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今天归你做饭。”
“赌这?那我可不会。哎,那个零下一万度怎么回事?”
“别那壶不开提那壶好不好?潘多军已经把我损得够呛,魏队我都不敢见面,不定又要怎么骂我,”唐欢欢噘起嘴,小女儿态暴露无遗,“我现在可是24小时抱着笔记本电脑不敢松手,任何一点响动都以为是零下一万度上QQ了,生怕再错过了。”
“怪可怜的,”洪峻笑道,“看来人的不能犯错误,你也别太自责了,零下一万度既然出现过,就一定还会上来的,我回来了可以替你,别把我们美丽的唐警官整得神经兮兮的。”
“谁神经兮兮的?”
“你去照照镜子看,小脸都绿了,不说了,我上楼睡觉去了,几天都没好好沾过床,”洪峻说,“有事还是叫我。”
“做个好梦。”
“别提做梦的事,我敏感。”洪峻无意中暴露了自己的隐疾。
“为什么?”
“不,不为什么。”
可是他又做梦了。
痛,我好痛!黎萍在呐喊,扭曲着身子,在解剖刀下疯狂地逃窜,四处躲藏,拿刀的是吴德林,解剖室太简陋,除了解剖床,就只有一个不能藏身的柜子,池里灌满福尔马林溶液还泡着一具不知名的尸体,她无处可逃,吴德林抓住了她的头发,把她按进了泡尸体用的福尔马林水池,她挣扎着,吴德林按不住她,她几次从水里探出头来,玫瑰红的头发,鲜红的嘴巴,惊恐的眼睛,她向人求救,可是又有个面目不清的人走过来,再次抓住了她的头发,把她按进水池里,看着她手脚纷纷地挣扎着,洪峻想去救她,可他却被重物压着一动不能动,只有干着急的份。
洪峻吓得醒过来,睁开双眼,四周一片漆黑,身体却实实在在地傍在一具肉体旁,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人体香息,“谁?”他本能地问。“是我,”他听到了夏景的声音,柔柔的,极其温婉,“又做梦了吧?”洪峻一个激愣,一把抱住了她,她本来就是斜躺在他身旁的,他的脸正好埋在她的双乳之间,只隔着薄薄的一层睡衣,“亲爱的,你一上楼我就知道你回来了,”她温柔地摩娑着他的头发,“当时就想过来,又怕楼下她们听见了。”洪峻轻轻一用力,她的身子顺势下滑,睡衣也在过程中自然敞开了,当他的手触及她结实而绵软的乳房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发出呻吟声,他在这里停留了一会,又停留了一会儿,他舍不得移,她的吟哦象一首柔美的乐曲,催着他的手在她的身体上先进着,所到之处像一片春风拂过了草原,每到一处都迎来更为轻柔的吟哦 ,他们形成合唱而互相牵引着,他醉了,已经不能自制的他再也不能控制自己了,褪下了她贴身的内裤,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她浑圆滑腻的屁股,也感觉到她两腿之间那温暖湿润的处所,她整个人温软如棉,听任他作为,就在他准备褪下自己的内裤时,外面隐隐地传来唐欢欢的叫喊声,“洪峻,洪峻,快起来!”
声音是从楼下传上来的,当洪峻出现在楼梯口的时候,已经穿好衣服的唐欢欢站下面的楼梯口,想上来又有些犹豫,就连吕甜甜也起来了。
“出什么事了?”洪峻问。
“小区里出状况了,”唐欢欢说,“楼下发现一个带凶器的人。”
洪峻回头看了一眼,夏景已经穿好睡衣站在走道上,正紧张而担心地看着他,那是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十三.难以置信的狗缘
映月小区的两名保安员在这天快要黎明的时候作例行巡逻,在离夏景家楼下不远的花坛中发现一个中年男人,保安本能地走近,见是一个陌生人,自然在盘问一番,那人回话的口气很不耐烦,自然也激起了保安员的脾气,更要让他说清楚,双方因此发生口角,进而互相拉扯起来,结果一把锋利的藏刀从那人身上掉下来,被一名手快的保安员抢到手中,并用对讲机向小区值班室报告了,值班室马上打电话110报警,由于洪峻上班时日很短,110指挥中心那边登记的社区民警的名字仍然是唐欢欢,于是直接打电话通知了她。
洪峻与唐欢欢下楼时,天色已近黎明,还没走进花坛,洪峻便认出被保安员围着的那个人是夏铤,在微亮的晨曦中,他在两名身材高大的保安员跟前显得那样的瘦小,稍稍走近,对异味敏感的洪峻闻到了一股酒味,再看地面的草坪上,扔了一堆啤酒易拉罐。
洪峻和唐欢欢将夏铤带到了社区民警室,洪峻打了一盆凉水让夏铤洗了一把脸,夏铤清醒了一些,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根据他的叙述,在夏景离开省城的新华宾馆后,他也紧接着退房搭车回到了桂城,回到他的古宅小院后,他却无法恢复往日的平静,不由自主地往映月小区这边来了,他想与女儿继续沟通思想,但到了楼下却无论如何也鼓不起上楼的勇气,便买了一些啤酒一个人坐在花坛中喝起来,一直到保安员发现他。
“你身上这把刀子是怎么回事?”唐欢欢问。
“在来的路上遇到一个推销刀具的藏民,随便买了一把。”夏铤说。
“你买刀干什么?”
“你不觉得我现在需要一把防身的武器吗?”夏铤反问,“你以为我干什么?用它来杀害我的亲生女儿?”
“夏先生,现在是你在接受警察的询问。”唐欢欢生气地说。
“我不是已经回答你的问题了吗?都清楚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夏铤见两位警察都没表示反对,便起身往外走。
“夏先生,”洪峻喊了一声,“你是不是想见见夏景?”
已经走到门口的夏铤停下脚步,但没有说话。
“我可以打个电话问问她,看她愿不愿意见你。”
夏铤仍然没有说话,人仍在原地未动。
洪峻捺下座机的免提键拨通了夏景家的电话,对方先接电话的是吕甜甜,洪峻让她喊夏景接电话,很快,电话中传出夏景的声音,“洪峻,你没事吧?”
洪峻说:“我没事。”
夏景问:“那个带凶器的人呢?没伤着你吧?”
洪峻说:“没有,他是你爸爸,现在社区民警室,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夏景说:“夏铤?他为什么这样?他干什么了?”
洪峻说:“什么也没干,就只是在你家楼下花坛中喝了一夜啤酒。”
夏景沉默了,洪峻也好一阵子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