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佳人踩着小细步,如同蟾宫仙子般款款而来。丰姿绰约。褚顿觉置身于一片花香中,眼前惟有此女。叹道真乃世之未见。
只见她身穿绿罗裙,秋波流转。莲花般的面容上有淡淡的羞意,看着褚而责备秦:"醋缸子,你以为我不敢见这个书呆子么。"
褚面带窘色,口中含糊不清地咕哝着。勉强向佳人回礼。
“褚山小弟还是童男子,脸皮薄,望怜姐不要取笑他了。”
女曰:“此不是脸皮薄,薄你祖母个鬼!这乃良心发现。你以为个个都像你天良尽丧,毫不知耻么?”
三人进屋,怜姐见酒具,笑:“二个醋坛子酸,人家儿子娶妇,正是闹房最欢腾之际結,尔等在此收残羡冷炙,恭喜今夜两人吃得两盆好湫食。”
秦道:“你又不能作东请我们吃,奈何取笑我等。?”
“尔就好比客店里的虱子欲食食客之血。如此,刚从六姐处食杨桃留得数枚,拿来请你们吃,何如?”
“甚妙!”
女子从袖中掏出一个金镶椰瓢,盛杨桃五枚,鲜如初摘。因为巴蜀之地没有这东西中,不知为何而来。二生分食,甘甜无比。后来一切珍馔佳食,都从瓢中取出,摆满整个桌子。
几人痛饮。女子忽目褚:“
你长得这么好看,定让寻常巷陌百姓女子垂涎,怎么还说无佳偶?你自可守株待兔也。"
说完开始极尽弄姿挑逗,言语也逐渐猥琐。秦有妒色。
“小酸子!真是个醋葫芦。萍水相遭,逢场作戏,何必挂在爬心上!如果像接下来那新妇之事,那罗家小相公又情何以堪!”
秦忙问等下新妇有何事,回道:“问如此之多,等下见分晓。”
一段时间后,突闻人声鼎沸,满园树皆火红,人出视之,原平是厨师失火,延及洞房。
富人没有办法,只得花大笔银两外地购置房屋
才安宁。而侍女父失阳物时,正是富人枕畔得之时。
侍女姓张,因为全身黑如锅底,送外号"黑张"
所以女狐才对张女说咬你爹黑鸟。
2)
那年褚山正年少。他和外祖父顾亭游历巴蜀之地,居住在临邛世家大族罗家。
虽然到了罗岩这一代,家景大不如从前,但祖上传来的亭台楼榭依然可见昔时风貌。庭院深深,风景优胜,依然在当地富甲一方。
罗氏二子一侄并一甥,俱学于顾亭,所以褚山虽然年幼,也杂于其间。褚与罗氏之甥秦予相得甚欢,两人经常同榻而眠,住于宅院两厢,两人同住半年,已成了莫逆之交。
这年的秋天,罗岩次子罗武成婚,顾亭连日奔波于酒食之间,常常喝得烂醉。而秦予也疲于为表哥操劳婚事,忙得脚不离地。褚山一个人寂寞孤苦,一个人捧本旧书,在宅院里独自苦吟。
乡里乡亲赶来扑救,把罗家围得如同蚁聚蜂屯。当时家中数十人有幸皆未寝,只是新妇与新郞身无寸缕,两股颤栗站在庭前,火光之下纤毫毕见。两人不能正视。怜姐上前解罗衣裹着新娘归他室。
七舅八姑的接踵而至来安慰,抢攘之间,忽然已失新妇所在。众人皆以为去邻家小女闺中了。只有秦褚二生知道妇在何处但皆缄密不言。
从此以后,褚山与女朝夕相对,相得甚欢,但终未有乱。褚山是个腼腆的人,女子自从认识他厂下,也再不与秦予有任何肌肤上的接触。他们好比当年的韦崟之与任氏。
等到几年后秦予从其父归成都,怜姐想起过往,前往送别泣别,从此以后没再出现。
又过了二年,顾亭死,褚山扶枢归乡,还没来得及唤怜姐。回家后第二年中进士,补为工部观政。又没来得及娶妻而卒,年仅二十四岁。
3)
丁子美这一生命苦,从小失了父母,好不容易年近四十,却已经死了三个老婆了。六七个孩子最大的才四岁,成天在他身边啼哭号叫。
丁又耐不住寂寞,家中有点余财,便想续个弦。但人家见了他七个孩子,媒婆都不愿意来。
从此以后,丁子美安心行辟谷之术。精于导引。每每静下心来,总有一只狐狸像他一样盘腿而坐。他大声叱责,狐狸才从窗外遁去。如是一再三,他也习惯了。
这天晚上,丁子美刚入定,就觉得有人上了榻,和自己并肩而坐,衣香诱人。他觉得考验自己的时候到了。所谓心不动则魔障不生。于是屏住气息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