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争者不胜其祸，辞让者不失其福。
寸之管无当，天下不能足之以粟。今齐国丈夫耕，女子织，夜以接日，不足于奉上，而君侧皆雕文刻镂之观，此无当之管也，而君终不知。
审择左右。左右善，则百僚各得其所宜，而善恶分。
是以明君在上，寡其官而多其行，拙于文而工于事，言不中不言，行不法不为也。
举之以语，考之以事，能谕，则尚而亲之，近而无辱以取人，则得贤之道也。
举贤以临国，官能以敕民，则其道也。
食鱼无反，毋尽民力乎！勿乘驽马，则无置不肖于身侧乎！
其行公正而无邪，故谗人不得入；不阿党，不私色，故群徒之卒不得容；薄身厚民，聚敛之人不得行；不侵大国之地，不耗小国之民，故主侯皆欲其尊；不劫人以甲兵，不威人以众强，故天下皆欲其强；德行教训加于诸侯，慈爱利泽加于百姓，故海内归之若流水。
臣闻之，以谋胜国者，益臣之禄；以民力胜国者，益民之利。故上有羡获，下有加利，君上享其名，臣下利其实。故用智者不偷业，用力者不伤苦，此古之善伐者也。
苦身为善者，其赏厚；苦身为非者，其罪重。
生有厚利，死有遗教，此盛君之德也。
圣人千虑，必有一失；愚人千虑。必有一得。
人行善者天赏之，行不善者天殃之。
责己无以，智者有不能给，求焉无餍，天地有不能瞻也。
地不同生，而任之以一种，责其俱生不可得；人不同能，而任之以一事，不可责遍成。
有难不死，出亡不送。
晏子对曰：明其教令，而先之以行义；养民不苛，而防止以刑僻；所求于下者，不务于上；所禁于民者，不行于身。
为君，厚籍敛而托之为民，进谗谀而托之用贤，远公正而托之不顺，君行此三者则危。
昔三代之兴也，谋必度其义，事必因于民。故度义因民，谋事之术也。
谋度于义者必得，事因于民者必成。
问道者更正；闻道者更容。
既名且哲，以保其身，夙夜匪懈，以事一人。不庶几，不要幸，先其难乎而后幸，得之时其所也，失之非其罪也，可谓保其身。
有所谓君子者，能不足补上，退处不顺上，治唐园，考菲履，共恤上令，弟长乡里，不夸言，不愧行，君子也。
君子之事君也，进不失忠，退不失行。不苟合以隐忠，可谓不失忠；不持利以伤廉，可谓不失行。
公弃其民，而归于田氏。齐旧四量，即豆、区、釜、钟，四升为豆，各自其四，以登于釜，釜十则钟；田氏三量，皆登一焉，钟乃巨也。以家量贷，以公量收之。
其行石也，坚哉石乎落落，视之则坚，循之则坚，内外皆坚，无以为久，是以速亡也。
今君闻先人之过，而不能明其大节，桓公霸也，君奚能疑焉？
夫从南历时而不反谓之流，从下而不反谓之连，从兽而不归谓之荒，从乐而不归谓之亡。古者圣王无流连之游，荒亡之行。
省行者不引其过，察实者不讥其辞，婴可以辞而无弃乎！婴诚改之。
量功而不量力，则民尽；藏余不分，则民盗。
不然。食鱼无反，毋尽民力乎！勿乘驽马，则无置不肖于身侧乎！
婴之家俗，闲处从容不谈议，则疏；出不相扬美，入不相削行，则不与；通国事无论，骄士慢知者，则不朝也。此三者，婴之家俗，今子是无一焉。故婴非特食馈之长也，是以辞。
臣闻之，为地战者，不能成其王；为禄仕者，不能正其君。高纠与婴兄弟久矣，未尝干婴之行，特禄之臣也，何以补君乎！
燕，万乘之国也；齐，千里之途也。泯子午以万乘之国为不足说，千里之途为不足远，则是千万人之上也。且犹不能殚其言于我，况乎齐人之怀善而死者乎！吾所以不得睹者，岂不多矣，然吾失此，何之有也。
和氏之璧，井里之困也，良工修之，则为存国之宝，故君子慎所修。
今夫车轮，山之直木也，良匠揉之，其圆中规，虽有槁暴，不复嬴矣。故君子慎隐揉。
吾闻知：量功而不量力，则民尽；藏余不分，则民盗。
有以亡也。婴闻之，君子有道，悬之闾，纪有此言，注之壶，不亡何待乎？
臣闻大国贪于名，小国贪于实，此诸侯之通患也。今鲁处卑而不贪乎尊，辞实而不贪乎多，行廉不为苟得，道义不为苟合，不尽人之欢，不竭人之忠，以全其交，君之道义，殊于世俗，国免于公患。
夫乐者，上下同之。故天子与天下，诸侯与境内，大夫以下各与其所僚，无有独乐。今上乐其乐，下伤其费，是独乐者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