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在客厅玩玩具。我和老婆躺在床头想事，孩子放暑假了，该让她去学点什么。我的意见是学游泳。暑期里，总有孩子溺水身亡的事件，不学点自救本领怎么行！
老婆一句话回过来，呛得我半天没声音。她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那学点什么好呢？我问老婆。老婆说学跳舞。拉丁舞，多时髦。
我摇头。男孩女孩衣装暴露，整天拉来扯去，不早熟早恋才怪！老婆也被我说蒙了。
我想了想说，要学就学点有用的，对将来有用的。老婆蹙眉。那学什么？奥数和英语。
我说，你说得没错。可是奥数有被叫停的可能，英语在课堂已经学得不少了。
那就学弹琴，学美术。
如今弹琴的孩子一拉一大串，10个孩子就有8个学美术。这多没创意！
那只剩下些体育项目了，比如跆拳道、羽毛球、乒乓球什么的。我说，算了吧，叫女儿学那些干嘛，练得膀大腰圆，将来嫁不出去怎么办！
老婆苦笑。我实在想不出来让孩子学什么。你是她爸，你来想。
学什么好呢？我们当初学的东西，全都还给老师了，还像没学什么似的。我也是皱眉。
问问孩子的意见吧。把女儿叫进卧室。她丢下玩具，趿拉着拖鞋走进来。
我问，妞妞，暑假里给你报个什么兴趣班？她想了想，说，我想学放牛。你们老是说你们小时候多么可怜，没学上，天天放牛。我也想过几天不用上学的日子，向你们学习！
选自《天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