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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若不是安安无意中在橱窗里看到了水晶球,安安不会认识樊晔。樊晔说,安,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那日,水晶球在橱窗里,折射出晶莹的光,一下刺痛了安安的眼睛。安安曾经是有过那么一个水晶球的,在多年以前,也曾有过一场召唤,但,结果是迎来一场盛大的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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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的水晶球,其实早就不存在了。那是个凌乱的夜晚,安安没想过,水晶球会跌落的那么苍凉。满地的晶莹,只是刹那芳华罢了。安安记得和他说,还是朋友,记得联络。在转身的暮色里,便是天涯路人,永不相见。各自安放自己的灵魂,不触碰,不遥望。
安安换了工作,换了城市。认识了一些新的人,新的事。在繁扰的红尘里,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惦念,安安说,那些忧伤,不过是闲人的奢侈罢了。
安安习惯的仰望星空,偶尔会丈量一下赤道和北极的距离,然后,摇头轻笑,那些旧事,应该已经腐化成了云烟。无人知晓,无人提及。
新的工作,没日没夜的繁忙。值得庆幸的是,认识了一群可爱的同事。那是一群刚刚毕业的大学生,热闹,单纯,孩子气。安安开始喜欢和这群孩子相处,因为,和他们在一起,让安安学会了一件事,就是珍惜眼前的欢乐。
佛前,仍会期许,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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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晔说,安,还沉迷文字么?安安把头摇的像波浪鼓,不,不再沾染。可是,只有自己心理清楚,那些根植在心里的诡异思维,仍会在凌乱的假像里起起伏伏。那是仅有的线索,安安,仍旧不舍得松手。
午夜梦回,那些以为会刻骨惦念的事,也开始不清晰起来。原来,自己是不如自己想像的那么坚贞的,在那些记得不记得里,已经零落成泥,散若黄沙。
那些微薄的线索,在寒夜里越发冷漠,站在这头遥望,忽然想,那段故事,到最后,别让自己觉得不堪才好。一个人的坚持,除了用来耗尽青春,再无他用。那个心心念念不能,不敢忘的男子,是否真的值得?
樊晔说,安,除了自己,没有人值得你去痛苦。他若值得,他便不会给你痛苦。安安拔弄自己的手机,很久以前的短信,我们都要好好的。安安眼睛里有些潮湿,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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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晔说,安,我可以把我爸店里的水晶球送给你。安安笑了笑,不成,那是你们的镇店之宝,怎么可以轻易送人?樊晔说,不,不是轻易。安安转过身,安安不笨,樊晔的意思她懂,只是,礼太重,情过沉,不是安安能要的起的。
樊晔说要去远行,外出时告诉安安要照顾好自己。安安问,什么时候回来?樊晔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也许几个月,也许半年,也许更久。樊晔把自己手腕上的紫水晶拿下,套在安安的手腕上,记得,照顾好自己,知道么。
嗯。安安说,那么,保重。
生命中,太多的离别,太多的再见。安安记得曾经有人对自己说过,所有的相见,最终不过都是为了别离。似乎,真的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