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洛蒙在不知不觉中对人类行为起着巨大的作用,无法逃避。有一种表现就是在集体生活中,当你发现大家似乎在无意中同时出现某种生理现象的时候,就是费洛蒙在发生它奇妙的影响力。比如同间宿舍的女生几乎同时来月经,就是受到这种神奇的影响。动物与昆虫相互沟通,发出警戒、社交等讯息,也是费洛蒙在起着作用。就是说,危险以及恐惧,的确可以通过空气传播。但是,它就只是像一种气味那么简单吗?
一
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四周一片漆黑,她想动动身体,却发现全身不听使唤,如同做恶梦的时候极力想移动却力不从心。是在做梦吗?她闭上眼睛躺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像做梦那样醒过来。这并不是梦。
少顷,她感受到了指尖传来微弱的感觉,手指似乎能动了。但是她还无法坐起身来。(这里是哪里?)她不断地在心里问着。她试图记起之前发生过什么的时候,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她第二次醒来,是在一阵轰隆的金属撞击声中慢慢睁开眼睛的,可是她看到的依然只是一片漆黑。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关起来了。自己被关了多久?这期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她一点相关的记忆也没有。被关的期间她既没有吃饭的印象,也没有饥饿的感觉。
“难道我只是被关了一天都不到的时间吗?”这时她听见黑暗中传来“咔哒”一声。她不由得心里紧了一紧。在确认没有什么人在周围之后。她吃力的试图抬起脖子,身体依然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一番努力,脖子可以抬起来了。她尝试着抬起身子往身后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她在黑暗中用力睁大眼睛,这个空间似乎是一层写字楼,周围的黑影应该就是写字楼常见的办公桌。稍远的地方有几个微亮的红点,应该是指示灯之类的东西。她再用力的看去,似乎看到了几个数字——是电子钟,她不由得兴奋起来。可是就在这时,她眼睛开始模糊,再次失去知觉。
二
K最近晚上经常需要加班到很晚,由于是住在公司的宿舍,宿舍又没有电脑,所以他从不将东西带回宿舍去做,他每天都是办公室最后走的那个人。不过,最近只剩下他一个人垫后的感觉越来越让他受不了。到晚上他一个人的时候他就感到很害怕,他之前一个人的时候从未感受到一点恐惧。可是最近几天开始,总是莫名奇妙的觉得浑身发冷,内心发慌。所以他都尽量的把工作尽早赶完,赶在十点左右周围建筑还有亮光的时候冲出办公室的大门。尽管如此,每每办公室剩下他一人对着有点过亮的电脑屏幕的时候,他就开始心慌,然后恐惧会在无形中增加到他无法负荷的程度。直到他完全无法再忍受下去,冲出办公室。
三
她第三次醒过来,这次不再是一片漆黑了。但是照明用的白炽灯管的光亮正在一点一点减少——有人在关掉这里的灯!她不由得全身绷紧,喉头不由自主地吞了下口水。
(这个人打算对我怎么样?)
过了一会,她意识到,那个关灯的人似乎并无意对她做什么事情。因为在彻底的黑暗之后,她就听到大铁闸被拉下的轰鸣声,也就是她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听到的金属轰鸣声。她尝试用手支撑着坐起来。
她顺利的坐了起来,身体也听使唤了,不过还是绵软无力。这时她怔了一怔,她之前躺的地方不是这里!之前躺的地方应该是类似于地板那样的硬冷的表面。而这次她躺在了一张沙发上。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寒意传遍全身。在自己昏迷的时间里,究竟在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张了张口,想从喉咙发出一点声音来。可是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等她意识到要去寻找时钟的时候,发现找不到了。
究竟是什么人在折磨她,这样关着她是一种乐趣吗?就像小孩子虐待蚂蚁那样。她不断的在心里呼唤着:“救救我,谁来救救我!”一边寻找上次看到的那个时钟。从那个人再次把门关掉这点来看,大概距离上次自己醒来的时间是过了一天,自己并不感觉到饿,有可能是那些人对自己做了什么手脚?之所以认为是“那些”人,是因为她认为单独一个人的话没必要在这么大的写字楼里面幽禁她。他们究竟是处于什么目的呢?自己的身体一直处于极度虚弱的无法移动的状态,这样自己根本无法逃走,无法求救。
(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
这时她的眼角瞄到有其它的亮光——电脑显示器的指示灯。只要这里的电脑连接上网络,她就可以向外界求救了。可是,她的脚完全没有力气可以移动。不过,她有双手,就算是爬也要爬过去。这时的她又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随时有昏迷过去的可能,她实在是太虚弱了,她刚用尽力气把自己的身体移到地板上,就又失去知觉了。
四
K今晚又要加班了。
“今天的工作可是非要在今晚赶完不可啊。可恶,怎么最近这么忙。”他一边在心里骂着,一边在电脑前快速低工作着。奋力工作的他因为专注而感到身体燥热,可是却在这燥热还没完全消退的时候,一阵寒意又从他的背后窜起来。刚才背部渗出的汗珠瞬间变得冰冷。
“又来了,那种感觉又来了!”那种莫名的恐惧又从K的心里滋生。他觉得害怕极了,一种对未知危险的恐惧。他感觉自己开始无法忍受这种恐惧了,他挺直了腰,脖子不由得僵硬起来,脸部也忽然绷紧了,眼睛睁的老大。他耳朵警觉起来,因为他似乎听到什么声音,于是他集中了精神,尽管他非常害怕听到什么不应该听到的声音。
是呼吸声!
是一个女人的气息!他不知怎的,第一感觉就是那是个女人的呼吸声。顿时他全身汗毛直竖,手颤抖着把工作文件保存到移动U盘,准备迅速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还好一早做了准备把东西带出去做。”他在心里庆幸道。无论如何,找间网吧去做也好,只要尽快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在他快速收拾东西准备逃离的时候,他又听到更大的呼吸声,似乎是一个女人在极力的想从喉咙挤出声音要说话又发不出声音时呼出的气流声。他头皮霎时发麻,耳朵因为紧张害怕而产生了一片嗡嗡的轰鸣声,他机械化的把东西三两下提起,冲到大门旁边,把电源“啪”一声关闭,然后迅速关上玻璃大门。
黑暗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随时会冲到大门前。
他用力拉下铁闸。在拉下铁闸的时候,他仿佛又听到了微弱的女人的声音:“救救我……别关门,放我出去……”他害怕的程度已经使到他手呈现僵硬的状态,拉铁闸的力气用得非常大,“砰”的一声巨响,铁闸门关上了。
可是他还要用钥匙去上锁!
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快速地蹲下去将钥匙插进钥匙孔,他伸长了手,这样可以尽量让身体远离那个铁门。刚才在关门的时候,他已经非常害怕会忽然看到什么出现。在拉铁闸的时候,他更是紧张到要背过气去。他非常害怕在拉下闸门的瞬间会有一只手还是什么伸出来挡在铁闸下面——万一是那个“什么”刚好被铁闸压住了怎么办?
他无法抑制自己的胡思乱想。他用力地锁完后,又用力地拔出钥匙。因为太用力了,门剧烈乱颤的声音非常吵闹,听来就是里面那个东西在拍打铁闸。
(好了,快走!)
在他准备飞奔下楼的时候,电话响了。
五
她今天醒来的时候,看到灯还大亮着。在她的不远处,坐着一个男人,正聚精会神的在电脑前做着什么。今天的她,醒来依然是躺在那张沙发上。她明明记得昨天自己爬到地板上去了。看来果然有人在她昏迷的时候对她做了什么事情。她想到这里感到非常的害怕,但她不敢出声,在那个男人还没离开之前,她只能继续装昏迷。但她的内心,还是不由自主的呼唤着:“救救我……”。
不多久,她听到一些声音,似乎是那个男人在收拾什么东西的声音。她听到背包的拉链声,鼠标的点击声,还有电脑关机时的音乐。她偷偷的用眼睛去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似乎并没有向她这边望过来的意思。于是她大着胆子想看清楚那个男人是什么样子,就睁开眼睛望去。在这时,那个男人忽然转过头来了。她吓得立刻闭上眼睛,但是她想那个男人一定看到她醒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闭着眼睛,恐惧得头脑一片空白,身体仿佛失去了感觉。她无助地躺在那里,当男人的脚步声在自己身边快步走过,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眼皮外面又变成了一片黑暗,然后是关门的声音。她猛的睁开眼睛,他竟然不理会她。“那男人一定认为她肯定跑不掉,所以无所谓,故意这样折磨她!”她想。
“放我出去!”她在心里叫着。最后一丝光线随着铁闸门的落下而消失了。她恐惧的坐了起来,惊魂未定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她发现这次脚恢复一些力量,她一定要逃出这个地方。于是她支撑着站起身,可能因为脚失去知觉太久,一下子不习惯,她又跌坐在地上。就在这时,她听到一声巨响,铁闸门被拉起,外面橘黄色的灯光照了进来,一个黑影打开大门,冲进来,一把抓起她的手臂,往门外冲了出去。
六
费洛蒙对人类行为起着巨大的影响作用,无法逃避。费洛蒙奇妙的影响力,会让共同居住的人们,几乎同时出现某种生理现象。比如同间宿舍的女生几乎同时来月经,就是受到这种神奇的影响。动物与昆虫相互沟通,发出警戒、社交等讯息,也是费洛蒙在起着作用。就是说,危险以及恐惧,的确可以通过空气传播。
但是,它就只是像一种气味那么简单吗?
一
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四周一片漆黑。她意图挪动身体,却发现全身不听使唤。如同做恶梦时的那种力不从心。是在做梦吗?她闭上眼睛躺了一下,许久,她并没有像做梦那样醒过来。
这并不是梦。
少顷,她感受到了指尖传来微弱的感觉,手指似乎能动了。但是她还无法坐起身来。
(这里是哪里?)
她不断地在心里问着。她试图回忆之前发生过什么,不想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她第二次醒来,是在一阵轰隆的金属撞击声中慢慢睁开眼睛的,可是她看到的依然只是一片漆黑。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关起来了。自己被关了多久?这期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她一点相关的记忆也没有。被关的期间她既没有吃饭的印象,也没有饥饿的感觉。
“难道我只是被关了一天都不到的时间吗?”这时她听见黑暗中传来“咔哒”一声。她不由得心里紧了一紧。在确认没有什么人在周围之后。她吃力的试图抬起脖子,身体依然一点力气都使不上。经过一番努力,脖子可以抬起来了。她尝试着抬起身子,往身后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这时的姿势,令她想起海洋馆的海豹。
她在黑暗中用力睁大眼睛,这个空间似乎是一层写字楼,周围的黑影应该就是写字楼常见的办公桌。稍远的地方有几个微亮的红点,应该是指示灯之类的东西。她再用力的看去,似乎看到了几个数字——是电子钟,她不由得兴奋起来。可是就在这时,她眼睛开始模糊,大脑的意识再次切断,失去知觉。
二
这段时间,付元经常需要加班到很晚,由于是住在公司的宿舍,宿舍又没有电脑,所以他也无法将未完成的工作带回宿舍去做,他每天都是办公室里最后走的那个人。连续的夜班,他开始无法忍受那种只剩下他一个人垫后的感觉。黑夜里一个人在办公室的时候,他就莫名恐慌起来。
之前可不会这样啊?他想。好像,就是从这几天才开始的。
所以他都尽量的把工作尽早赶完,赶在夜里十点左右,周围建筑还有亮光的时候冲出办公室的大门,比较让他觉得安心。尽管如此,每每办公室剩下他一人,对着有点过亮的电脑屏幕的时候,他的心慌就开始了。恐惧在无形中滋生蔓延,增加到他无法负荷的程度。直到他几近疯狂地冲出办公室。
三
她第三次醒过来,这次不再是一片漆黑了。但是白炽灯管的光亮正在一根根熄灭——有人在关掉这里的灯!她不由得全身绷紧,喉头不由自主地吞了下口水。
(这个人打算对我怎么样?)
过了一会,她意识到,那个关灯的人似乎无意对她做什么事情。因为在彻底的黑暗之后,她就听到大铁闸被拉下的轰鸣声,也就是她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听到的金属轰鸣声。她尝试用手支撑着坐起来。
这次能顺利地坐起来,身体也听使唤了,尽管还是绵软无力。这时她怔了一怔,她之前躺的地方不是这里!之前躺的地方应该是类似于地板那样的硬冷的表面,而这次她躺在一张沙发上。想到这里,寒意从她心里涌出来,传遍全身。在自己昏迷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张了张口,想从喉咙发出一点声音来,听到的只有通过喉咙的气流声。等她意识到要去寻找之前看到的时钟的时候,发现原来在前方的时钟不见了。她勉强转头查看四周,看到背后的时钟时,她才知道刚才自己面对的,是之前的相反方向。
究竟是什么人在折磨她,这样关着她是一种乐趣吗?就像小孩子虐待蚂蚁那样。她不断地在心里呼唤着:“救救我,谁来救救我!”从那个人再次把门关掉这点来看,大概距离上次醒来的时间是过了一天,自己并不感觉到饿,有可能是那些人对自己做了什么手脚?之所以认为是“那些”人,是因为她认为对方如果是单独一个人的话,没必要用这么大的写字楼幽禁她。他们究竟是处于什么目的呢?自己的身体一直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这样根本无法逃走,无法求救。
(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
这时她的眼角瞄到有其它的亮光——电脑显示器的指示灯。只要这里的电脑连接上网络,她就可以向外界求救了。可是,她的脚完全没有力气可以移动。不过,她有双手,就算是爬也要爬过去。这时的她又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随时有昏迷过去的可能,她实在是太虚弱了,她刚用尽力气把自己的身体移到地板上,就又失去知觉了。
四
付元今晚再次如坐针毡地在电脑前加班。
“今天的工作可是非要在今晚赶完不可啊。可恶,怎么最近这么忙。”他一边在心里骂着,一边在电脑前快速工作着。奋力工作的他因为专注而感到身体燥热,可是却在这燥热还没完全消退的时候,一股寒意又从他的背后爬窜起来。刚才背部渗出的汗珠瞬间变得冰冷。
“又来了,那种感觉又来了!”那种莫名的恐惧又从K的心里滋生。对恐惧的忍受,似乎已经到了顶点。他挺直了腰,脖子不由得僵硬起来,眼睛睁的老大。他耳朵警觉起来,因为他似乎听到什么声音。他集中了精神,竖起耳朵辨别着,尽管他非常不想听到那些不该有的声音。
是呼吸声!
是一个女人的气息!他不知怎的,第一感觉就认为那是个女人的呼吸声。顿时他全身汗毛直竖,颤抖着手把工作文件保存到移动U盘里。
(还好一早做了准备把东西带出去做。)
他在心里庆幸道。无论如何,找间网吧去做也好,只要尽快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在他快速收拾东西准备逃离的时候,他又听到更大的呼吸声,似乎是一个女人极力想从喉咙挤出声音的气流声。他头皮霎时麻了一下,耳朵因为紧张和害怕的原因,产生了一片嗡嗡的轰鸣声,他机械化的把东西三两下提起,冲到大门旁边,把电源“啪”一声关闭,然后迅速关上玻璃大门。
黑暗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随时会冲到大门前。
他用力拉下铁闸。在拉下铁闸的时候,他仿佛又听到了微弱的女人的声音:“救救我……别关门,放我出去……”他心中的恐惧已经使到他双手僵硬,拉铁闸的力气用得非常大,“砰”的一声巨响,铁闸门关上了。
可是他还要用钥匙去上锁……
他懊恼地,硬着头皮快速蹲下,将钥匙插进钥匙孔,他伸直了手臂,这样就可以尽量让身体远离那个铁门。刚才在关门的时候,他已经非常害怕会忽然看到什么出现。在拉铁闸的时候,他更是紧张到要背过气去。他幻想着,在拉下闸门的瞬间会有一只手伸出来挡在铁闸下面,又抑或是头?万一是那个“什么”刚好被铁闸压住了怎么办?
他无法抑制自己的胡思乱想。用力地转动锁眼,又用力地拔出钥匙。因为太用力了,门剧烈地乱颤起来,非常吵闹,就像是里面有个东西在用力拍打铁闸。
(好了,快走!)
在他准备飞奔下楼的时候,电话响了。
五
她今天醒来的时候,看到灯还大亮着。在她的不远处,坐着一个男人,正聚精会神地在电脑前做着什么。今天醒来依然是躺在那张沙发上。她明明记得昨天自己爬到地板上去了。看来果然有人在她昏迷的时候对她做了什么事情。她想到这里感到非常的害怕,但她不敢出声,在那个男人还没离开之前,她只能继续装昏迷。但她的内心,还是不由自主的呼唤着:“救救我……”。
不多久,她听到一些忙乱的声音,似乎是那个男人在收拾东西。她听到背包的拉链声,鼠标的点击声,还有电脑关机时的音乐。她偷偷的用眼睛去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并没有要向她这边望过来的意思。于是她大着胆子想看清楚那个男人是什么样子,才睁开眼睛望去,那个男人就忽然转过头来了。她吓得立刻闭上眼睛,但是她想那个男人一定看到她醒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闭着眼睛,恐惧得头脑一片空白,身体仿佛失去了知觉。她无助地躺在那里,当男人的脚步声在自己身边响起时,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眼皮外面又变成了一片黑暗,然后是关门的声音。她猛的睁开眼睛,他竟然不理会她。
(那男人一定认为我肯定跑不掉,所以无所谓,故意这样折磨我!)她恨恨地想着。
“放我出去!”她在心里叫着。最后一丝光线随着铁闸门的落下而消失了。她恐惧地坐了起来,惊魂未定的她,又试着挪动了一下身子。她发现这次脚恢复一些力量,她一定要逃出这个地方。她支撑着站起来,可能因为脚失去知觉太久,一下子使不上力,又跌坐在地板上。就在这时,她听到一声金属巨响,铁闸门被从外面拉起,橘黄色的灯光照了进来,一个黑影打开大门,冲上前来,一把抓起她的手臂,往门外冲了出去。
六
付元飞快地冲下楼,楼下停着一辆灰色的奔驰小轿车,旁边站着个中年人男人,那是付元的上司,看到付元这样失魂落魄地冲下来,脸上浮现出可笑又疑惑的表情问他:“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干嘛冲得这么快,不会是这么大个男人还怕黑吧?”
由于付元用了极快的速度冲下来,正弯着腰大口喘气,顾不上回答问题——刚才在他准备下楼的时候,电话响了,原来是上司在这个时候回来,知道他今天加班,想叫他帮忙把他这两天放在公司的手提包拿下来,因为里面放着很重要的资料,明天出差时要用到。付元心里想着:你不知道我刚才受的是怎样的精神折磨。
付元走到上司的身边,正要抬起手交出手提包的时候,他的眼睛瞄到了车窗玻璃里面的映像,顿时,他满脸疑惧。他生硬地将目光移到手中提包,他要确认自己在玻璃里看到的事物是不是真的。只听他怪叫了一声,跌坐在地上。刚才那玻璃里——付元手里抓着的不再是个手提包,而是个女孩子冰冷的手臂,那个女孩子以一种疑惑且空洞的眼神望着他……
七
她被那个男人抓着手臂,跟着他飞奔下楼,看到那辆车和车前面站着的那个男人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她不明白为什么带她下来的这个男人忽然会那么害怕。她在靠近那辆车的时候,记忆全部复苏——是这辆车撞了自己,这个站在车前面的男人,就是那个车主!
“可是,为什么他要把我关起来?”她还是想不通。“难道怕被人发现要将我藏起来?”
这时,那个西装笔挺的的男人把那个情绪崩溃的男人扶着放到车上,接着,他向女人走了过来,抓起她的手臂,随后打开车门,粗鲁地把她扔到前排的座位上,然后发动汽车。
随着车的前进,车外路灯从挡风玻璃投进车的光芒也移动着。就在这样的明暗交替中,她从车玻璃的倒影里,看到自己所在的作物上,只有一个手提包。
她明白了,眼里满是悲凉。继而悲凉被满满的怨毒替代,她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然后她转过头,双眼直直地看着后座那个有点痴呆的付元,付元也看着她,眼睛里是无尽的恐惧。他似乎很想对那个西装男说什么,可是他已经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