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中有一种珍品,叫二乔牡丹,就是同一朵花上有两种颜色。据说,这种复色牡丹还是东汉末年的美女大乔和小乔姐妹俩培育的。
这一年的三月,孙策和周瑜的大军攻破了皖城,守城的地方武装郭家兄弟带领残部逃往深山。打了胜仗,心情自然舒畅,孙策对周瑜说:“我在江东就听说皖城乔家的两个女儿貌若天仙,何不去一睹芳颜?”周瑜欣然同意:“要真是像传说中的那样漂亮,干脆我们一人娶一个?”说罢两人相视大笑。
这天一早,二人打扮成书生模样来到集市上。他们已打听过了,二乔每天早上都要来集市上卖花。没想到,孙策和周瑜一见二乔,就像被施了定身法,再也迈不开步子。乔家姐妹简直比传说中的还要美丽十分!大乔端庄文静,小乔活泼妩媚,鲜花玉面、相映生辉。
面对只知道傻看着自己的两位书生,小乔莞尔一笑,说:“两位先生,买花吗?”周瑜激动地说:“买,买,这些我们全要了!”顿时,军营成了花园,众将士都暗笑两位将军成了花痴。
第二天天刚亮,孙策和周瑜就备上丰厚的聘礼前去乔家提亲。穿过一望无际的花海,乔家出现在眼前。二人见过二乔的父亲乔玄,说明来意后,乔老爷竟然婉言拒绝了,他推脱道:“二位将军,小女不敢高攀,只想嫁个平常的乡下人。”乔玄何等聪明,他心想,二人整天在战场上厮杀,刀枪无眼,要是有什么不测,不就苦了两个女儿吗?
周瑜是火爆性子,一听乔玄的话就火了:“难道我们两位堂堂的将军,竟然还不如普通的乡民?来人啦,将乔家姐妹带走!”二乔见孙策和周瑜长得英俊威武,本来心里颇有好感,可没想到事情竟弄成了这样,心里是又爱又恨。
晚上,孙策和周瑜举行宴会,庆贺喜得美人。酒过三巡,周瑜命人将二乔带上来。众将士一看,都呆了。小乔落落大方,施礼道:“将军,请容我姐妹二人献舞助兴。”孙策和周瑜大声叫好,连忙叫人奏乐。
弦乐初起,只见大乔和小乔一旋长裙,营帐中央顿时出现了两朵硕大如斗的牡丹花,红白相间,鲜艳娇嫩,散发出一阵阵醉人的芳香。在一片喝彩声中,二乔的动作越来越快,她俩长裙上那些本来绣上去的牡丹花,此时竟一朵二朵飘了下来,成了真正的牡丹。牡丹源源不断,从空中纷纷飘落,越积越多,转瞬间,营帐里就成了牡丹的海洋。
这些平时看惯了刀光剑影的将士们,此时置身花丛,一个个如沐春风,很快就沉醉其中。突然,只听见“嘣”的一声,琴弦断了。再转眼,哪里还有二乔的身影,只有散落一地的花瓣。孙策和周瑜面面相觑,吃惊不已,孙策一声慨叹:“看来二乔确实不是普通女子,来不得半点儿勉强呀!”同时,二人心中的爱慕之情也更加浓烈。
第二天一大早,孙策和周瑜又备上一份厚礼,亲自到乔家登门道歉。二乔果然已回家。孙策深鞠一躬,重提求婚之事。乔玄看看两位将军,又看看自己的女儿,美人配英雄,也算是天作之合,就说:“你们去问问我的女儿们吧。”
孙策和周瑜于是又向二乔求婚。小乔比姐姐调皮,记起昨日所受的委屈,心想不能太便宜了他们,决心戏弄他们一番。她对孙策和周瑜说:“要我们姐妹嫁给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但先要打一个赌。”小乔指着外面一望无际的牡丹说,“从明天开始,我们姐妹就躲藏在这牡丹园中,两天之内,你们要是发现并抓住了我们,我们就答应出嫁!”孙策和周瑜相视一笑,同时说:“这有何难?”
第二天,游戏开始了。孙策和周瑜亲眼看着二乔走入花丛,渐渐消失在花海之中,便连忙跟了上去。可是,他们从早晨找到中午,差不多把整个园子都翻遍了,也没见到二乔的影子。明明看着她们走入花丛,难道还飞了不成?两位可在千军万马中轻取敌人首级的将军,没想到被两个小女子难倒了。
下午,他们终于在一簇浓密的花丛中发现了正在酣睡的二乔。二人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孙策看准大乔,周瑜看准小乔,张开双臂,就要抱得美人归。没想到,二人摔了个嘴啃泥,再看怀中,只有一枚牡丹花,二乔早没影儿了!
这时前方突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孙策和周瑜抬头一看,那不正是二乔姐妹吗?二人又赶紧爬起来追。可是,二乔整天穿梭于花丛之中,身手何等敏捷,只见她们如蜂飞蝶舞,两位将军纵是有满身武艺,又哪里派得上用场?
一天下来,孙策和周瑜弄得满身的花粉和泥土,腰酸腿软,只好认输。第二天,事情似乎进展得特别顺利,孙策和周瑜在花丛中没找多久,就发现了二乔的身影,他们从背后悄悄地摸上去,就在他们快要靠近了的时候,二乔突然回过头来,对他们嫣然一笑,并分别在他们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孙策和周瑜同时闻到了一股奇异的芳香,顿时就晕了过去。这时,花丛中突然钻出几名手持刀剑的匪兵,他们驮起孙策和周瑜,和二乔一起,匆匆向远方逃去。
过了一会儿,几名将士来到乔家,说是找将军汇报军情。乔玄来到牡丹园,大声呼唤女儿和将军的名字,大乔和小乔很快钻了出来,可两位将军半天不见人影!众人赶紧分头寻找,但还是一无所获。这时,几个村民过来报告,说刚才有几个郭家兄弟的人,驮着两只长长的大口袋往山里去了,他们丢下话来,说要想救孙策和周瑜的性命,就请东吴军队立即滚出皖城!
原来这一切都是皖城的残军郭家兄弟所为,他们不甘城破兵败的事实,听说了孙策周瑜和二乔的游戏后,觉得机会来了,就找了两位女子冒充二乔,设计擒住了两位将军。
二乔傻眼了,心想这下玩笑开大了。不禁泪水涟涟。小乔说:“人是我们弄丢的,我们当然要去找回来。”说着,就和姐姐一起,沿着郭家兄弟逃走的方向,一路向山里追去。她们找了整整一天,却连两位将军的影子都没看到。二人疲惫不堪,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歇息。小乔突然心头一亮:“对了,两位将军在牡丹园里呆了那么久,身上肯定会沾有我们乔家独有的牡丹花粉。”大乔也醒悟过来:“对呀,这种花香即使在数里之外,我们都能分辨出来,只要循香而寻,不就可以找到吗?唉,只怪我们太心急了!”
很快,她们就在风中嗅到了一股乔家牡丹特有的芳香。循着这股香气,她们来到了一座山寨前。守门的喽见有人靠近,大声嚷道:“走开,走开!”小乔说道:“大王,我们打柴迷路了,行个方便吧。”大乔也心领神会,说:“就请收留我们一晚吧。”守门的喽一看是两位美女要借宿,连忙兴奋地打开大门。
进了山寨,二乔立刻被一群喽围住。突然,众喽只觉得眼前一花,二乔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两枝娇艳的牡丹!众喽一哄而散,都惊呼遇上了狐仙!再说二乔使了个障眼法摆脱纠缠后,循着香气来到了一个山洞门口,门口也有喽把守。小乔一挥衣袖,一股奇香直袭喽的面门,他们很快就晕倒了。二乔打开山洞的门,果然看到了被捆绑在一起的孙策和周瑜。
一见二乔进来,孙策和周瑜万分惊喜。看到两位将军,二乔的眼泪“刷”地流了出来。大乔说:“委屈二位将军了。”小乔哭得更凶:“将军让我们找得好苦啊,快,我们快些离开这儿!”说着飞快地替他们松绑。没想到,刚解开绳索,孙策和周瑜就突然紧紧地搂住了大乔和小乔,两人哈哈大笑:“这次总算抓住了你们,我们赢了!”
原来,所谓郭家兄弟抓人的事根本就是孙策和周瑜一手策划的,这山寨其实是他们的一座兵营。他们见无法抓住二乔,就使出以逸待劳之法,一则可以试试二乔的智慧,二来可以检验二乔姐妹是否真的对他们有意,没想到二乔果然“自投罗网”。二乔得知真相后,不禁破涕为笑。孙策和周瑜赢得二乔的芳心,便高兴地班师回江东完婚去了。
选自《今古传奇·故事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