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的爱——伤心的城市

 
刻骨的爱——伤心的城市
2016-12-14 23:28:43 /故事大全

夜很黑很深。窗外有风和雨,一阵紧似一阵,听到树叶拍打挣扎的声音。

一杯浓黑的咖啡。一盏昏暗的台灯。一个孤独的女人。一首阿杜的《撕夜》。

歌没听完,泪流满面,疼痛也轰然而至。那些不愿意记起的或是应该封存的过往和记忆,终于剥落在这个风雨交加的暗夜里。血迹斑斑。如同剥开心中那层最深的伤疤。痛入骨髓。

这样的夜,这样的风雨夜,如果可以的话,就从此不再了罢。如果可以。

5年的爱恋,或者一夜的情缘,终也不过是一场梦。也许是我固执了罢,也许。如果不是我的固执,也许今夜不是我一个吧?想着想着,竟也笑了,笑到满脸都是泪,笑到暗夜的雨就这么飞满了我开到尽的玻璃窗,打在了我裸着的脸上。外面高高的灯柱,挑着昏暗发黄的灯泡。一些迷茫。雨水一直纷飞碰撞着,似舞动的精灵。那么孤独,那么脆弱。让人爱怜。

其实,爱极了,本可以不固执,一切的迁就和容忍,也是理所当然。可是,太强烈的思念,有时真的是赢不了。

和叶枫“两地分居”怕已经有三年了吧,想到自己从之前寸步不离的依赖和依恋到习惯他数月半载甚至长年的人间蒸发以及午夜的不辞而别,除了无奈,也只能苦苦地笑笑。而这样的习惯,如果没有旁人的猜测和揣摩,也许还在继续。可是,这悄然而逝的岁月,又怎能经得起尘世的喧嚣呢?纵我再坚持,也敌不过一句自欺欺人。

“叶枫,真的很想你,想要马上见到你。”这样雷同的话,我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一如台词。可是那是真的想,在无数个孤寂的深夜里,我抱着叶枫的相片傻傻地呓语,傻傻地发呆。想极了,就拨个电话,尽管知道叶枫不喜欢,尽管知道他的电话从来不会在深夜开放。

“安安,别有事无事地打电话,白天到处奔波,晚上累得不想动。”叶枫是这么跟我说的。不,确切一点说,是叶枫发短信跟我这么说的,而我们的联系,也似乎仅仅剩下了短信。

“可是,总也不能像浮萍啊?我一点都把握不到你。这么多年了,我真的想要个真正的家。”“哎,再等等吧……”每当这个时候,叶枫总留给我一串长长的省略号。

我理解叶枫的苦衷,他的好胜心太强,但同时又浪荡惯了,能这样去争取做正事已经是很不错了。一个自小就无忧无虑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商贾子弟,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天灾人祸中要独力去承受他父亲所遗留下来的一切债务纠纷和未竟的事业,实属不易。我又怎么可以责怪和埋怨他呢?我是得学会体谅和支持的。因此我一直小心翼翼地维系着我们的爱,维护着他的一切喜怒哀乐,以免触碰到他脆弱的神经和喷薄的压抑。

“男人不能不看着的,老是这么放任的话,到头来怕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当初叫你别和他一起住,你偏不听,现在可好了,他去了另一个城市做所谓的发展,而你呢?还没成婚就得帮他守空房还要照顾人家的妈妈!不像话!”章这样的话,母亲也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每次知道她来,我就先在耳朵塞上两团厚厚的棉花。然后看母亲手忙脚乱地帮我干活。

“男人信得过,母猪都可以爬上树了!你真的就那么放心叶枫?呵呵,你真的好伟大!”好友小麦也常常这样对我说。

其实,不说我也知道,可是我不知道除了等待和忍耐以外,还能怎么做?路是自己挑的,怎么样也得走到头吧?况且,叶枫是爱我的,也是需要我的,而我也爱叶枫。而且,叶枫的漂流并不是我们所能预料的。他不想,我也不想,可是,谁又能料想到人生的变幻莫测呢?只是这样的话听得多了,多少也就有了一些担忧和烦乱。而老让母亲为我这么忧心,实在也非我所想。而且,这个我和叶枫所谓的家,的确是少了些家的味道。起码,除了我自己,没人会认可这样的家。也起码,我不敢在别人面前大声的说叶枫是我的丈夫。就连和我一起住的叶枫的母亲,也不懂得我是她儿子的女人。而我却得在每天晚上下班时到超市买一些已经不怎么新鲜的果蔬或是熟食,准备晚上和第二天的饭菜,早上上班时,又得跟时而清醒时而含糊的叶枫的妈妈细细地交代一翻才能放心地进行又一天的劳作。这于在家里娇惯了的我实在不是个轻松的活,也难怪母亲每每来到看了就窝火,其实,我想母亲除了心疼我以外,还多少有一些妒忌的。

“叶枫,你知道吗?又有一个同学要结婚了,在机关上班的文秘哦,他派了请帖给咱们,你争取时间回来一下吧,我们去跟他贺喜。”当接到请帖的时候,我除了感慨以外,更多的是激动。我知道这样我就可以很快和叶枫见面了,而在这之前,我已经记不起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我是那么的想念他。其实,和叶枫工作的城市并不遥远,我也大可以自己去找他的。可是叶枫并不定期在S城,我知道他一直游走在全国各地,他有数不清的债务要去追讨和清偿,而且,他也不喜欢自作主张的女人,同时,叶枫妈妈的特殊情况也实在容不得我随便走动。

“你自己去吧,我实在没时间,真的走不开。”“叶枫,可是我想你,我明天就去S市看你好吗?”“傻瓜,你怎么方便?妈妈需要人照顾啊,过两天我又得出差了,陪不了你多少,而且这么匆匆地来去太累了呀。”“可是叶枫,你想我吗?到底有没有想我?今天我妈妈来过了,她又问起你了……”不明白为什么,我竟然对着电话怅然地哭了。

“安安,我懂你爱你,也知道给你添了太多麻烦。可是这段时间太多烦心事,希望你能体谅我。”“叶枫,对不起,我总让你添乱,可是……”“对不起,这些日子我真的好累,你听话,我很快就回去。”叶枫的声音很疲倦很虚弱,而且似乎还患了风寒,深一声浅一声的咳嗽痛到我的心坎里。

“叶枫,你生病了对吗?看医生了没?”“我,一点小感冒,没什么的。对了,妈妈还会犯病吗?”“最近不见有什么发作,情况很好,应该没什么的。你放心吧。”我轻轻撂下电话,不再和叶枫争,这个时候,惟有安静,才能让叶枫烦乱的心情平静下来。

屋里光线很暗,叶枫的母亲不知什么时候正在客厅里茫然地盯着电视里的影象念念有词。我拨开蓝色的落地窗缦,几缕雨丝洒进,似乎显得有些冷郁。透过窗玻璃,看到邻家王阿姨正对着不远处的一对小夫妻发呆。感觉心酸。这个周末,有着太多的清冷。

前不久,王阿姨的丈夫病重,一向安静文雅的她哭喊在他们那平时安静得如同空谷的房子里时,我颤颤地走进了他们的家。除了床上病重的老人和哭疯了的王阿姨以外,不见其他人。老人颤颤巍巍地从枕头下摸出一个本子,指着其中的一个电话示意我。打通电话的时候,方知道是老人远在新加坡的孩子。他们答应马上乘飞机回来。

陪王阿姨把老人送到医院。老人一边咳着一边用纤弱细小的声音对着王阿姨说:“我说过要送你终老的,没想到却去得比你早,让你受苦了。等明明回来,跟他去那边过日子,这样就没那么孤独……”老人瘦如枯柴的手放在王阿姨的头上,我依稀看到他们年轻时的美好和恩爱。王阿姨扑在床上一个劲的哭。我背转身落泪。

生命何其苦短,还能有多少个春秋可以负载王阿姨和老人?没有了。一个星期后,老人走了,永远的走了。王阿姨依然住在那里,所不同的是,多了个黝黑的中年保姆陪着她。

此时,一种很强烈的思念漫过胸口漫过脖子。一阵紧似一阵的焦灼感炽烈地烘烤着我。我忽然决定马上乘车前往叶枫的城市。

天黑的时候,高速列车终于把我带到了S市。

街道两边泛黄的法国梧桐已然盛满了深秋的味道,行人和汽车都在匆匆地赶路,听不见笑声也看不到笑脸,人人脸上都像雕刻。一种典型的都市离索感顷刻扑面而来。我不禁打了个冷战。这个城市,其实距离我所住的城市不外乎5个小时的车程,可是我对它却极其陌生。而这,完全是因为叶枫的漂浮。

当霓虹灯倏然绽放的时候,才发现我莫名地从火车站走到了城市中心。面对依然如织的人流,我忽然感觉不应该就这么冲动来到这个城市。这不是叶枫所喜欢的行为。而更要命的是,我竟然不知道叶枫具体住在哪里。我对着街上跳街舞的时尚男女生发呆。我想拨电话给叶枫,却感觉手抖得厉害。我为此刻的心情而懊恼。这么多年,和叶枫一直是相爱的,不曾变过。可是为什么到了这个城市却有了这么陌生的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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