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见四五少年,提木杵飞速逼近案侧,把师徒三人按倒于地,把她们裤子拔下,以木杵塞入其阴。然后几人拍手大叫:“今儿个请尔等先吃个大苦!”
夫人大惧不已,急命人前往抢救几近昏厥的道人。天一道人已勉强自拔阴中木杵,样子委顿不已。李夫人看得心头一凛。
李夫人赶紧劝慰:“贤师徒今日吃苦甚矣。”
道人在地上如同蛇般移行,犹勉强作颜:“这也是人生一大快事,贤夫人何以言苦?”
二个女道童尤其痛苦,都为未经人事之龄,此时猩红满裳,从股间滴沥而下。好几个婢女扶掖着才站起来。道童又蹲下向李夫人敛衽,夫人连忙说不必不必。又扶着她们站起。
女道士回头嘱咐:“此血衣最为难得,回去以后好好珍藏。”李夫人于是问藏之何为。
“藏之可辟妖魅。”
李夫人听了后,忍不住大笑众婢女也跟着大笑。
夫人又派遣十来名婢女送道人师徒归家。
5)
杨某,年纪比较大了,在某县的学堂教习明经多年,学堂内素传多狐。
在他教学半旬左右,突然有一天,有人投刺拜访,署名‘治下胡万龄顿首拜’。他看完名帖连忙让学生引进。
原来是一个面似仙风道骨的老翁,神气清爽,飘然若仙。见到杨某后自叙祖上本晋人,因为灾荒逃难于此,至今已近百年。今有事将去楚地一游,杨公年长,得高望重,所以敢以一家老小相托,望杨公能尽心对待。
杨某知道他是狐,但伸手不拂笑脸,于是便答应了,老翁拜谢而去。
晚上的时候,老翁迁全族而至,约摸二十人。
杨某把他们请入内室,好酒好肉盛情款待。老翁喝得脸通红,举杯谢道:"老朽今日全家二十口托付杨君,他日老朽归来,另当重谢。"
杨某是个豪迈爽快之人,当即掀髯笑道:"这一点老翁您放心,只管去,只要有我杨某人一口气在,绝不会让你的家人流离失所。"
老翁再次拜谢不已。次日便束装出行。
杨某本来自己俸禄仅仅勉强糊口,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张嘴,因而难以为继,厨房常常是空的。尽管如此,他从来没有饿着这些狐狸。
老翁有二子三女,皆妖艳绝伦,常常来杨某内室,把杨某当成父亲一样,早晚请安奉茶。当时杨某的家眷并不在署中,除了次子随行以外,都在老家。
次子刚刚至弱冠之龄,聪明绝伦,资质异于一般人。和老翁二子相洽甚欢。只是每每每见三女则避开,三女和他搭话,他也只是作揖而不言。
老翁次女偶以浪语挑逗他,他严辞大骂女儿家不知女儿羞耻。次女捂脸羞走。好几天不敢抬头看杨某。
这天中午,次子偶然经过内宅,遇老翁小女阶前小遗,看见他就笑着掀裙而笑,杨公子低头急忙引避,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就这样过了半年,不管老翁三女如何挑逗戏弄。杨公子始终端正如一。
老翁回来以后,长拜不起:“你真乃世外高人也,老朽无以回报,谨奉画一轴为公作寿。"杨某欣然接受。
过了几天,老翁率其族辞去,从此没有再来。
杨某看见了那幅画,那是极为平常的一幅画,画面上是一老翁老妪并肩而坐。看起来不过是一幅普通至极的肖像画,没什么鉴赏价值,因而把它放在一边。
这一年的大比过后,学使以杨某年老,勒令他致仕。杨某囊中无比羞涩,一直托着不走。
这天他坐在茶肆中和别人聊天,突然看见一人在肆前停轿入肆,大腹便便,耻高气扬。衣冠楚楚,仆从如云。茶肆老板诞着脸上前问候。
杨某刚想要回避,那人一把拉住他说:"这不是杨老教授么,我是张大学呀,豕子在杨教授您手下读书。""是张宇么?哎!那真是个读书的料的孩子哩,很用功很专心。"
张听了以后大喜,连忙说请老师去家中喝茶,自己步行,让杨某坐轿。杨某连连摆手,张硬是把他塞入轿中。
杨某到了张家。见了张之父以后,大惊。此人和画中人太像了。他现在才明白那幅画简直是传神,太栩栩如生了。但虽然惊讶,他也没放在心上。
大约过了两旬,张父死。张是个孝子,遍求城中画师为其父写真,换了十来个,都是些不入流的一草包。杨某因而拿出画给张看,张展轴大骇,且拜且哭,跪在画前告诉杨:"竟然有如此神似的画像,和先父酷肖,先慈离世已二十一年,今日一见,仿佛仍坐于太师椅之上也。你是怎么得到这幅画的。"张之子见了也跪下磕头。
杨某详细讲述得画之由,张叹道:‘这是狐狸借我之手狐欲厚赠杨公,用来以报德也。当年恩狐有施于吾甚重,我怎可见狐之友陷入窘境而不救,那吾还不如一狐乎?"
于是取画并赠以杨某千金,杨某才始得携子归里。至今还是当地一巨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