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老吴吓坏了,抱住周奇,叫道:“周队,不能挖,那是镇上的大人物!没有法令不能挖啊!”周奇大喊一声“把他带走”,一旁的警员赶紧冲上前把老吴扯了开去。
周奇几铲子下去,土壁决了个大口,随着血泥水一起涌出了两具尸体,卡在土壁的崩口处,透过崩口还能看见隔壁坟墓里堆着好几块墓碑石。周奇看到尸体的脸的时候愣住了。那具娇小的尸体,就是自己的堂妹周玲,而另一具则是公墓管理员老康。人间蒸发的两人和12块墓碑石同时出现了。
周奇走进审讯室,对面坐着老吴和小康两人。“为什么杀了老康?”周奇怒视着老吴,问道。
老吴还要抵赖,周奇把一个装着装饰肩章的塑料证物袋扔到老吴面前。老吴认出那肩章正是案发当晚,老康从自己衣服上扯下的,知道证据确凿,忙低头认罪:“那是意外,我并不是故意杀死老康的,当时小姑娘也已经死了。”老吴慌慌张张地把当时的经过和盘托出。
5.如此真相
老吴交代,那天夜里他去找老康,走到陈浩坟前时,发现坟口大开,周玲躺在里面,脖子上有一圈紫红色的指印,已经断气了。这时,一只手从身后拍在自己肩上,老吴本能地用地上捡起的铁铲向身后捅去,借机逃走,刚跑几步就踩着了东西摔倒在地,转过身时发现身后没有东西在追赶。
等他缓过神,回去细看的时候,才发现躺在地上的竟然是老康,刚才那一铲子直接要了他的命。老康头上还有一个凹陷正在流血,老吴看见陈浩墓碑石上的一角也沾着血迹,心想刚才一定有人把那女尸藏在坟墓里,碰巧被老康看见,犯人情急之下把老康推倒,撞在墓碑石上磕了个伤口。后来自己来找人的时候,老康还没断气,想向自己求救,没想到被自己当是鬼怪捅了一铲子,竟然把老康给杀了。
老吴怕警方会开坟查证,把自己当成凶犯,于是把两具尸体和带有血迹证据的墓碑石都藏在了隔壁的坟墓里。可是转念一想,如果只是不见一块墓碑,警方肯定知道坟墓里有名堂。为了掩人耳目,老吴便利用镇上的怪谈传说把附近12块墓碑石都一同挖走。他花了好久才把现场布置好,然后报了警。
听完老吴的供述,周奇一下就想到,会把周玲杀死,又藏在陈浩坟墓里,说明凶犯和两人都相熟,目前嫌疑最大的只有一个人。周奇转眼望着小康,又往桌上扔出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一把钥匙。
钥匙是周奇在尸体上发现的,昨夜小康前往墓地要找的,恐怕就是这个会暴露他的东西。
“为什么要杀周玲?”周奇强压住心里的愤恨问道。“都是那场恶作剧惹的祸。”小康低着头说出了真相。
小康、周玲和陈浩三个人十分要好。一天他们三人来到一处废置的公厕,小康说那公厕闹鬼,提出打赌看三个人敢不敢单独进去呆上几分钟。奇怪的是周玲进去了很久也不见回来,小康说周玲或许被鬼抓了,陈浩不信,说要进去找。他并不知道小康和周玲为了捉弄他,早在里面准备好了道具来吓他。
陈浩没有戒心,果真进去了,一声惊叫后,周玲哭着跑了出来,小康一看不妙,马上跑进公厕。陈浩自小患有心脏病,竞吓死在里面。小康和周玲两人不知所措,怕因杀人坐牢,于是约定谁也不能把事情说出去,只当陈浩内急,在这里意外病发身亡。
葬礼结束后一段时间,周玲说每天都梦见陈浩来索命,想要自首。小康觉得早晚会出事,于是借最后给陈浩拜祭道歉为名,约周玲晚上去陈浩墓前将其杀死灭口。可是没想到,不仅身上的钥匙在埋尸时掉在了现场,还错手致老康重伤,导致了后面一连串的事件。
周奇做着笔录,心里为这么多冤死的人愤愤不平,可是面对眼前那个未成年的始作俑者,也只能压着心里的怒气,等由法律裁决。
临走前老吴转头问了一句:“周队,那我当晚看见的鬼火……”
周奇回答说:“哪有什么鬼火,是那小子逃走时用手机的灯光来照路了吧,跑起来晃悠悠的,才被喝醉的你当成了鬼火。”
帮婶婶办好了周玲的身后事,周奇站在周玲墓前百感交集。仅是一时淘气就增添了三仑亡魂。常说人命如草芥,果真如此。周奇顿时感觉自己身为警察的责任从未有过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