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男

 
信男
2016-12-16 17:05:28 /故事大全
  祁桑

  笔名没啥讲究,本姓祁,另外楼下正好有棵桑树。原籍上海,现居地还是上海。典型水瓶座,古怪、矛盾、自恋、自恋、自恋。做事三分钟热度,能坚持下来的也就吃和写文了。爱写恐怖悬疑暗黑,但永远正能量满满,常以恐怖故事为媒介,说一个故事道一个人心。

  I罗尔镇

  罗尔镇的冬季总是来得特别早又特别急,白雪像一夜间绽开的梨花,悄无声息地覆盖住这个宁静祥和的小镇子。

  查斯特警官是罗尔镇的警长,除了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外,他的生活与镇里其余警官毫无差别——乏善可陈,又一成不变。他每天早晨去上班,下午开着警车四处巡逻,然后回家与妻子女儿共进晚餐。

  罗尔镇实在太平静,就像一个正在沉睡的婴孩,根本不需要多余的看护。

  前一天夜里,查斯特也如往常一样早早睡下。他没有想到,这个多年来被外人称为“没有罪案之处”的小镇,却在这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夜里,被一道刺目可怕、裹挟着血腥味的火光惊醒了。

  整夜奔波后,第二日警局的所有人看起来都疲乏不已。

  查斯特警长坐在办公室里,显得有些颓然,他伸手将制服最上头的扣子解开,好让自己能够顺畅地呼吸。

  “叩叩。”简短的敲门声传来,查斯特坐直身子,道了句请进。

  门把缓缓往右侧一转,原本细小的罅隙愈来愈大,一个人影显露出来。待查斯特看清来人,他起身伸出手:“瑞恩,非常感谢你能抽空过来。”

  眼前这位穿着笔挺长风衣、一头金发的男人抬手将墨镜摘下,并没有与查斯特握手。

  查斯特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将手收回来,对于瑞恩的无理似乎见怪不怪。

  “请坐。”他说。

  查斯特将一个黄色文件夹递到他面前,袋子的左上角用红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图案,这是重大案件的符号。

  瑞恩接过文件夹,纤长的手指将袋中的文件拿了出来,金色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上下微动,很快,他从文件中抬眼,声音低沉而凌厉:“尸体的身份呢?有没有嫌疑人和目击者?”

  “依照现场的证据,我们暂时确认尸体身份是镇上的居民乔治·费舍。火灾地点有使用汽油的痕迹,有邻居提到,晚上9点半左右闻见一股浓烈的汽油味,初步排除意外的可能。另外我们发现尸体时,受害人是没有牙齿的。我们怀疑凶手在9点半时搬运汽油桶,并在火灾前拔掉了受害者的牙齿。很可能这是一起报复性谋杀案。

  “被认为有动机的嫌疑人正在局里。但是,她有不在场证明,证明人也在这里。你现在就可以见她们。”查斯特做了个请的姿势。

  瑞恩不动声色地往自己手腕上一瞧,当即摇头:“现在是早饭时间。”

  II嫌疑人

  瑞恩愉悦地用完早餐,同查斯特探长一同来到审讯室门前,瑞恩突然拦住查斯特:“我一个人就行了。”

  查斯特点头,朝门口两位警员扬了扬手。门被打开了,里面异常黑暗,中央桌子旁有一盏灯,但照明区非常有限。走道的光如泄洪般绕过瑞恩高大的身子涌进来,让这个墓穴般的房间有了些生气。

  审讯室里坐着的正是死者乔治·费舍的妻子、被烧毁的房子的女主人玛丽安·费舍。据警方了解,只有她有杀人的动机。

  2001年11月13日,午夜0点15分。康谢街六十五号的一栋别墅窜出冲天的火舌,并以非常快的速度舔舐至周遭其他的房屋。所有警员与消防员火速赶到现场救火,火势被控制后,一具已经烧焦的尸体被人从屋子中抬出来。

  彼时已是凌晨2点。

  经法医鉴定,尸体的性别为男性,因为烧得状如黑炭,难以辨认,尸体的牙齿也被拔光,无法做DNA检验,要确认其身份,只能靠排查附近失踪居民,及调查他身上的携带之物。

  当一枚发黑的戒指放到玛丽安·费舍面前时,这个女人先是一愣,随即失声痛哭,尖利悲伤的嗓音让人耳膜发疼。

  玛丽安的手上,有一枚相同款式的戒指。

  尸体身份由此确定为乔治·费舍。

  瑞恩没急着问话,只是坐在玛丽安的面前,默默注视着她。他的眼睛很漂亮,瞳孔透绿,若是在约会时被他盯着,难保不会被迷住。可现在的情势不同,那双眼通透如碧玺,被他望着,仿佛内心所有的秘密都会被看穿。

  玛丽安躲开他的目光,趴在桌上痛哭,手中紧紧捏着那枚戒指,一次都没有将头抬起来。大概过了一刻钟,哭声渐止,玛丽安哭得衣袖尽湿,浓浓的眼妆像被融开了的蜡油,从下眼睑淌到脸颊上。

  瑞恩向她的手投去目光,片刻后道:“您是医生?”

  “你怎么知道?”玛丽安微微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资料警察知道不足为奇。

  “您手上有常年握器具的痕迹,一般医生的这个痕迹多在食指中段,而您的痕迹在拇指侧,所以推测您是位牙科医生,对吗?”

  玛丽安像还未反应过来似的,愣愣颔首。

  “您的丈夫有牙科记录吗?”

  “没有,他从未看过牙医,大概是因为我的职业,我们家里特别注意这些。”她如实回答。

  瑞恩微微侧头思忖,按照警方现在掌握的信息,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能锁定犯罪嫌疑人。死者没有牙科记录,即使凶手不拔掉他的牙齿,也无法验证其DNA和身份。况且,如果凶手真想隐藏死者身份,就绝不应该留下戒指,并在死者家中下手。

  看来,凶手只是单纯的虐待或报复死者。

  想了想,他又问:“那您呢?”

  玛丽安被这么一问顿时有点紧张,支支吾吾的,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之前掉过一颗牙。”

  “嗯。”说话间,瑞恩垂目翻看黄色文件袋,很快,他凭着记忆找到了记录费舍夫妇近年动向的一页。

  “这上面写着,这栋房子是你们在三年前一同买下的?而且价格很低。”

  玛丽安闻言先是点头,很快又将脸侧开,目光温柔起来。她看着左边那堵隐在黑暗中的墙,像是穿过它看到了从前的时光。

  “我们刚结婚的时候很穷,辛辛苦苦存的钱还不够买房子,恰好这时前任屋主急着出手,价格出人意料地便宜,我们就借钱把房子买下了。后来还钱的日子也很辛苦,但终究熬过去了。”说到这里她声音渐低,很快停下。她脸上柔和的表情不在,它们被现实打碎,变本加厉地揉搓成了痛苦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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