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奇香

 
古墓奇香
2016-02-29 10:23:56 /故事大全

一聋子爷

清明假前夕,我突然接到乡下老爸的电话,称聋子爷快不行了,他非要见我最后一面,才安心去阎罗王那边陪伴祖先。

聋子爷住在我家老宅后面的竹林边。记忆中,他从外地流浪到陈家庄,自我爷爷那辈开始,就与我家相处和谐。他至今仍孤身一人,平常不太愿意和人交往,也从未离开过陈家庄,更没有亲戚朋友前来探望过他。上大学那年,他曾送给我一块形状怪异的佩饰,亲手给我戴在脖颈上,做手势说走到哪里都别取下它。那块佩饰,我戴到了现在,感觉真还是个吉祥物。

老爸已年愈六旬,他的话无疑是圣旨。小长假前夕,我提前一天赶回陈家庄,生怕见不到聋子爷最后一面了。老爸早已把他接到家里等候。见我回去,聋子爷精神陡涨,把我拉到跟前扯着衣襟上上下下打量。看我脖颈上依然戴着那个佩饰,他脸颊上梯田般的皱褶全都舒展开,抿嘴点头微笑,意味深长。晚餐,聋子爷破例喝了半盅苞谷烧。

聋子爷看着我长大,和悦可亲,我也早把他当作亲人。近来他身体严重不适,就一直在我父母家吃饭。或许是酒兴,晚餐结束,聋子爷硬是拉我陪他回竹林边的屋子。

还是那两间青砖子瓦房。大兴新农村建设那年,乡政府要给聋子爷重修房屋,可他死活不肯,最后只得因陋就简,帮他将房子的外墙和天盖修葺一番,看上去还算体面。

在一盏60W白炽灯的照耀下,聋子爷的卧室内通体明亮,宛若白昼。逼仄的空间,让那些乱七八糟的家什塞得满满实实。他从一个衣柜的最里面拿出一样东西交在我手上。我没敢当即看是啥物,只顾抓在手里,只觉那东西沉甸甸的。

回到母亲为我拾掇干净的房间,我才亮出捏在手里的那东西看了又看,和十年前他送我的那个佩饰质地完全一样,只是形状迥然不同罢了。我颇好奇地摘下脖颈上的那块佩饰,把两个都放在桌子上反复比较,琢磨其奥妙。

“啊——”是老爸叫出来的声音。我回头一瞧,原来,老爸已站在我背后多时了。看老爸一脸愕然神情,我把两块佩饰推到他面前,心里暗忖,老爸或许看得出有啥框框道道。

老爸躬身在灯光下看了又看,接着,拿起那两个玩意正反把弄了好一会儿,忽然放在桌子上,拼在一起。老爸慢条斯理道:“你再仔细看看,这上面是不是有什么图案?”

映着灯光,我发现那合拢后的佩饰物上果真有一些隐约可见的图案。那块穿有尼龙线的佩饰,我挂在脖子上整整十二年了,但没有认真观察过上面的花纹,这下子让老爸摸出些许名堂。我说:“这两个古饰物,应该是一对。现在聋子爷全都交与了我,这份厚重情谊,实在难以担受……”

“自你爷爷开始.我们陈家从没把他当外人。”

老爸说上面有图案,我拿在灯光里,不停地转动着两只拼凑一起的佩饰,希望能够看出一点门道。可一连转动好几圈,终没能看出点眉目,猜想,那可能是工匠随意雕刻上去的图谱,没任何实在意义。

正好,屉子里有盒印泥。反复盖印了一番后,印在白纸上的图案终于有了些脉络。几经辨认,那些弯弯曲曲、纵横错落的线条,还有零星的圈点和符号,分明就是一幅简易构图。聋子爷家的一对佩饰上难道还隐藏着什么秘密,这幅构图所要表达的内涵又是什么?

老爸一步都不曾离开卧室,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做完这一切。

“没错,果真是图案。”老爸颇有几分成就感,顿了顿,忽然语气变得沉重起来,慨叹道,“夺气嘴又出怪石了,还是聋子爷率先发现的。”

“聋子爷跑到夺气嘴去干什么?明明活得好好的,他真是老糊涂了。我看,世界上好多人都是让病给吓死的。”

在陈家庄,夺气嘴是个禁忌。从我记事起,夺气嘴那里就是一个大土堆,即便在大合作年代也没能铲平它,后来慢慢衍生为乱坟岗,陈家庄周围的死人都埋在那地方,平常乏人问津。以前还有村民在附近种植大豆、芝麻和棉花之类的作物,而现在那里的坟墓越埋越多,墓碑林林总总。除了这些就是野生杂草、藤蔓和荆棘,一副荒凉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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