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承认昨晚出去了,还带了一把刀?”米尔顿阴恻恻地问。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是伊芙琳说的,我、我失忆了,什么也记不得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我慌乱地解释,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
“你昨晚说头痛,我安排你做过了CT扫描,并没有发现脑组织病变,怎么可能突然就失忆了?”道格忍不住插话道。
“我想我们会查清楚的。”米尔顿语气里有深深的警告意味,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等。”我大叫,“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为什么要问我昨晚去了哪里?”
米尔顿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头也不回边向外走边说:“如果非要假装不明白,你可以看一看电视的早新闻。”道格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我连忙抓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打开房间里的电视,此时早新闻正在播放我想知道的内容,只听了两句,我就禁不住惊出一身冷汗。
亿万富翁洛奇昨晚被人刺死在布谷鸟酒吧旁边的地下停车场,凶器是一把餐刀,刀上没有指纹,凶手显然是戴了手套,不过,警方在死者身上找到一些可疑的毛发,怀疑与凶手有关,目前正在进行比对化验。
谋杀!!凶手会是我吗?我努力回忆,可记忆里依然是一片空白。就在这时,电视画面里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说她熟悉,是因为这个女人几个小时前曾神秘地走进了我的病房,还叫我“罗比”。
我努力稳定住纷乱的思绪,用心听新闻,这才知道,这个女人竟是洛奇的妻子路易莎。路易莎一脸悲痛,对着摄像机愤然说道:“希望警方尽快抓住凶手,为我丈夫报仇!”
要找到路易莎并不难,她就住在位于罗兰岗的白鹭山庄里。门口的保安听说这么晚了有人要见女主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久,才一脸怀疑地拨通了里面的电话,用不确定地口吻通报说:“有位罗比先生要见夫人。”
等了好一会儿,他放下电话,打开侧门把我放了进去。我沿着长长的林阴道向里面走了数百步,还没见到房屋的影子,正踌躇着,突然一个人影扑了过来。我吓了一跳,正要躲闪,但很快就借着旁边的路灯认出此人正是路易莎。
“天啊!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现在警方正追查得紧,你应该小心些。”路易莎有些嗔怪地说,但还是伸出胳膊环住我的脖子,娇柔地说:“不过我真的很想你。”说着,将脸凑上来,轻柔地吻住我。
我本想推开她,但想到还要靠她解开心中的迷惑,就没有动。她的嘴唇又香又软,依稀勾起了我某些沉睡的记忆,为了让这模糊的记忆能够变得清晰,我开始回吻她,可惜,这些记忆仿佛罩了一层面纱,任我怎么努力就是看不清。
“我没想到你会为了我真的那么做了。”结束了长吻,路易莎偎在我怀里轻声说。
“你说洛奇是我杀的?”我惊叫。
“和我你还要说假话吗?”路易莎娇嗔地说,“前天你不是和我说既然老家伙已经怀疑咱们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弄死算了吗?当时我还以为你只是说说,没想到你居然说到做到。”路易莎的语气里有一份崇拜与自豪,我却听得冷汗淋淋。
挣扎了好久,我从混乱的思绪中挑出一根线来问:“你认识伊芙琳吗?”
“怎么回事?你和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吗?”路易莎从我怀里挣脱出来,警惕地望着我问。
我懊恼地说,我不知道,我失忆了,这个女人曾自称是我妻子,可是她只露了一面就不见了。
路易莎皱着眉仔细审视了我半晌,突然向后退了几步,摇着头说:“不,我不认识什么伊芙琳,我想这段时间你应该离我远一点,对大家都好。”说完头也不回走掉了。我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医院。
对路易莎的拜访只让我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洛奇谋杀案我的确是最大的嫌疑人!悄悄溜过值班护士室,我心里暗想,幸好没有人发现我的离开,否则我还真难洗脱嫌疑呢。可是,我想错了。
第二天一早,阴魂不散的米尔顿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他脸上得意的神情让我暗叫不好,果然,他掏出一张拘捕证,告诉我因为涉嫌谋杀洛奇被捕了。
我大叫冤枉,称自己患上了失忆症,以前的事一点者不记得了。“是吗?那么你肯定也想不起路易莎这个人喽。”米尔顿揶揄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