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三年(192年),百万黄巾军略山东,汉军多次溃败,时任东郡太守的曹操临危受命,被推举为兖州牧,带兵进行围剿。曹操之前在山东做地方官时“除残去秽,平心选举”,禁绝淫祀,颇有名声,加上他杰出的军事指挥才能,起义军确实处境艰难,于是黄巾军“乞降。冬,(曹操)受降卒三十余万,男女百余万口,收其精锐者,号为青州兵”(《三国志))。
曹操之前一直做小地方官,兵力薄弱,得到青州兵后,无疑发了横财,实力骤增,于是目光看得远了。而以青州兵为主力的曹军,在战场上更是生龙活虎,捷报连连:初平四年春,袁术驻封丘,黑山黄巾军和匈奴于夫罗为其助阵,曹操“与战,大破之”;初平四年春,“太祖征陶谦,下十余城,谦守城不敢出”;初平五年夏,“复征陶谦,拔五城”,回军经过郯城,刘备等人阻击曹操,“太祖击破之,遂攻拔襄贪”⋯⋯
如此看来,青州兵的确有很强的战斗力,堪称精锐。
后来,青州兵参加了曹操接下来几乎所有的重要军事活动,随着他征伐攻取,逐渐统一了中国北方地区,创建了曹魏王朝的基业。但令人称奇的是,直到曹操去世后的三十多年里,青州兵从未被任何其他部队改编,始终保持其独立建制,其士兵也只来自投降时的黄巾军族属。
曹操的军队规模发展后,分为内军、外军、州郡军三等,青州兵属第一等,即内军,驻扎都城许地,成为曹操的近卫部队,随曹操出征时,也往往只在关键时刻才投入战斗。而且,青州兵只忠于曹操一人,曹操去世,曹丕即位,“青州军擅击鼓相引去”,敲鼓互相招引,自行解散,回家种地,朝廷还专门“为作长檄,告所在给其廪食”,给予妥善安置。
这确实不像一般的部队,那么青州兵当初为何要投降曹操呢?
仔细翻阅史料,我们便会发现,青州兵投降曹操不是因为他们在军事上的失败,当时他们有三十多万,让曹军相形见绌。曹操在《让县自明本指令》中说自己“故在济南,始除残去秽,平心选举”,而青州兵在投降前致信曹操“昔在济南,毁坏神坛,其道乃与中黄太乙同”(《三国志》),认为曹操在任职济南时,禁绝淫祀,与他们信奉的“中黄太乙”道的教义相同,符合他们的理念要求。
可见,青州兵最后投降曹操,一定程度上,是因为他们与曹操达成了某种共信共识,他们认为曹操符合他们对领导的要求,把曹操当首领对待,并将忠心只奉献给曹操一人,连其继承人都无法得到,他们一听说曹操去世,招呼都不打,自行散伙,并用惊天动地的鼓声寄托对曹操的哀思。
选自《传奇故事·百家讲坛》20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