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农村孩子读师范学校还是一件很拉风的事情。为什么?因为师范毕业后,就是国家教师,就成了端着铁饭碗的人。这对于一个农村孩子来说,无异于鱼跃龙门。但我们班的高大宽却认为,读师范做老师是一件憋屈的事情。我们讽刺他好高骛远,他也嘲笑我们是井底之蛙。就这样,高大宽有了“狂生”的绰号。
师范毕业后,我们班五十二个同学都被分配到全县各地的中小学教书,高大宽也不例外,到梨树小学教书。1999年春天,高大宽做出了让人大跌眼镜的决定:辞掉有编制的教师工作,到上海办学。到城里打工的农民越来越多,孩子留守在农村父母不放心,可把孩子带到城里,读书就成了大问题。在这样的形势下,民工子弟学校应运而生,高大宽抓的就是这个机会。
高大宽就此发了!现在其身价至少有两千万,还是上海某区的政协委员。
高大宽和我们这帮老同学少有接触。忽然有一天,高大宽一反常态,高调地和同学们联系了,说是毕业22年了,大家聚一下,开个同学会吧。
高大宽安排好了一切:所有同学到上海的希尔顿酒店集合。交通费、住宿费、伙食费、会议费等所有费用全部由他负责。有同学开玩笑说请假要扣工资的,高大宽又豪爽地追加了一条:每个人再补助1000块钱的误工费。
高大宽真他妈的发了!大款真是大手笔啊!
一干同学欢欣鼓舞地赶往上海报到,我也怀着激动的心情赴约。
来到金碧辉煌的希尔顿酒店时,高大宽早已在此等候。二十多年没见,高大宽变了很多,当初的狂傲还在,但更多的是成功人士的不怒自威。只是面容憔悴消瘦,看来,赚大钱也不容易啊!
同学会于当日晚上七点正式举行,高大宽包了一个国际会议厅。七点开饭的时候,在群情激奋的氛围里,高大宽发表了热情洋溢的祝酒辞。
高大宽神采飞扬,但我还是发现他掩藏着的倦意和失落,我心里忽然一动,找到了高大宽失落的理由,没错,一定是因为徐印梅和朱冠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