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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奕可最近的生活是一团糟,没有一件顺利的事情,所有的都朝着期望的反方向发展。
这个冬天,冷的让她绝望。
她不是一个脆弱的人,坚韧、乐观,这是熟悉赵奕可的人对她的评价。
但几乎所有不好的事情接踵而至时,一个女人独有的与生俱来被深埋在心底的那份脆弱,被硬生生的挖了出来,她会比那种遇见一点儿小事情就受不了的小女人,更不堪一击。
那个男人是她到现在为止,觉得最合适的,最爱的;但一个大活人,一夜之间,人间蒸发,连条短信都没有。赵奕可还是坚定的认为,他这么做,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反而更加为他担心。
接着就是工作中的失误不断出现,然后是母亲的重病;弥补错误,照顾母亲,马不停蹄的寻找。赵奕可觉得,生活,能把人活活撕碎!
在被撕碎之前,赵奕可做了一个决定,在公司请了长假,又把母亲接到身边,她要给自己一个交代,她要那个男人眼睛对着眼睛的和自己说清楚……
这个冬天漫长的让人绝望,第一场雪来的也很迟。
看着窗外纷扬的雪花,赵奕可点燃了早晨的第一根烟,就是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她的心一沉,把电话放到耳边。
“赵奕可?”对方的声音很浑厚。
“是我,您是哪位?”……
这个电话打完后,赵奕可瘫软在沙发里,那种被撕碎的感觉更强烈了,粉碎。
她苦苦寻找的男人终于有消息了,但却成了尸体。
打来电话的是警察,根据死者的联系人记录找到了赵奕可。死者叫虞嘉源,死因是坠楼,地点在城郊,也是一处住宅区。根据现场勘查,虞嘉源应该是从十七楼直接坠落到地面。
除了那种剧烈的打击以外,有一点让赵奕可迷惑不解,根据描述,虞嘉源坠楼的地点,正是赵奕可最好的朋友,谷越卿住的公寓,她就住在十七楼!
而且,虞嘉源是穿着睡衣掉下来的……
2、
谷越卿站在河边,远处的摩天轮缓慢转动着,永远逃不出设定好的圈子。
和虞嘉源在一起这件事,她很坚决。她也知道,爱上谁,也万万不应该爱上这个男人。
但,偏偏就是爱上了!
这段时间,她不想见赵奕可的面,甚至接到她打来的电话时,手都在抖。
真相永远是在一层纸后面。
终于,谷越卿下了决心,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有个了断。
她做了一个决定。
第一步,她和虞嘉源提出了分手。
听完了谷越卿的想法,虞嘉源半天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的眼睛看。
“给你讲个故事吧……”虞嘉源点了一根烟,继续说:“一个男人去世了,他的妻子为他安排葬礼。
这些年,男人由于秃顶,一直都戴着一顶假发,只有睡觉的时候才摘去。假发看上去很旧了,也出现了破损。
他的妻子买了一顶新的,让殡仪馆的美容师为丈夫戴上。
但这顶新的却很不合适,怎么都不能严丝合缝的扣在头顶上,刚戴上去就滑下来。
美容师想了很多办法都不行,男人的妻子也很急,因为明天一大早就是葬礼了。
后来,美容师的小徒弟把假发拿在手里,对那男人的妻子说,‘交给我吧,一定让您满意。’
美容师瞪了一眼徒弟,为了他的自不量力捏了一把汗。
妇人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相信了那个小学徒。
第二天一早,妇人到了丈夫跟前,第一眼就是看那顶假发。
果然,假发端端正正地戴在死者头上,几乎可以乱真。
“这回肯定不会掉了。”小学徒站在旁边说。
妇人很满意,拿出一千元钱塞到小学徒手里,“太感谢了,实在太感谢了,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小学徒不好意思地看着妇人,‘没什么,您不用客气,不就是几根钉子的事儿吗?……”
故事讲完了,烟雾在两个人之间萦绕。
“你想表达什么?”她问。
“我想告诉你,有些事情看着很难解决,但其实解决的办法可能是极简单的……只是你自己觉得很难做到。”
看着眼前的男人,谷越卿突然间感觉,他变得陌生了。
“你先出去散散心吧,我保证会给你答案。”虞嘉源一直盯着谷越卿的眼睛。
“不管怎么样,你别伤害她。”
“从一开始,我们就在伤害她了!而且,她不只是受害者。”虞嘉源的眼神突然间变得冷漠。
谷越卿从出家门那一刻起,就一直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那眼神,能把人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