眼，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发出“嘘”地声音，让我为他保密。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要是我不保守这个秘密，下一个被他掐死的会不会就是我？
就在我愣愣看着K的时候，医生又走了进来。他叹了口气，摸着我的头发，感慨道：“你来玉山医院也五六年了，怎么还是不见好呢。”
“还有，别整天对着镜子发呆。”
他不知给我吃了什么药，我又昏昏欲睡，眼前的事物全都颠倒，我沉入梦乡。
4.
5月10日，医院。
我做了很长的一个梦，醒来时，看到一个男人坐在我床边。他自我介绍说，他是个警察，叫方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