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什么时候走?
欣辉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刘君那边?
我去告诉。我赶紧说。
每次回家,我总是一个人,很孤单地坐在候车室里,冰冷冰冷的,从上高中,上大学,到工作,总是一个人来来去去。欣辉说着这些话,我明白,因为我也有同感。
我下午去刘君那。可我没把握他一定会送她。
刘君这时倒显得很爽快:我去送她,她现在一定很难过,再怎么说,就是作为普通朋友,这时也该尽尽微薄之力。我觉得刘君这人到关键的时候,还是很识大体的。
我回去告诉欣辉说刘君晚上到车站送她。欣辉显得很兴奋。
我们俩在车站冷气森森的候车室里坐着,午夜的车站总是给人凄凄惶惶的感觉,选择这个时候坐车的,都是有些意外的变数的,所以候车的人看起来就都有些怪里怪气的。但欣辉已顾不了这么多了。
人挺多,川流不息,让人心也发着慌,感到那样的不踏实,在门口没见到刘君,进去四周找找还是没有,再看一遍,真让人绝望。
我心里真不知有多不好意思。
欣辉说大概是睡过了点吧,这个时间太晚了。
我说:很有可能。又暗骂:临阵脱逃,算什么东西。
直到欣辉上了车,刘君始终没露面。
我心里的火忽忽地往上窜。我知道欣辉有多失望,因为每次转车,尤其是夜晚的时候,在沉寂、混浊的车厢里,一个人,没有任何人依靠,也许要半夜下车,一站一站,你不敢睡,看着小站昏暗的灯光,于凄风冷雨中感受孤独。
第二天,我就去找刘君,刘君倒干脆:我想了许久,我怕送了她,她会不会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就确定下来了呢?
我真恨得牙痛,还没见过这种人,哪怕你撒个谎,我心里也会平衡些,可他却让我怒气冲天。
我怎么会给这样的人做媒呢?呆瓜一个,我冷笑着摔门就走:你还想着清白!当一个女孩子处在困境之中,男人不能舍身相救,却还考虑自己是不是会被人家误会,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下次倒贴钱我也不会给人家做媒人了。
也许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也许是我们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反正欣辉这事,我们是没帮上忙。我对刘君说你早晚要后悔的,别以为我们是合伙把你往火坑里推。
不过,我要补一句,就刘君这小子,后来他常笑话我:我真服了你们了,没见过你们这样的,还给人家做媒呢,自己还水深火热着呢。
过了年,寒假过得真慢,我在家里横竖看什么都不顺眼,和所有人为敌,也得罪了他们,有时真有点歇斯底里,无名火特别多,稍不留意,嘴脸就凶悍得很,弄得家人避之不及,以为这是老处女的心理,女大不中留,母亲念叨好几次。有时,我真想自我调控一下情绪,可到最后,家人见我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