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我读初二的那个冬天。那年的雪是铺天盖地地下,一场接一场,冷得人不敢出门。爸爸和妈妈上县城,卖了一担黄豆,花30块钱给我买了件里面镶棉的大衣。在店 里就穿上了,妈妈问我:“小宇,热呼吗?”我说嗯,很幸福的样子。爸爸干裂的手帮我理了理衣服,也笑得很开心。
再送我回学校,我上楼的时候,爸爸又把我叫住,说:“小宇,有没有不要的废纸。”我问用来干什么,爸没回答我,只是催我快上去拿。我在教室里给爸找了两张不要的废报纸,爸接过去的时候又笑了,然后又催着我赶紧回教室,说外面风大。
外面风真的还很大,妖精似的叫得让人发怵,还有那漫天飞舞的雪,像一场没完没了的厮杀,在爸妈的脸上、手上冻出一道道口子。要是在艺术家的眼里,这会是一幅美景,可是对于背负着贫穷重负的农民,比如我爸我妈,这样的美景是多么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