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九七四年稻谷登场后的一天傍晚,我从大队部回家,当来到据我家不到100米的地方,对面的生产队稻场传来有两小孩的喊叫声,第一声在稻场边响起,声音跑得很快,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大约跑了400米,到了程老屋对面,随之第二声响起,几秒的时间,就到了程老屋。这两声没有尾音,不是人的喊叫声。当时我碰见本大队大叔,我问他是否对面的喊叫声?他回答我:“听到了,不是人喊叫声,而是细鬼的喊叫声,在三天之内有两个孩子要死于非命。”
第二天我去公社开会,因会议没有结束参加会议的人员都留在公社住宿。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碰见在我们大队驻队的公社段主任,他告诉我:“昨天晚上,我接到你们大队打来的电话,得知,你们家对面的程少初的两个儿子看稻场,因罗堆炸开了,将两个孩子压死了。”
“我们对面姓程的人不少,有程少山这个人,可他没有儿子,第四生产队有程建初这个人,他有两个成年的儿子,,我们家对面有两个儿子的有好几家,都是小孩,可就是没有程少初这个人。一家死了两个儿子,真是痛心的事。”
我没有在公社吃早饭,一散会,我就急急忙忙赶回家,到了我们大队的地界,见到了一社员,一打听,才知是程楚良的两个大儿子死了。
我没有直接回家,直接去了对面的生产队的稻场,程姓的人都不在稻场,去了程楚良家,留在稻场的人都是查姓得人。我向保管员打听,他告诉我:
昨天傍晚收工时,生产队队长安排四人值班,看守稻场上的稻谷。这四人来自三个家庭,四人当中有程楚良的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是替父亲睡觉,可以拿工分。保管员和另一位小伙子是大人。
睡觉的地方就在罗堆(堆放挑回的稻禾堆起的圆台形状)底下的下面,搭个草棚,人就睡在里面,比较舒服的。
吃过晚饭,四人一同来到看守的地方,保管员安排两兄弟睡里面,他俩说,晚上爱起来撒尿,就睡在外面。
睡到后半夜,保管员忽然迷迷糊糊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睡在里面的两人,不是我俩要找的人,你说咋办?”
“把里面的两个弄醒,让他俩走出来。”
“不行的,如果把他们四人全弄醒了,他们都走出来咋办?”
“就让外面的人死睡,将睡在里面的人叫醒,让两人走出来。”
“深夜去叫两人,会吓坏两人的,会弄醒我们要找的人,咋办?”
“不用叫了,我有办法。”
不一会儿,睡在里面的两个大人被强烈的寒冷冻醒了,保管员提议,叫醒两个熟睡的孩子,进保管室室里睡,暖和。
当两个大人起来喊两个孩子,就是叫不醒,推也推不醒。保管员弯下身子去抱其中的一个孩子,他大吃一惊,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感觉特别沉,就像钉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抱不起来。最后两人伸手拉,也拉不动。
两人无计可施,只好罢手,各自拿着自己的东西出来了。
当他俩走进保管室内,忽听到外面的罗堆发出炸开的声音。他俩急忙来到门口,借手电的灯光一看,傻眼了,罗堆全炸开了,活吞了将睡在罗堆底下的两个孩子。
两人都知道,全生产队120亩的水稻谷把全堆在这一罗堆中,有两千多担,单凭两人的能力是救不出压在罗堆底下的两个孩子,只有去搬救兵。
在家的男劳力,还有妇女,听到保管员喊救人的话,大家先后急忙起床,跑步来到保管室稻场,搬运谷把。
搬运谷把不像掘井那么简单,先得将周围的谷把搬到50米开外的地方,只有这样才能有效地堆放更多的谷把。
大家忙了接近两个小时,终于将罗堆底下的谷把清除掉,将两个孩子抱出来,有人试探孩子的鼻孔的气息,气息全无。
孩子的母亲趴在儿子的尸体上嚎啕大哭起来,诉说晚上本应是在家的丈夫来看守稻场,可两个儿子执意要来,不管父母怎样劝说,两孩子不愿在家睡觉,一定是被催命鬼迷住了心窍,要来这里丧命。
我听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说:“幸亏程楚良有四个儿子,不然绝后了,其实前天傍晚,我在对面听到这边的两声小鬼的喊叫声,声音跑得很快,直接上了程老屋。当时有人说,声音喊得急,跑得快,在三天之内有两孩子丧命。当时我不相信人家的话,现在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