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跪下央求:“母亲,你帮帮女儿,在父亲面前求个情吧。”崔夫人叹口气说:“玉娇,不是母亲不肯帮你,实在是你父亲认定的事实难更改,我也没办法呀。”
不顾玉娇的哭泣与恳求,崔家上下为崔小姐的婚事忙碌着。直到婚礼的前一天,丫环明月一声惊呼:“老爷,夫人,小姐上吊了!”众人慌忙跑到玉娇房中,从梁上抱下她,却已气绝身亡。崔夫人悲痛欲绝,大骂崔老爷逼死了女儿,周围的人也流下泪来,只有崔老爷脸若冰霜,一言不发。
正当大家商议埋葬玉娇时,家人来报告,那个跛足道长又来了。崔老爷气得骂道:“都怪这个臭道长,在小姐生日那天说了不吉利的话,害得我喜事变丧事。将他赶出门去。”崔夫人忙劝道:“这个道长的法术不可小瞧,他有为玉娇治药的办法,说不定能救咱们娇儿一命。”崔老爷才不吭声了。
道长望望崔小姐,说:“崔老爷,你早不听我话,以至小姐到今日,现在你该把香镯物归原主了吧!”人都死了,他竟还来讨还东西?崔老爷气得瞪圆了眼,正要发作。崔夫人上前从玉娇腕上取下香镯,交给道长,并说:“多谢道长当年救了小女一命。”道长把香镯放入袖中。家人来报告:“老爷,刘公子来了!”崔老爷忙起身迎接。
刘知中假惺惺抹了几滴眼泪,就迫不及待地问:“崔老爷,玉娇手上香镯可否还在?”崔夫人阵阵心寒,果然叫玉娇说中了,这个刘公子分明只看中了香镯。崔老爷勉强笑道:“是的,不过已归还这位道长了,因为当年香镯是他借与玉娇治病用的。”
刘知中扫了一眼道长,蛮横地说:“崔小姐虽然没有与我成亲,但我们曾有婚约,现在这香镯应当归我。”道长淡然一笑:“香镯本不是崔小姐的,是我暂借给她,如何能给你?”刘知中狠狠地瞪着道长,咬牙道:“我警告你,得罪了我可没有你的好日子过。”道长依然笑道:“我一个出家人怕你什么?”刘知中恨恨离去。崔府上下惶恐不安。
道长坦然道:“香镯能治病,但万物物极必反,崔小姐年满十八岁,难免会动相思之情,而这香镯中的药理最忌男女情事,是以崔小姐即使不上吊,也难保性命。”众人大惊,还是崔夫人机警,忙道:“道长技法博大精深,恳请道长用仙法救小女一命,我全家必将感激不尽。”道长从袖中取出一粒药丸,交给崔夫人说:“快将这粒药放进小姐口中,然后每日用清水擦身,十日后,小姐自会醒来。”说罢也不理众人的道谢,径自离去。
十日后,崔小姐果真清醒过来,只是身上再也没有香气。她依旧难忘齐盎,终日难见笑颜。可是明月打探了多次,没有齐盎的任何消息。刘知中本意不在崔小姐身上,知道她死而复生,也并不来崔府要人,只四处打听跛足道长的去向。
转眼春去冬来,正当崔夫人想为女儿再物色如意郎君时,一乘花轿吹吹打打向崔府走来。原来是当今的新科状元回乡省亲。当家人报告是状元郎亲自来提亲,要娶小姐为妻时,崔老爷和崔夫人喜不自胜,慌忙迎出门外。玉娇本不予理睬,明月惊喜地跑进来说:“小姐,是齐公子!”玉娇看见果真是齐盎,顿时喜得泪流满面。
新婚之夜,红烛下齐盎掏出那只香镯,玉娇惊讶不已,问他从哪里得来。齐盎说:“当年我卖画为生,但更多的时间是发奋读书。后来我遇到一位跛足道长,他请我为他的寺庙画像,我画好后不肯收取分文,为了答谢我,他把这只香镯借给我,说每日把它贴身揣在怀中,自会文思泉涌。”“香镯怎会有这等神奇功效?”玉娇很惊奇。“道长告诉我,香镯本身含药,又得一位绝色佳人佩戴多年,可使人神清目明,记忆力绝佳。我问起香镯的来历,他说了你上吊的事,我便暗中发誓,一定要考取状元,不辜负小姐的一片深情厚意。”齐盎说着轻轻揽玉娇入怀,自是恩爱缠绵。
几日后,跛足道长又来了,齐盎把香镯还给道长,并与玉娇一再道谢。道长哈哈笑道:“没想到贫道我无意中竟成就了一段美满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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