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接到缇缇的电话,是凌晨两点彼时.我正像一只树獭,趴在凌子宇身上酣睡铃声响起来,我揩了揩嘴角的口水,伸出手臂去接还没有“喂”,就被一把抢了过去。麦子宇迅速地坐直,我就“跌”在了一边,跌到了北回归线以北
挂上电话后,凌子宇随意地对我说了句.是缇缇,她要回国了。
我的心就像中了一支箭,无形的血淌了一身,是真正的疼呀。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遇上凌子宇这样的男人。
我去相亲,看错了包房号,就进到了他的房间。他蓦然抬头那一刻,被吓住的人,是我也许那个自恋的水仙花男子也不过如此,俊明,柔美,气宇轩昂。
刚想坐下来,却接到相亲对象打来的电话,说正在门口等我我的失望巨大,为什么和我相亲的人不是这个男人呢?
我直接毙掉了相亲对象,守在餐厅门口.用了很俗的手段去遇见凌子宇在他经过的时候,我踉跄地断了鞋跟,天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弄断自己的鞋跟,这80块钱买来的鞋子质量也忒好了点。
凌子宇很及时地扶住了我,他的身上,有古龙水的味道,清爽得如最嫩的橡皮叶我皱着眉拜托他送我一程,他没有拒绝。下车的时候,我问他要了名片,只扫一眼,我的身体就寒了,他竟然是一家投资理财公司的高级顾问。
我坐在四月的天气里发了很长时间的呆,我对自己说,沈末,你也不照照镜子,你凭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你凭什么梦想成仙德瑞拉?斗争了48小时后,我还是给凌子宇拨了电话,我说.有些专业的问题想要问问你。
第一次约会,我大失水准,紧张得成了结巴,原来我沈未也就这点出息。当他问起我的工作时,我稍微迟疑了一下,说出了一家公司的名字,那家公司是世界500强企业之一,我在报纸上看过我怎么能跟他说,我不过是世界百货的导购小姐?
是强烈的自卑和自尊,让我无法在他面前坦诚总是怕,怕把自己的真实抖在他面前,就被看到了尘埃里去。
上帝证明,我不是拜金的女孩,我只是喜欢这个男人.所以撒了谎。
而这个谎话延伸下去,是更多的谎。我成了高干女,复旦大学毕业,曾经在多伦多留学,目前职务是宣传总监……
我常常去找凌子宇,穿着名牌时装,这些都是我们专柜出售的服装,吊牌是不敢摘下来的,总是悄悄地穿,然后再还回去。
我知道自己该矜持一些,但我的内心涌动着很多很多的感情,怎么也掩饰不住。凌子宇加班的时候,我会做好便当送去;他疲倦的时候,我就帮他按摩;听到他咳嗽一声,我就奔下楼买药水:下雨的时候,我去给他送伞;天凉的时候,我给他手编线袜;有时候只是在路上看到热腾腾的番薯,我也会搭半小时的公车给他送去。
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暖,他说.沈末.辛苦你了。
我拍拍自己的胸膛,豪气地说,我很有力气呢.不怕。
我只是这样望着他,只是坐在一边安静地望着他,心里的欢喜,已结成了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