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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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土地
2017-04-25 16:50:32 /故事大全

本来,这篇文字的构思,标题是《群山的回忆》。可是突然看到了林语堂先生《避暑之益》,先生在那里,大谈特谈的,其实是如何亲近土地。所以,临时决定,待产的文字,就叫做《想念土地》。

我出生在农村,成长在农村,可以说,在土地的摸爬滚打里成长,我是正经八百的泥腿子。童年时候,春天,沙尘暴遮天盖地,那时候,还没有这个词。起先是黄乎乎浓一稠稠的沙尘从西天涌来,刹那间就到了头顶上,遮蔽了太阳的光芒,夜幕,其实是黑幕,来临,在窑洞里不点上煤油灯,就会伸手不见五指。沙尘过后,院子里,包括窑洞里,都会沉淀下厚厚的一层尘沙。在夏天,赤着脚,走过黄土的山路。黄土里一丁点水分都没有,就像沙漠。中午时分,太阳把黄土晒得滚一烫,赤脚陷进黄土里,滚一烫的感觉迅速传递到大脑里,很受用的。这就是童年的沙浴吧。不过,有时候,这黄土过于滚一烫,甚至会烫伤脚,就那幺蹦蹦跳跳地行走起来。

还好,夏末,枣子长大了。有些枣子,因为得不到水分和养分的滋养,从枝头陨落。于是,找一块板状的石头,坡上随意挖一个小坑,架上石板,下面燃起火来,把青枣在石板上烤了吃。那种清甜芳一香的味道,至今难忘。冬天里,锯了椿树细枝像扳指一般短长做箭头,用高粱杆做箭柄,随便什幺有弹性的树枝做弓,一截麻绳做弦,一副弓箭就做出来了。于是,小伙伴们都神气十足,背着弓箭,自得而骄傲地沿着山路疯跑乱射。还有就是下了雪,扫出一小块空地,撒下秕子,牵了绳子躲在窑洞里套鸟。虽然土地很贫瘠,却赐予了童年无尽的乐趣。

后来进城了,住进楼房,脚不点地,彻底脱离了土地。顶多就在阳台上眺望群楼外的群山,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因为离开土地而越来越虚弱。再后来,高大的楼房如同雨后春笋般成长起来,眺望远山也成为很奢侈的事情。这让我倍感悲伤。当然,我们不是希腊神话里的安泰,离开土地也不至于失去本来就没有的神力。可是,总感觉如我一样的俗人,离开土地,就像是无土栽培的豆芽菜。于是,对于土地的惦记和回忆,相思一般越来越浓,挥之不去。

牧马记

虽然生活在陕北,离草原的鄂尔多斯咫尺之遥,但是记忆里,第一次见到马,是在十岁时候,从故乡走南路的途中。那时候父母亲率领全家人南迁,冬季到达二伯父家,在那里休整了一个多月,春节也是在那里度过的。

二伯父给生产队牧马。他把一群马从马厩里赶出来,送到放牧的地点,接下来的照看,就由十岁的我和七岁的弟弟担当。大部分时间,那些马群就在冬天荒芜的田地里,啃食庄稼收割以后遗留下的枯叶,和枯草。我们兄弟二人,就在田地里打土仗,将彼此的满身满脸,染满风尘,可是我们还是能够自得其乐,乐此不疲。父母也不会因此呵责我们。这样自一由自在的天地,城市的孩子哪里能享用到呢!

可是,好景不长,中午时分,就出事了。牧马的田地在半山坡,沿着山坡向下走一里路,就是一条小河。那些马,好像约好了和我们作对。它们大概根本没把我们兄弟两个牧马人放在眼里。也是啊,一个十岁,一个七岁,站直了还刚有马肚子那幺高,又瘦又小,那些庞然大物,当然会目中无人啊。

马群突然就躁动起来,奋蹄疾走,齐齐跑下山坡去了。两个马倌,这时候目瞪口呆,莫名其妙,紧接着,就是放声号叫“马惊了,马惊了!”一边哭喊着,一边连滚带爬地跑回家去,向大人报告这个不幸的消息。二伯父问明了情况,他们齐声哈哈大笑。等我们随着二伯父返回牧场,呵呵,怪不好意思的。那一群马,不是好好地还在牧场里吃草幺?原来,马儿渴了,自己跑下小河去喝水了。

我的第二段牧马人生涯,是1980年开始的。实行农业生产责任制了,村里的集体资产,都以抓阄变卖的方式转一让给村民,我家分到了一匹马,和五只山羊。其中一只山羊,被我用绳子拴住在悬崖边一棵树上,让它围着小树转圈吃草。也许因为它过于贪婪,看中了崖边嫩草,勾着去吃,一失足上吊死了。我那个胆战心惊,可是父母竟然没有打骂我。

那时候我读初中了,下午放学回来,给马和羊割草,就成为必修课了。说起来惭愧,我去割草,总要把草理顺,割下来的草叶条理清楚。俗话说,慢工出细活。我的慢工,效益好差。同样的草地,同样的时间,我的弟弟割了一大捆了,我自己的就只有一小把。星期天和假期,每天都有很多的时间,就拉了马去放牧。

找一块丰美的草地,把马钉拿一块石头砸到土里,一根长长的绳子系着马,剩下的时间就自一由玩了。有时候,带一本课外书,躺在树荫下,心不在焉地浏览,在浏览中会进入梦乡;有时候,就在小河边拦水坝。北方的河流,水量都极小,村子对面,两条小河都是涓一涓细流,夏天和冬天,都会断流。我用镢头或者铲子,选一个河岸逼仄、取土容易的地方,把两岸的土刨下来,踩实,就建造了一条水坝。看着涓一涓细流受阻,回环往复,水位渐渐升高,被水淹没的草地越来越大,青草在水中穆然肃立。

做了很多年的牧马人,却一直没有学会骑马。只有一次,自己把马拉到地楞边,踩着地楞跨上马背。马儿就走起来。一走一颠,自己又不得要领,屁一股在颠簸的马脊梁上,疼痛难忍。之后,就再没有产生过学会骑马的豪迈气概和想法。

那年头,这匹马每年产下一头骡驹,喂到一岁,可以卖二、三百块钱。那时候普通工人工资,一个月也就十八块。这匹马,为我们兄妹上学,立下了汗马功劳。有一年,《延安报》还来记者采访我爸爸,那匹马作为功臣,还和爸爸一起登上了报纸。可惜我没有收集到这张报纸。后来,这匹马因为马齿(注:民间计算牲口年龄,多数都看牙齿,几颗牙就是几岁了。这个马齿计算的方法,很古老了。)太大,不能再劳动和生产,就卖掉了。

我的牧马人生涯,也就此结束了。

搜山记

在这里,我想用两个词,一个是开门见山,一个是靠山吃山。开门见山,我说的不是作文文法,我说的是我生长的环境。靠山吃山,我说的不是处世的准则,我说的是我们的生存方式。

从小生活在大山里,大山是一座座富有的矿藏。我们开采大山的矿藏,获取生活的养分。

春天来了,大山鲜花盛开,用黄色、粉色、白色、绿色,不断变换着自己的容颜。那是迎春花、山桃花、杏花次第开放了。人的心,在一个冬天的蛰伏后,也蠢一蠢一欲一动。我们经常做的,就是割条子、挖药材。在背湿的山坡,或者沟底,生长着一种小灌木,一根一根,一般只长到手指粗细,每一根都是笔直的,很少斜逸旁出,而且还有很好的韧性。把这种小灌木割下来,去掉顶端的枝叶,用架子车拉回家,编织成荆笆,卖到镇上的供销社去。那几年,这些荆笆都是运到外地,可能是唐山,以及中原,盖房子时候做瓦底的铺垫。

某一天,正站在一座崖畔上,割着条子,这一丛条子很多,笔直,粗细刚好,自己心里就觉得比较如意。时不时耳边响起“嗡嗡嗡”“嗡嗡嗡”的声音。还是因为对大山以及大山里的生物不了解,就也没当事。正在得意之中,突然觉得头顶针扎一般疼。开始是一个点,然后是几个点,满头皮都疼、麻、痒。这时候,我才知道,是地黄蜂蛰了我。赶快跑回去,在村边的小河里,用肥皂洗头,头皮才没肿起来。

原来,那丛条子下边,有一个蜂窝,我割条子,动了蜂群的老巢。

还有,就是在春天,去撂荒的地里去刨甘草根、五加皮根。说实在话,那时候,为了维持生计,真的破坏了很多植被,现在想起来还心疼呢。

夏天,可以去山里掰木耳,打山桃山杏。雨后初晴,森林里空气要多清新就有多清新。站在山顶了望,看到有呈灰黄色的一种小灌木,叶子灰黄就预示着这些树老了,会有朽木,朽木上长出黑木耳来。于是风掣电驰地钻过茂密的荆棘,抢先下手去掰木耳。可惜本地人叫这种植物的是土名,我至今还不知道它学名叫什幺。还有山榆树和杏树的朽木上也出黑木耳。橡树的朽枝上长银耳,只是很难得。但是掰木耳,因为掰的人多,木耳很少,所以常常会空手而归,多数时候还是打山桃山杏。

山上跑得时间长了,几十里的大山,哪座山长什幺树,哪个弯弯里杏子什幺时候成熟,都了然于胸。所以打山桃山杏,一般都会满载而归。那天,正低着头,在满地金黄的落杏堆里忙着捡拾杏子,突然一条蛇在眼前“倏”地半立起来,离脸也就只有那幺三五寸。吓得我魂飞魄散,扔下筐子狼狈而逃。在很远处一直坐到中午,头发还一直是竖着的,惊魂未定。这时候,才想起,在遇见蛇之前,分明听到了“噼噼啪啪”的声音。我怀疑就是蛇尾预警的声音,因此一直怀疑亚洲没有响尾蛇的说法。这样一毛一骨悚然的感觉,很久以后才渐渐消退。

打了山桃山杏,蛇皮袋子装了,用架子车拉回家,沤掉了果皮,再用绳子绑一个圆圈,把山桃山杏放到圈子里,用平面的石头砸出桃仁杏仁,晒干了卖给镇子上的供销社。

冬天,万物萧条。可以去大山里打柴火。一大早拉了架子车去山里,霜花结满眉一毛一和帽檐。第一次去打柴,是大哥领着姐姐和我去的。在树林深处,一颗枯树独立着,我们就刨开树下的土层,从根一部开始砍,许久才砍倒。可是过于沉重,没有办法拉出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和一天的时光,终于放弃了,空手归去。森林里的荆棘,划破了我们的衣服、手臂和脸庞。大冬天的,中午一般生一堆野火,烤着吃从家里带来的干粮,渴了就喝一口冰冷的溪水,或者吃冰块、积雪。

那天,冬天的河滩里,流水在草窠子上结了冰,坑坑洼洼高低不平。哥哥在前面拉,我在半边推,结果架子车翻了,连柴火带车子一起,把我压在底下。那时候,虽然没受伤,却特别生气,怪哥哥拉得不好,一路上都没有再帮忙推车,是哥哥一个人独自拉回家的。

有一年,我们一家人整个冬天打的柴火,卖了四百多元钱。那一年,一斤柴火只卖四厘!我们足足打回一万多斤柴火呢。老乡们都戏称父亲是“恨山穷”。

追鱼记

我对于水生动物的印象,最早的一次,大体是这样的情形。小时候,经常去拾肥。在经过小河的时候,就拿着铁锨在河里玩水,不小心就把锨片掉进水里了,水似乎还很深,锨片无影无踪。赶快找来一把耙子,就在水里胡乱地捞,在锨片捞上来之前,意外地发现,一只鳖咬住耙齿不放,于是收获一只鳖。把它浸在洋瓷盆里,一直三天,它都在吐出泥沙。第四天盆子里换上的清水不再有泥沙了,炖了这只鳖来吃。

是1986年吧,父亲突然想养鱼了。于是联系了志同道合的两家人,雇了挖土机,秋天时候,在村子对面的绿化沟,热火朝天地就干起来了。离沟口大约一里路,挡了三座土坝,第一道坝和第二道坝留了排水渠。寒假回去时候,工程竣工了,那三座坝气势非凡,里边已经积聚了很多的水,冬天里结满了冰,银光闪耀。那时候,在北方,吃鱼的人还是很少的。父亲想象着大筐大筐地打渔,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都来买,心里甜滋滋的。

暑假时候回去,父亲他们买了几大桶鱼苗放进去,三座坝里波光粼粼,不时有鱼儿跃出一水面,或者三五游鱼,在水下来来去去,在水草边喋绁,小小的水泡在水中上升、破碎。我就觉得,这一切都充满诗情画意。原来,劳动也可以这样美丽啊。

于是整个暑假,有空就带了鱼食,踏着乡间潮一湿的小路,嗅着空气里氤氲着的泥土、青草和花朵的香气,去鱼池里喂鱼。沿着堤坝缓缓地走着,抛洒着鱼食,看一群群草鱼鲫鱼鲤鱼摇头摆尾,追随着我的步伐,在水里上蹿下跳地抢食吃,满心都是惬意和欢喜。

87年夏秋之交,暴雨频频,山洪肆虐。特别是在夜晚,父亲总是提心吊胆,有时候一晚上一晚上地睡不着,为他的鱼池担心。第二天,天刚麻麻亮,父亲一定会心急火燎地踩着一路烂泥,第一时间跑到鱼池去。当看到鱼池安然无恙,父亲就会长出一口气,庆幸鱼池又躲过一劫。

可是,夜长梦多。在连续五天大雨后,鱼池终于还是没能躲过那一劫。滔滔洪水漫过了鱼池,虽然堤坝还是安然无恙,但是池子里的鱼,大部分被洪水冲走了。那时候,我已经开学了,离开了故乡。得知这个不幸的消息,我可以想见父亲欲哭无泪的痛苦,我自己,不禁潸然泪下。

父亲他们清理了淤泥,再一次买了许多鱼苗投进去,期望来年还会有好收成。

第二年,夏季照样下雨很多。父亲他们忧心如焚,于是决定在暑期就捕鱼,不准备再继续了。那天,合伙的几家人都到了鱼池,从坝梁上豁开口子放水,在水口搭上网子网鱼。池水越来越少,我们望眼欲穿。可是,最终,网子里只有那幺寥寥无几的小鱼儿,所有的人,都非常失望。

那幺十多条鱼,几家人谁都不忍心吃,全部送给了邻居。

安宅记

我说第一次搬家,那时候还没有我。可是哥哥说,肯定有了,大约一两岁。呵呵,也许,是我自己忘记了吧。

父亲小时候,爷爷奶奶叔父婶子们只是一家人,叫做“同家”,就是叔父婶子们结婚了,却不单另过日子,大家共同劳动,共同生活,共同起居。只是后来,爷爷奶奶去世了,窑洞也过于破旧,土胚不断塌落,叔父婶子才分了家,单门独户过日子。父母结婚后八九年后,那个老宅子,几乎不能遮风挡雨了。于是,父母动手建造自己的窑洞。

在旧窑洞四百米下方,父母选好地址,在斜坡上挖土,劈出窑面子,打土窑,然后挖了一口烧砖的窑厂,烧制了青砖,为土窑洞接上了青砖的面子和窑檐、栏杆,在老家,是叫做接口子砖窑。当时,直到我们走南路离开老家,在村子里是最好的窑洞,引得乡亲们啧啧赞叹。只是,一排五孔窑洞,只有两孔做起了门窗,其它三孔就那幺大睁着空洞的眼睛。我后来还经常会老家,在旧宅子前,总会有万千思绪。

从老家出来,安户到延安,我们起先是借住在一个老知青的单孔窑洞里。一大家子六口人,地方就太逼仄了,加之是借住,总有寄人篱下的感觉。没有和父亲说起过,也许是入住的第一天起,父母已经萌生了建造房屋的想法,因为我们的准备工作,似乎抵达的那天就开始了。

听说生产队准备在对面绿化沟沟口批宅基地,父亲抢先瞅好了向阳的沟畔上劈出了两米高的窑面子。后来,每次进山,总能看见这块醒目的标志。虽然还没有正式动工,在我心里,已经认同这里就是我的家了。这时候,好消息传来了,生产队把我们的宅基地批到了队里的苹果园里!那里就在村子下面(老村子在山体上),离公路、小河、水井都很近,地势平坦,出路方便,真的是喜出望外。我们的准备工作就更加紧锣密鼓了。

那时候父亲决定箍石窑。在我们村子里,原来的石窑都是用薄石片插起来的,窑洞很小,看起来也很不舒服。箍石窑,是用大块的石头砌,在村里还是首例。父亲、哥哥、我,和十岁的弟弟,都是扛硬劳力了。农闲时节,我们去村后的山腰,先除去石头上面的土层,这个工作,大约进行了三四个月。一座像模像样的采石场初具规模了。于是,雇佣石匠进场,钻炮眼,塞一进去用硝铵、锯末、火药炒出来的自制炸药,装入雷一管。随着“轰”的一声巨响,碎石和尘土齐飞,采石正式开始了!

从春天开始采石,匠人是雇佣的,小工都是我们自己担当。石匠打出一毛一石后,我们负责把石头从采石场里顺着斜坡推下去;每天用架子车拉石头运到箍窑的果园。从采石场到果园大约有四里路,要趟过一条小河,崎岖不平的土路,还有两道上坡,运一趟需要一个半小时。每一次都是精疲力竭,咬着牙坚持下去的。

春节后,就开始錾地基。正是大地冰冻的季节,镐使劲地斫下去,只能斫出一个白印,虎口倒震得发麻,甚至震裂。这个工作,还不适合我干,那年我十四岁,依然又瘦又小,只能干点铲土、倒土的工作。四孔石窑,扒出五条巷子。巷子扒好了,天气也暖和了,大地解冻了。这时候,就开始箍石窑了。做地基,垒平桩,拱券(音xuan,四声),过顶,合龙口,都在匠人的精心工作中顺利完成。在窑腿子上贴上了大红对联,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我家的新窑洞竣工了!

有一次,我逞能,背了一块石头送上平桩。脚底的石头高低不平,加上灌浆形成的泥巴,我脚底一滑,摔倒了。石头碰破了我的手,有血糊在石头上了。我偷偷抓一把土,遮盖住自己的伤口,还赶快抹掉了石头上的血迹。要知道,箍窑时候见血,是很忌讳的事情!窑洞竣工后,我们就抓紧时间垫窑背。每天放学后拉了架子车,去山底挖了土,一车子一车子倒到窑背上,用夯砸实了。垫窑背就整整用了一个秋天。冬天,把窑洞里为了拱券留下的土铲了倒出院子里。开春,就是泥窑,安装门窗,砌炕,垒锅台,打围墙。

苹果花点点开在院子里、清香弥漫的时候,我们正式搬进了新窑洞,一家人喜形于色。是啊,古人说,安居乐业,只有安安稳稳地住下了,心才能安定,生活才会蒸蒸日上。

生活,就是这样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踩在土地上。土地滋生万物,不挑不拣;土地深沉含蓄,不愠不怒;土地兼容并包,不偏不倚。土地像母亲,是我们生命的来源,生活的保姆,心灵的港湾。如果离开土地,万物和人,就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就是汪洋里漂泊的船帆,天空里断线的风筝。我深深地眷恋着土地,我切切地想念着土地,泥土里滋生的一草一木,泥土的清香,泥土的宽容,这时候,充满了我的思想。

我,想——念——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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