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业公司聘请管道安装公司来给各家各户安装水暖，设计图纸是上水管和回水管都设在一楼的院子里，上水管和回水管涨力弯下部都设有一个排水阀，安装到曾疯子这一家的时候麻烦来了，曾疯子说什么都不准在她们家院子里排水。
管道安装工说：“除非你们家不安装水暖，我们就修改施工方案，你如果不同意在你们家院子里排水必须经过物业公司同意，不然我们修改施工方案的损失找谁要去？”
曾疯子说：“不就是物业公司朱经理吗？我不信他敢惹我。”
朱经理对于一个疯老太婆还真没什么高招，他说：“别的家庭都这么安装，为什么就你们家特殊？再说啦，这个排水阀并不经常排水，只有修理的时候偶尔排一回水。不要拿一个神经病做挡箭牌，什么事情都找我们的麻烦；只要你们家不安装水暖，我们就修改施工方案，不就是多出一点钱吗？这个事我做主！”
曾疯子说：“我们家不装就不装，横竖就我一个老太婆，冻死了到阴间跟我那个死鬼好团聚。”
邻居们都过来看热闹，有人说，朱经理真是一头猪，你跟一个疯子顶什么真？有人说，朱经理就是需要曾疯子这样的人收拾，不然他总是狗屁痒痒；也有人抱着看戏不怕台高的态度说，这一回可有热闹看。朱经理害怕人多嘴杂，说一些难听的话，草草收场一走了之。
天逐渐冷了，施工队进度很快，要赶在第一场雪到来之前把温暖送到各家各户，管道试压那一天曾疯子找到朱经理要求安装水暖，朱经理一蹦三尺高，那个彪脾气就来了说：“施工的时候你说不安装，现在工程快结束了，你又要安装，门儿都没有！”
曾疯子开始撒泼了：“我是曾疯子，你真是一头猪吗？”
朱经理不敢承认自己是一头猪，对方却敢承认自己是疯子，先自输了一阵，大家又围拢来数落朱经理。有人说，你大小是一个干部，干部怎么能跟群众一般见识呢？有人说，人家是疯子，难道你也疯了，不给一个疯老太婆安装水暖，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吃不了兜着走，还是给老太婆把水暖装上。还有人说，这是检验是不是三个代表的试金石。
朱经理终于掐不住了连忙说：“给疯老太婆装水暖，我怕了她还不行吗？”
开通水暖的那一天，曾疯子死了，朱经理摸了一把脑门上的汗说：“这个疯老太婆吵吵要装水暖，结果一天没享受就死了，不过幸亏给她安装了水暖，不然我的罪名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