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一郎和板征是两个深海探宝合伙人,经常在深海打捞出很值钱的古旧宝物,可是近一段时间两人收获很少,心里都很郁闷。这天,次一郎和板征身穿潜水服,带个氧化瓶,下潜到100米深的海底探宝。这差不多已是深潜的极限,但越是这样越有可能探到更值钱的宝贝。也为了能够捞到值钱的东西,两人像鱼儿似的在深海里探寻着。
两人在深不可测的海底游动,手里的聚光探照灯射出的光柱给幽暗的海底世界增添了一线生机。这时,板征突然向次一郎伸出手势,指了指下面一块岩石缝,次一郎心领神会,立即游了过去。两人集中灯光,往岩石缝里照去,只见长着海草的石缝里黑黝黝的像座坟墓,冰冷的深海凉水,透过厚厚的潜水服使人感到一阵阵寒意,不知名的小鱼在探照灯前游来游去。
次一郎和板征无暇顾及身边的景色和鱼儿,一门心思地探寻着可能见到的宝物。两人把头凑过去睁大眼睛往岩石缝里瞅,顿时相视而笑。他们发现在石缝深处,静静地躺着一个圆柱型的物体,很像旧时人们装东西的罐子,这在海底世界是极难遇到的人造物件。凭着直觉,两人知道这可能是难得的宝物。
两人比划着手进行了分工,板征负责在外面协助,次一郎则仄着身子往石缝里钻,想钻进去把圆罐子取出来。次一郎使了很大劲,就是没法钻进石缝,石缝太窄,且石头又很坚硬,根本无法钻进石缝。没有办法,两人只得掏出水下记录笔,详细地把圆罐位置记下来,过几天后再带工具来,好进入石缝取出圆罐。
两人刚刚把位置描记完,突然远处一条巨大的黑影正悄无声息地向他们游来。板征首先发现了黑影,猛地拉了次一郎一把,两人瞥了一眼黑影,连忙快速向安全区域游去。好在次一郎和板征是高手,很快就游到了安全区里,并浮出水面。
板征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说:“好险啊,刚才如果不是及时发现,我们俩人现在可能就成了鲨鱼的口中物。”
次一郎拍拍板征的肩膀,夸奖着说:“多亏你及时发现,不然我俩都没命了。”
随后两人商定,休整几天后再来深海取宝。回到家里,板征心里老是在想那个海底圆罐子,猜测里面一定有非常值钱的宝物,如果那东西落到自己一个人手里,肯定会发大财的。不过,凭着对次一郎的了解,板征知道他一定也在打那个圆罐的主意。
其实,次一郎和板征虽是合作伙伴,但又都心怀鬼胎,打着各自的算盘,只是过去一直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两人才保持着合作样子。可是,今天在海底发现的可能是很值钱的宝物,板征不能不多动些心思。
过了几天,次一郎和板征相约一起下海,再次去海底取回那个圆罐。两人准备好后,先后跳下大海。上次已做了详细的记录,两人轻车熟路,很快就下潜到圆罐藏身之处。两个人取出作业工具,正在准备砸开石缝时,突然板征掏出一把小手枪,两眼闪着阴冷的凶光。次一郎一怔,比划着问:“你为什么对我要下毒手?”
板征冷冷地回答:“我需要钱,我要独吞这个宝物,所以你必须去死。不过,我俩谁也别说谁,你也早就这么想了,只是没有想到我会提前一步。”
次一郎想了一下,摇着头说:“你也太绝情了,一点情分也不讲,真是个见利忘义的家伙,像你这种人一定不会得到好报的。”
板征有些得意地晃晃手里的枪,眼里露出凶残的光,说:“闲话少说,我不这样,你也会要我的命,所以我必须抢在你前面出手。现在什么话也别说,你乖乖地拿命来吧,放心,我会很小心的,让你有个完整尸首的。不过,我现在还不会要你的命,你得帮我把石缝劈开,不然我一个人根本无法弄开,更无法取出圆罐。”
次一郎没办法,只得抡起手里的工具,一点一点地把石缝劈开,嘴里嘟囔着说:“你这样做也不怕报应,再说我们两人一起下的海,如果我突然消失了,别人会怎么想?“
板征呵呵一笑,说:“放心,海底鲨鱼多得很,不用我多解释,别人也会相信你是怎么消失的。少废话,快干!”
次一郎不敢怠慢,使出浑身力气拓宽石缝。眼看着石缝已经劈开,突然远处游来一条鲨鱼,而板征根本没有看到,次一郎却装着没看到的样子,继续忙碌着。他心中暗想,板征位置处在他前面,鲨鱼首先会攻击板征,而他却可以趁机溜走,让板征当替死鬼,最后自己来个渔翁得利。
鲨鱼越来越近,已经能够看到鲨鱼的尖利牙齿。板征突然感到身后有异常,等他慌忙转过身子时,游到近前的鲨鱼没有张开血盆大口,而是喷出一束火舌,板征顿时胸前涌出一摊血,失去了反抗能力,身子软软地瘫倒下来。但他眼睛仍紧盯着鲨鱼,似乎在问:“你是谁?”
鲨鱼很快褪去伪装,板征一看什么都明白了,原来鲨鱼是次一郎的妻子装扮的。这时,次一郎一脚把板征踢开,心里骂咧咧地说:“其实,老子也想独吞这个难得一见的圆罐,只是我从来没有想单打独斗干掉你,那样太没把握,说不定还会招致自己受威胁,因此专门让我妻子来协助我。为了这一天,我早就偷偷地教我妻子学潜水,为了就是让她能够在关键时候帮我一把。还别说,今天还真用上了,多亏了我的目光远大。现在好了,除掉你这个家伙,我一人可以发大财了。”
说着,次一郎挥挥手,让妻子过来帮忙。最后,次一郎在妻子的协助下,钻进了石缝,取出了那个浑身长满海草的罐子。次一郎和妻子得到海底宝物,高兴得手舞足蹈。正在这时,突然远处有条黑影慢慢游了过来,这回可是来了真鲨鱼。次一郎妻子用手枪对着鲨鱼连射几枪,都没击中,而且子弹也用完了。次一郎和妻子不敢多耽搁,连忙带着圆罐子拼命往安全区域游去。
可是,鲨鱼却紧追不舍。次一郎连忙释放驱鲨药剂,但是却无济于事,鲨鱼根本不怕这些。次一郎明白,一定是刚才板征的血腥味沾在他们身上,吸引了鲨鱼强烈的食欲,令鲨鱼欲罢不能,不管不顾地穷追不舍,非要吃到这难得一见的美食不可。
妻子着急地比划说:“实在不行,就把圆罐子扔掉,减轻重量,那样游速更快,保命要紧。”
次一郎根本舍不得,死死抱着圆罐子,比划说:“先不要说这些,躲一会是一会,实在躲不脱再说。我们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得到这个宝物吗,哪能随便就扔掉。”
两人使出全身力气,拼命游着。后面的鲨鱼步步紧跟,离他们越来越近,已经能够看到鲨鱼嘴上的须眉,感受到鲨鱼嘴里喷出的气息。次一郎拔出匕首,准备跟鲨鱼作最后一搏,拼个鱼死网破。
正在这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那条紧紧跟随的鲨鱼突然停止追击,像是着了魔似的调转方向向后游走,很快隐没在茫茫深海里。次一郎忍不住在心里叫起来:“天助我也!”
没有了鲨鱼的追击,次一郎和妻子从容地游出深海,一直游到岸上。两人兴奋至极,顾不上休息,连忙观看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宝物,并用随身的小捶子慢慢砸掉圆罐子上的附着物,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宝物。
砸着砸着,次一郎和妻子竟感到浑身无力,手里的小锤子掉在地上,连捡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他们想大声叫喊,却怎么也张不开口,想起身走开,浑身软绵绵的连站都站不起来。很快两人口吐白沫,两眼翻白,一堆烂泥似的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几天后,人们在海滩上发现了次一郎和妻子的尸体,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而死,死于何时。不过,大家把那个圆罐子上面的字看了又看,最后叹息地说:“这两人潜到深海里,竟捞出个二战时留下的美军毒气罐。幸亏毒气都泄完了、不然不知道还要祸害多少人。”
原来,次一郎和板征在深海里探到的宝物竟是这么个东西,难怪那条穷追不舍的鲨鱼最后放弃追杀,它的敏锐嗅觉已经嗅出了罐子泄漏出的毒气。可次一郎和妻子却认定它是个宝物,把它带上岸来,然后用锤子击打上面的附着物,以至击穿了圆罐,导致毒气外泄,两人毙命。
选自《故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