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性格大胆泼辣,认识她的女孩都管她叫辣姐,因为她已年近而立。
辣姐刘丽是模特出身。15岁那年,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后来她报考了服装学校,主修模特专业。但没想到毕业后却发展不顺,一直没有大公司签约她。于是她成了一名“野模”,跟着一些草台班子到处演出。除了走T台,她还要给大商场当橱窗模特,像个木头人似的站在玻璃后当衣服架子;给摄影师当摄影模特,穿着三点泳装上杂志的封面。有时候,她还给美院的学生当“裸模”,摆出各种姿势,让一群跟她年岁一样大的青春男女画来画去。
一晃10年过去,刘丽姿色大减,走T台的机会越来越少,于是只好另找工作。这些年的风雨人生使她尝尽酸甜苦辣,练就了泼辣刚强的性格。
一天,刘丽看到报纸上有一家新开张的大饭店要招聘10名前台服务小姐,要求高挑漂亮,年龄不超过30岁,月薪3000元。她心中暗喜,自己的条件刚刚好,于是她欣然前往应聘。
经过初试,刘丽成功闯入了最后的面试。
面试这天上午,刘丽特意穿上自己最满意的一身连衣裙,来到了大饭店的人事部接待室。只见应聘的美女已到了十几位,个个都是花容月貌。
这时,一位秘书小姐招呼大家说:“各位美女,大家听好:我们招聘10人,但入围者有15人,所以请大家把握住机a会。现在面试开始,由我们人事主管亲自把关。”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身边一个油头粉面40出头戴眼镜的男人。“我叫到名字的美女,请跟主管到内室单独面试。其余的美女不要喧哗。如果去卫生间,请到一楼大厅。千万别上三楼,因为总经理正在办公,需要安静。第一位,章菲菲。”
一名美女答:“到!”然后起身跟主管进了内室。
约莫10分钟,章菲菲开门出来。只见她面红耳赤,一脸窘色。众人问她:“姐妹,面试什么内容?”
章菲菲羞道:“别问了,进去你们就知道了。”说完她飞快地离开了。
刘丽好生纳闷。这时秘书又叫“马萌萌!”于是美女马萌萌赶紧走进内室。
又过了10分钟,马萌萌也面红耳赤地出来了。众美女又问:“哎,透露一下面试内容吧。”
马萌萌羞愤难当,说:“没见过这么面试的,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刘丽此刻已心中有数,毕竟她风风雨雨走过了10年,什么场面阵势都见过,已是久经沙场。她倒要看看这位人事主管搞的什么鬼名堂。这时,正好秘书喊她:“刘丽!”她答应一声,推门进屋。
只见屋里窗帘紧闭,人事主管坐在办公桌后,一脸油光,双目炯炯,饶有兴趣地盯着进来的应试者。刘丽站在他面前,等他出题。他上下打量刘丽一番,然后说:“你有饭店工作经验吗?”
刘丽实话实说:“我从没干过这一行。”
“那好。干我们这一行,不但要气质高雅,还要身材匀称,腰太粗、腿太细者,一律淘汰。毕竟是大厅前台服务嘛,首先要给来宾眼前一亮的感觉。所以今天咱们面试的内容,就是看看应聘者的身材、肤色。”
刘丽一惊,问:“主管,你没搞错吧,难道大厅的前台还要穿比基尼上班不成?我也住过饭店,人家正规五星级饭店的前台小姐,顶多夏天穿长裙,露半截小腿。”
主管不以为然地说:“我们要打造一流的服务,所以要做好穿超短裙的准备。请你配合一下,脱掉衣服,只留内裤,我要验明正身。”
刘丽大惊:“哇噻,难道还要裸胸?”
主管顿时不悦道:“如果你羞于如此,也可以弃考。说实话,等着我们录用的美女排着长队呢。再说了,如果你连这点牺牲都做不到,将来怎么能胜任工作?”
刘丽一听,他说得也在理。虽然心中蹊跷,但还是爽快道:“行,我脱。”
她轻拽拉锁,慢褪花裙。人事主管看得眼珠充血,口涎欲滴,连连夸赞:“小姐身材真棒呀!”
刘丽笑道:“我原先可是模特出身,专走T台,偶尔还客串美院裸模呢。”
主管惊喜道:“真的?今天我可大开眼界了。小姐,能不能给我走个猫步,让我一睹美模风采?”
刘丽爽快道:“没问题。你看好了!”
刘丽轻摆细腰,款迈长腿,一扭胯就来到主管桌前,做了一个造型,直迷得那主管灵魂出窍。他咽一下口水,赞叹道:“小姐真是仙女下凡,只是⋯⋯小姐既然这般落落大方,要是能给我表演个全裸走秀,那我将在总经理面前力保你荣任大厅领班,月薪可是4000元呢!”
刘丽这时已完全看清他的禽兽嘴脸。她娇笑道:“大厅领班官太小,我想当大厅经理。”
主管为难地说:“大厅经理就不是我能力荐的了,那要总经理亲自看中才行。”
刘丽一笑,说:“那我直接去给总经理表演好了,他不就在三楼办公吗?”
说着,刘丽抱起脱下的衣裙推门而出。这时,等候在门外的美女们一见脱得只剩三点式的刘丽,都尖叫起来。主管顿时惊慌失措,急忙追上来恳求道:“小姐,总经理正在办公,你千万不能去打扰他!”
刘丽轻描淡写说:“不会打扰他太久,就像刚才给你面试一样,给他摆几个造型。”
“可是你先穿上衣服再去嘛。”
“那多麻烦,到他屋里还要再脱一回。”
刘丽扭着半露的白屁股,直奔三楼。主管急忙喊:“秘书,快拦住她!”
秘书小姐早吓傻了,问:“主管,面试不是看脸蛋吗,怎么又改看屁股蛋了?”
众美女这时都恍然大悟,嘻嘻哈哈地跟着刘丽要看热闹。
刘丽推开总经理室,只见一位白发老者正伏案批阅文件。他忽见莺莺燕燕一大群美女拥入,为首的竟赤裸裸,早惊得目瞪口呆。
“你们这是干什么?”总经理喝问。
刘丽笑道:“听说总经理也喜欢裸体面试美女,小女子特来献艺。哪位姐妹有能照相的手机,把这精彩的场面给我拍下来。明天我要把照片发到网上去,给饭店宣传一下,做个免费广告,让这家饭店没开张,先曝光,夺个好彩头。”
说着,刘丽就要解文胸。秘书小姐急忙上前制止。她对总经理解释道:“这一切都是主管惹的祸!”
最后,一场风波在总经理的恳求下,终于平息下来。他当场开除了色鬼人事主管,并宣布聘用所有美女。
刘丽很高兴,她为美女们讨回了公道。
选自《三月三》2009.3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