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突然看到路边有个男人伸手在拦车,张勇正在犹豫要不要停,后面的女人急急地喊:
“停下!拉上他!”
张勇如释重负,急忙停车摇下车窗:
“先生去哪里?”
“东窑,就在前面。”
他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上,张勇启动车子说:
“后面这位顾客也去东窑,一起没关系吧?”
男人扭身往后看了看:
“谁?没有人啊!”
张勇再看镜,后座真的空无一人,只有一盒纸巾。
不可能啊,什么时候下的?不过,小的真想磕个头谢谢您了姑奶奶。
擦了擦手心里的汗,张勇点开CD,唐磊的《丁香花》飘了出来:
你说你最爱丁香花,
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它,
多么忧郁的花,
多愁善感的人啊,
男人僵直了身子,两眼直直地盯着CD,歌儿唱完了,两行清泪顺着男人的脸颊滚落下来。
今天真是遇上了,张勇小心翼翼地问:
“喜欢这歌儿?”
“她喜欢。”
“她……”
“老婆。”
“买个碟给她啊!”
“她听不到了。”
张勇看了看男人。
“过世了。”
“明天,哦不,应该是今天,今天是她的忌日。”
突地一阵风卷起来,前面的路灯灭了。
似乎又听到后面响起隐隐约约的嘤嘤哭泣声,张勇的头发梢一根一根地立起来,胸口也一阵憋闷。退出碟:
“送你了,今天祭奠的时候放放,也许她能听到。”
“不,这怎么行。”
“拿着。”
“那一会儿一起算钱给你吧。”
“算钱我可跟你急了啊!”
“那,我替她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好人。”
“不,我不是个好人。”
男人下车的时候张勇问:
“今儿是阴历什么日子阿?”
“十一月初七。”
关上车门,张勇往后看了看,空的,也没再听到那人的声音。
回到家,去查了查,去年出事那天正是阴历十一月初七。该来的还是来了。
第二夜
燕儿的生日PARTY,张勇陪她们几个死党唱卡拉OK。
从城东的钱柜KTV出来,已经凌晨l点了。张勇开车送小敏和菲子回家。
坐在张勇旁边,穿嫩红色大衣、皮短裤、长筒靴,戴白色毛线帽的燕儿和后面的两个死党叽叽喳喳着。
“哎,燕儿,你家张勇也忒深沉了吧,一晚上也没说几句话。”
“就是就是,还不肯喝酒。”
“他从来不喝酒,没办法。”
“拜托!今天是你生日!”
“不过他送的那个手机还真不是一般的牛啊,哈哈。”
燕儿扭过身,把喝了酒的苹果脸儿靠在张勇的肩上:
“喂!想什么呢?你还真要把深沉进行到底呀?”
“不会是在想别的女孩儿了吧?哈哈哈。”
张勇眼睛盯着前面,用手推了推她:
“开车呢,别闹,好好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