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过河卒(下)(8)

 
宇宙过河卒(下)(8)
2014-05-12 21:28:42 /故事大全

在这一星系氏族的远端,它再度进入了虚无的空间,并且失去了动力。到下一个星系氏族的距离又有数亿光年那么远。这段路程它用了大约一周。

而当它进入这一个星系氏族时,它再度吞噬了一切它能够利用的星际物质,让自己的速度更加逼近那一切速度的极限。

“不--别这样--小心!”

玛格丽塔·吉门内斯没有抓到那个代表本次飞行练习结束的把手。她拼命想要够到它,却只是撞到了舱壁,然后又弹起来,撞到另一边的舱壁,在空中徒劳地挣扎着。

“老天啊!(原文为俄语)”波里斯不耐烦地哼了一声。

他估计着自己和对方的移动速度及方向,调整姿态准备接住她。这不是有意的计算--那样的话可就太慢了。他就像一个追逐移动目标的捕猎者一样运用

了自身的技巧以及多种不同的感官--角直径及移位、肌肉紧张和收缩、肌肉运动知觉、虽不能看见却对每一个关节都具有精确的了解以及这些因素互相作用而产生的许多衍生效应,等等。他的整个身体就像一台极其复杂而精确的机器,它飞了起来,动作中充满了韵律的美感。

他需要飞行的距离相当远。两人现在身处位于飞船后部的二号甲板,距离引擎室很近。原本这里是用来堆放原材料的,但现在大部分原材料都被制成了其他物品。如今这里已成为一个巨大、空洞、灯光黯淡并且少有人问津的地方。费多洛夫带着他的女伴来到这里,准备对她来一番有关失重状态运动技术的私人指导。在林德格伦要求地表居住者必须接受的失重适应训练中,她只得到极低的分数。

她在他面前旋转着,头部已经被松散的卷发所覆盖,手臂和腿都失去了控制。汗水凑够她裸露的皮肤上迸了出来,聚集成小的水珠,这些闪着光的小水珠在她身边漂浮着,就像一颗颗卫星。“放松!我想你说过了。”费多洛夫喊道,“你要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放松’。”

他移动到适当的位置,伸出手揽住她的腰。两人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新系统,他俩一起以极快的速度自转,同时飘向对面的舱壁。由于旋转的速度太快,前庭传来一阵阵的晕眩和恶心。他知道该怎么压制这种反应;另外,在开始这次课程之前,他也给她服用了抗宇航病药。

尽管如此,她还是开始呕吐。

他只能紧紧抱着她,同时调整两人的移动方向,除此之外就无能为力了。突然而至的呕吐物让他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毫无防备地被喷了一脸。之后他把她转过来,让她的背抵着他的肚子,另一只手用力把发臭的黄色液体和小颗粒推开。在失重条件下,这些东西可能会被吸入气管,造成窒息。

他们碰到舱壁时,他立刻抓住一个空货架--这是距离他们最近的支持物。他用一只手臂夹住货架,腾出两只手来扶住她,安慰她。她呕出了胃里的所有东西,又干呕了一会,终于止住了呕吐。

“你好点了吗?”他问。

她战栗着喃喃道:“我想洗一洗。”

“好的,好的。我们会去找一间浴室。在这里等一会儿。抓住,千万别放手。我很快就回来。”费多洛夫从货架上脱离开来。

他必须先关掉通风系统,以免这些散落各处的赃物进入飞船的总换气系统中。然后他得去找一台真空吸尘器。这些事他都要自己来做。如果吩咐其他人来收拾这一团糟,被叫来的人恐怕会非常愤怒,甚至可能引发一些谣言

费多洛夫紧咬牙关。他把一切都收拾好,然后飞回吉门内斯那里。

尽管她脸色还很苍白,但似乎已经恢复了对躯体动作的控制。“我真是太抱歉了,波里斯。”由于喉咙受到胃酸的刺激,她的声音有些嘶哑,“我真的不应该同意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这里连抽吸式马桶都没有。”

他在她面前停下来,表情阴郁地问:“你开始呕吐有多久了?”

她哆嗦了一下,差点又从货架上脱开。他及时抓住她的手腕,用了很大的力气。“你上次来月经是什么时候?”他质问道。

“什么--”

“我看到的东西也许不能说明问题。考虑到我现在的工作是如此繁忙,赶快说实话!”

他用力摇着她。因为她现在没有抓着货架,她的身体从肩膀处开始扭曲了。她尖叫起来。他的手像触电一样从她身上弹开。“我并不是想伤害你。”他喘息着说。她从他身边漂浮开来,他及时抓住了她,把她拉回来,让她紧紧低靠在他脏兮兮的胸膛上。

“三--三个月了。”她一边哭泣,一边结结巴巴地说。

他轻抚着她纠结的头发,让她的泪水肆意流淌。等到她哭够了,他帮她进入一间浴室。两人互相把对方的身体清洗干净。他们使用的清洗液还十分容易挥发,让吉门内斯冷得打哆嗦。费多洛夫把洗澡海绵放进一条连着自动洗衣机的传送带,打开热风机。两人在那里待了一会儿,好让身子暖和过来。

“你知道吗,”许久的沉寂之后,他开口说道,“解决零重力下进行水栽培的技术难题之后,我们应该开始设计一种能让大家真正洗个澡的设备。甚至还可以洗淋浴。”

她没有笑,只是又向吹风口靠过去。强风把她的头发吹到脑后。

费多洛夫尴尬地改变了话题。“好吧,”他说,“怎么会这样呢?医生不是要跟进每一位女性的避孕问题的吗?”

她点点头,但没有看他。她的声音低得几乎难以听见:“是的。他会给我们二十五个女性打一针,每年一次但他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很难过多关注这些例行事务。”

“不会是你们两个都忘了吧?”

“不是的。我在轮到我的那一天去了他的办公室--如果让他来催我们女孩子的话会很尴尬的--但那时候他不在办公室,也许是出去给其他人看病了。他给我们制作的表格就摆在办公桌上。我看了这个表格。我看到简在同一天也因为相同的原因去了医生的办公室,或许是在我到那里之前的一两个小时吧。突然我拿起医生的钢笔,在表格上我的名字后面写上了

‘OK’两个字母。我模仿了他的笔迹。做完这一切之后,我才明白我到底做了什么,于是赶紧跑掉了。”

“那你事后为什么没有老实说出来?自从飞船遭遇意外之后,医生见过不少比这还疯狂的冲动。”

“他本来应该记得!”吉门内斯的声音略微大了些,“粗心大意的是他,我凭什么要替他做他的工作?”

费多洛夫咒骂着,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但看到她手腕上的瘀伤,他又把手收了回去。“你疯了吗?”他气愤地说,“为了保证我们的身体健康,拉特瓦拉每天都在拼命工作,而你却在这儿说凭什么要帮助他!”

她拒不服从的态度表现得更明显了。她瞪着他说道:“你答应过我们可以要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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