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看项羽不忍心下手,就借个因由走出营门,找到项羽的堂兄弟项庄说:“咱们大王(指项羽)心肠太软,你进去给他们敬酒,瞧个方便,把刘邦杀了算了。”
项庄进去敬了酒,说:“军营里没有什么娱乐,请让我舞剑助助兴吧。”说着,就拔出剑舞起来,舞着舞着,慢慢舞到刘邦面前来了。
项伯看出项庄舞剑的用意是想杀刘邦,说:“咱们两人来对舞吧。”说着,也拔剑起舞。他一面舞剑,一面老把身子护住刘邦,使项庄刺不到刘邦。
张良一看形势十分紧张,也向项羽告个便儿,离开酒席,走到营门外找樊哙。樊哙连忙上前问:“怎么样了?”
张良说:“情况十分危急,现在项庄正在舞剑,看来他们要对沛公下手了。”
樊哙跳了起来说:“要死死在一起。”他右手提着剑,左手抱着盾牌,直往军门冲去。卫士们想拦住他。樊哙拿盾牌一顶,就把卫士撞倒在地上。他拉开帐幕,闯了进去,气呼呼地望着项羽,头发像要往上直竖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连眼角都要裂开了。
项羽十分吃惊,按着剑问:“这是什么人,到这儿干么?”
张良已经跟了进来,替他回答说:“这是替沛公驾车的樊哙。”
项羽说:“好一个壮士!”接着,就吩咐侍从的兵士赏他一杯酒,一只猪腿。
樊哙一边喝酒,一边气愤地说:“当初,怀王跟将士们约定,谁先进关,谁就封王。现在沛公进了关,可并没有做王。他封了库房,关了宫室,把军队驻在灞上,天天等将军来。像这样劳苦功高,没受到什么赏赐,将军反倒想杀害他。这是在走秦王的老路呀,我倒替将军担心哩。”
项羽听了,没话可以回答,只说:“坐吧。”樊哙就挨着张良身边坐下了。
过了一会,刘邦起来上厕所,张良和樊哙也跟了出来。刘邦留下一些礼物,交给张良,要张良向项羽告别,自己带着樊哙从小道跑回灞上去了。
刘邦走了好一会,张良才进去向项羽说:“沛公酒量小,刚才喝醉了酒先回去了。叫我奉上白璧一双,献给将军;玉斗一对,送给亚父(“亚父”原是项羽对范增的尊称)。”
项羽接过白璧,放在座席上。范增却非常生气,把玉斗摔在地上,拔出剑来,砸得粉碎,说:“唉!真是没用的小子,没法替他出主意。将来夺取天下的,一定是刘邦,我们等着做俘虏就是了。”
一场剑拔弩张的宴会,终算暂时缓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