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山庄惨案

 
玫瑰山庄惨案
2016-12-16 17:13:42 /故事大全
终于毕业了。沈渔望着熟悉的校园,有些惆怅。不过,这离情别绪很快随着男友钟游带来的好消息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洪波发短信给我,说他爸爸妈妈要出国一段时间,想把我们两个叫去玫瑰山庄聚聚。”钟游的姑妈姑丈很有钱,在一座风景如画的小城的郊区买了一幢别墅,姑妈爱种花草,尤以玫瑰为多,故而得名。沈渔跟着钟游去过几次,很喜欢那里。“不过,洪涛是不是也在?我可不喜欢那个家伙。”

  原来钟游的姑妈生的是一双孪生兄弟。两人长的一模一样,个性却是迥异。哥哥洪波为人乐观开朗,才华出众,深得大家的喜欢,弟弟洪涛却性格阴沉,不喜交际,还有偷窃的前科!是姑妈心上的一根刺。沈渔跟兄弟俩接触几次,洪波也爱看侦探小说,和沈渔自是“臭味相投”,一见如故,而洪涛每次却是冷冷的,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偶尔开口也是话中带刺。性格爽朗的沈渔最讨厌这种人了,要不是钟游和洪波拦着,两人非吵起来不可。

  “为什么那人也在,他能不能不去。”沈渔闷闷地问。

  “好歹那是人家的家,哪有客人赶主人的。”

  “哼,看在洪波会烧一手好菜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还记得上次他做的油爆虾和酸菜鱼好好吃哦,这次一定叫他再做一次。”沈渔说着,不觉满嘴流涎。

  “你这个小馋猫,我以后也会学着做给你吃啦。”钟游爱怜地拍拍她的脑袋。

  

  “表哥,沈渔,你们终于到了,让我好等。”洪波早就站在山庄门口等候二人的到来。他剑眉星目,笑容开朗,一身白色的恤短裤,更显得英俊挺拔。

  “好奇怪哦,这次好像和上次来看到的不大一样呢。”沈渔走进客厅,打量着四周的陈设,“对了,原来花瓶里插的都是干花!”沈渔记得上次可着实为客厅里摆满的鲜花惊叹了一番,可现在,因为干花没有香气,所以没有了上次来如入仙境的感觉。

  “沈渔你观察得可真仔细呢。因为还有两个朋友要来,其中一个有哮喘的毛病,特别对花粉敏感,所以特意把花都换掉啦。”洪波略带歉意地说,“如果你喜欢鲜花,等安排好客房后,在你房间里再插吧。”

  正说着,屋外又是一声喧哗,一个声音叫道:“洪波,怎么不出门迎接好友?”人踩着声音进门,原来是个中等个头的男生,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两道浓眉,一看就是个爽快的人,后面还跟着个娇小的女孩,清清秀秀的,有些腼腆的样子。那男生看到屋里有人,还没等洪波介绍,浓眉一扬:“是阿波的表哥和女友沈渔吧,我是阿波的大学好友赵海洋,听阿波说过你们好多次了,今天终于见到,来来来,听说沈渔你还是个名侦探呢,把你那些事儿跟我说说。”沈渔没想到这人如此豪放,一时间倒很不好意思起来,还好那个女孩拉拉赵海洋的衣角,他才醒悟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瞧我这急性子,唔,这是我的女朋友许鸥。”那女孩礼貌地颔首:“叫我小鸥好了。”“对对,你们叫我海洋就好了。嘿嘿。”

  在客厅里落座。沈渔抱着一丝侥幸问:“怎么没见洪涛,他不来了么?”话音刚落,发现除了钟游三人面色都起了变化。洪波是尴尬:“对不起哦,其实他早在这了,一直在二楼书房,叫他出来和大伙打个招呼也不肯,不好意思啊。”海洋和小鸥则有些不自然地互相看看。沈渔看在眼里,心想:哼,不想和我们打招呼,我还不想看见他呢。海洋和小鸥一定也知道这人的恶名。要不是洪波,还真没人敢来呢。

  这里想着,听到洪波问:“海洋,你的哮喘最近没有发作过吧?我家屋外种了不少花,看你就住在朝北的客房吧,离花园最远。”

  沈渔惊讶道:“原来得哮喘的是海洋啊,我还以为是小鸥呢。”旁边钟游拉拉她,正醒悟这话说得有些不礼貌,那边海洋看见,却大大咧咧地说:“没关系啦,别看我好像结结实实的,身体却不大好,被那病可折腾得够呛,多亏了小鸥照应我,好久没发作过了。”沈渔暗暗佩服,心想:哮喘可是个不好对付的病,他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性格真乐观的很呢。

  

  看看时间不早了,洪波起身做饭,沈渔厚着脸皮提出要吃油爆虾和酸菜鱼的要求,洪波都一口应允。不多会饭菜的香气就弥漫了整个客厅。“洪波啊,你这手绝活,什么时候传给钟游啦。”洪波淡淡笑道:“油爆虾么,很多人都会做的,谈不上什么绝活。”又转头对钟游笑道:“表哥想学么?没问题。”

  大家都围坐在餐桌旁。钟游问:“阿涛呢?不下来吃饭么?”“我打个电话叫他。”洪波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接通,“涛,饭做好了,下来吃吧。……你不下来?不大好吧?……好吧,我把你的饭菜送上去。”挂了电话,洪波皱了皱眉:“他不下来吃了,叫我送上去。”“真受不了。”沈渔翻了个白眼,哪有哥哥伺候弟弟的道理,想在上面吃也自己下来拿嘛。哼,肯定是上次偷东西被抓,差点坐牢,怕在我们面前没面子。

  

  “洪波,最近我看了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帷幕》,是波洛的最后一案呢,你肯定看过吧?波洛不是你的偶像吗?有空和你讨论一下这篇小说,还有,我还看了马普尔小姐的《平静小镇里的罪恶》,也好好看哦……”

  “我还是更喜欢波洛,马普尔小姐的我看的不多,她那种从人性的角度揣摩凶手的方法,总让我觉得不够科学。”

  “可是……”

  “行啊,有空一定和你好好聊聊波洛,不过要等你先把你这阵子破的案子给我们讲讲,我可是听钟游表哥说了不少你的事哦。”

  “是吗?”沈渔尴尬地笑笑,转头瞪了钟游一眼,“都不是什么开心的事啦,别听他瞎说。”

  洪波烧的饭菜真的很香,尤其是那个蘑菇童子鸡汤,鲜的让沈渔几乎连舌头都吞进肚里。众人都喝了一大碗,啧啧称赞。

  

  吃完饭,大家在客厅打牌。海洋和小鸥一家,钟游和沈渔一家,洪波在旁边给大家端饮料和吃食。不一会,海洋就打起呵欠来。洪波笑了:“这家伙,有睡午觉的习惯,先睡一会,起来再玩吧。”说着领着海洋去客房,“知道你有哮喘的毛病,我可一朵鲜花都没敢放。放心了吧?”

  “我还信不过你吗?哈哈。”说着海洋还拿起房门口台子上花瓶里的干花,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故作陶醉地说:“唔,好香啊。”滑稽的表情让站在门外的三人都笑了起来。

  

  “你们要午睡吗?表哥,沈渔,给你们安排的是二楼的两间客房。小鸥,你是楼下朝南的这间。”

  “我不想睡。我特意带了照相机,想去花园里拍照,钟游,走,最近学了素描,帮你以花园为背景涂鸦一张。”沈渔拉着钟游就走。

  “那你干什么呢?”小鸥轻柔地问洪波。

  “我准备去花房看看,最近我正在培育一种新品种的玫瑰。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

  “好啊。”

  

  “哎呀,你不要乱动吗?你一会变个姿势,叫我怎么画?”沈渔不住地责备钟游。而后者在烈日的暴晒下已经汗流浃背。“小姐,你站一会试试看!”

  “讨厌!”沈渔将她的第份素描团起,扔到一边。看来我是没有这个天分。不行,我今天非画出一幅满意的作品不可。“再来!”

  “老天!”钟游呻吟出声,“休息一下行不行?我要去上厕所。”

  “你一直嚷到现在了,不行!忍着!”

  “我的妈!”钟游大叫。转头看见洪波和小鸥有说有笑,由远及近,“好了好了,他俩都回来了,海洋也睡够了吧,我们继续打牌吧。”

  “好漂亮的玫瑰!”沈渔则被洪波手里一大捆火红的玫瑰所吸引,箭一般冲上前去。“好漂亮,好香哦!”

  “当然,刚摘下的呢。喜欢吗?这一半给你,插在你的房里吧,可不要给海洋闻到哦。”

  “放心!”沈渔欢天喜地地接过玫瑰,“我上楼梯又不经过他的房间。钟游,走!”

  

  “啊!!!!!”一声惨叫惊动了二楼的沈渔和钟游。“发生了什么事?”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来不及多想,两人奔下楼去。

  海洋的房间门口,二人看见小鸥抱着海洋,已哭成泪人。一旁是不知所措的洪波。而海洋早已不省人事,口角边流出大量涎沫。

  “怎么回事?”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沈渔回头,却是久未谋面的洪涛。此情此景,他脸上也收敛了一贯的冷冽,急急地叫道。

  洪波抬头:“好像是哮喘急性发作,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不过这里是郊区,最近的医院也要半小时后才能来。”

  “好端端的,怎么会发哮喘?”沈渔话音未落,已知原因——在门口边的角柜上,在他们出门之前都亲眼看到插着干花的花瓶里,不知何时却出现了一支火红的玫瑰!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无奈地对众人摊开双手,“事实上在送来的路上,已经不行了。患者有哮喘史,你们应该让他避免接触一切过敏源。”

  “不,这不可能!”小鸥哭叫着,“我走时他还是好好的,他只是去睡觉了,怎么可能?海洋,你活过来!我要你活过来!”

  

  “是谁放了那只玫瑰?”回山庄的路上,沈渔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只是看着悲戚的小鸥,不好提出。海洋走的太突然,连刚认识他的沈渔都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何况小鸥。沈渔抬头看看不停劝慰着小鸥的洪波,再看看一旁埋头不语的洪涛。“我和钟游是最先出门的两个人。然后小鸥和洪波也一起出了门,我也看见的。那么只有洪涛了。”沈渔一惊,“可能吗?如果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回到山庄,已是晚上。洪涛一言不发地去了二楼。洪波把中午的饭菜热了热,大家随便吃了一点,中午愉快的气氛已荡然无存。电话铃响,洪波接听,“嗯”了几声,放下话筒,对大家说:“我上去一下,给涛送点吃的。你们吃完早点休息吧。”

  

  主人不在,沈渔看看双眼仍通红的小鸥,劝道:“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如果海洋在,他一定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我想不通,本来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犯病?都是那支玫瑰!”小鸥突然站起,吓了沈渔一跳,原来她也早已注意到那支来历不明的花。“一定是洪涛放的!一定是他!他早就看海洋不顺眼,一定是他下的毒手!”小鸥满脸通红,眼里却是肯定的神色,“一定是他!我找他去!”

  “小鸥!”沈渔拦不住她,眼看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向二楼,和钟游互看一眼,无奈跟随其后。刚上楼梯,就听到紧闭的书房传来兄弟二人的争论。

  “不是我,跟我无关!可笑,哥哥居然不相信自己的亲弟弟!”

  “那会是谁?这一切难道不是你的预谋?”

  “我说最后一遍,不是我!”

  小鸥听着,愣了一下,猛地推开了书房的门。里面的两人吓了一跳,一起转过脸来,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居然连惊愕的表情也一模一样。

  沈渔也吓了一跳,两人不但容貌长得一模一样,连服饰表情也相同,一时间她也分不清谁是谁。好在左边那个马上向小鸥迈出了一步:“小鸥,什么事?”温柔的声线让众人认出他是洪波。小鸥冷冷地道:“没什么事,只是想问你宝贝弟弟,海洋房间里那支玫瑰是不是他放的?”

  洪波一愣,马上回头向洪涛望去,后者接触到他的目光,怔了一下,嘴唇嗫嚅了几下,终于什么也没说,悻悻地转过了头。

  洪波转过头来:“我已经问过他了,他说没有……”

  “那会是谁?”不等他把话说完,小鸥愤怒地道,“那花难道是凭空飞来的?我们走时肯定没有,大家都看见的,海洋还碰过花瓶里的花,分明没有问题。沈渔和你表哥在我们前面出去的,我和你一起走的,除了他,难道是海洋自己插的不成?”

  “不错。”沈渔走上一步,冷静地对洪波说,“不管怎么样,海洋因此发病去世是事实,那支玫瑰就是罪魁祸首。那么海洋的死就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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